两队隐龙卫,就如黑色的蛟龙,忽聚忽散,在铁钩会的帮众之间,呐喊冲杀,劈波斩浪,远用弩弓射,近用长刀劈斩,所过之处,杀声如雷,血流成河。
因为用的是最小巧的弩弓,所以只有三射之矢,但五十多张弩弓一起发射“嗖嗖”之声仍然不绝于耳,二、三十名铁钩会的壮汉,因为骁勇而冲在最前面,却成了最早的牺牲者。转眼间身上便插满了白羽,看上去就如被扭断了脖子,倒提着而炸毛的公鸡,他们垂死时的目光,兀自停留在,马车中的那箱,翻开盖子的珠宝之上。
曾经,有一箱子的珠宝摆放在我的面前,我却没有来得及去抓取,人生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此
空气中徒然多了浓烈的血腥气息。
这时候,就充分的显示出,平日里严格要求纪律的好处来了,同样一招横扫千军,一个人挥砍,和一百个人同时挥砍,那气势完全不能相提并论,再加上有陆恒和尉迟疾这两个煞神,率先开路,手下全无一合之将,铁钩会的帮众虽然人数众多,但个人的武力和战阵交锋,完全是两回事,在几个穿插之下,便乱了阵脚,渐渐有溃败之势。
陈东领着第三队的隐龙卫也赶来了。
因为长距离的快速奔跑,这些隐龙卫,一个个张着大嘴,喘着粗气,脸色发青,双腿打飘。似乎连站立都很困难,他们没有加入战斗,而是在一百多米处整队休息。
虽然他们没有加入战斗,但那泛着血色的眼睛,却远远的投射了过来,粗重的喘息声,就像野兽嗜血的低嗥,还有拔刀出鞘的铮鸣声,更仿佛死亡旋律的奏响。这股含而未发的杀意,使铁钩会的帮众们,彻底丧失了最后的一丝勇气,赶快逃离此刻身处的人间地狱,是他们心中唯一的念头。
“跪下!”
“跪下!投降者不杀!”战场上响起了代表胜利宣言般的喊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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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龙门峡谷阳面山坡的顶端,有着一片低矮的树丛,炽烈的阳光洒在树丛的绿叶上,又从绿叶的间隙投射而下,使那张瘦削如刀的鹰脸光影斑驳,色彩迷离,但眼中偶尔闪现的寒芒,却有着如雷似电的威势。
那眼神,就如一只苍鹰,在高空之上,盯视着地面上要扑捉的猎物,准备随时发出凌厉一击。
这人正是江北陆氏武力的掌控者——戒律堂执事陆顺。
在陆顺的身后,是他的儿子陆奉川。在两人身后的十多丈处,是一队队甲胄分明的武士,有三四百人之多,他们都半跪在山坡后面,注视着七八百米之外的战斗,眼睛流露出渴望染血、渴望厮杀的疯狂火焰。
他们的目光投向那些,仍然挥刀砍杀的隐龙卫时,眼中疯狂的火焰收敛了,流露出强者与强者之间,惺惺相惜的欣赏和挑剔。
虽然他们是如此的渴望战斗,但他们的面容却如雕像一般古井无波,身躯挺直,呼吸轻松自然,有着身经百战的从容。
“为什么?为什么不冲下去?把陆恒杀死?把那些金银财宝抢回来!”
在陆顺身后的陆奉川,瞪着充血的眼睛,看着因为胜局锁定,而立在一块岩石之上,指挥那些隐龙卫们追击、围剿的陆恒,一脸怒火的问道。
“冲下去?让谁冲下去?让身后的这些家族武士么?”陆顺冷叱道:“让家族的武士去攻击家族的子弟?川儿,你昏头了吧!冷静点!”
陆顺的叹息,有如从山顶处掠过的微风:“真是一子投错,满盘皆输,这个从京都回来的恒少爷,还真不是一般人呢,实在是太出乎我的意料了。”
“这有什么啊!这有什么啊!”听着自己的父亲,当着自己的面,表扬自己的对手,陆奉川一脸的悻悻之色:“那些铁钩会的人,根本就是乌合之众,先是泄漏了行藏,又以八百多人的战力,却冲不破陆恒一百多人组成的战阵,真是废物点心!在交战的时候,又贪生怕死,枉我还对他们寄以厚望呢。”
“川儿,你要是这么认为,那就错了。这些铁钩会的帮众,都是铁钩会一等一的好手,特别是那个刑堂的堂主雷猛,更是铁钩会中第一干将,在无数次帮派冲突中,大出风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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