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叫沈小蝶,我爹爹是当朝宰相沈耀祖。”
“原来是沈爱卿的千金,不愧是名门闺秀呢!”太后明白她的身世之后,对她更是喜爱了。突然听到墙的那头有着骚动,太后微微皱眉,唤来下人:“来人啊!”几名宫女马上出现在她们面前,领头之人一眼瞧见了小蝶,不由的愣住了,正要斥责,却见太后对她的出现似乎不以为意,也就不敢多问,忙对着太后行礼:“奴婢见过太后!”
“嗯!彩霞,你去瞧瞧外头发生了什么事?”
“是!”宫女领命而去。不久前来回报:“启禀太后,太子殿下及靖南王府的小王爷和三王爷府的珍珠郡主在御花园中寻人,正自急着呢!”
“啊!”小蝶一听不由的低呼出声“我忘了!珍珠姐姐叫我不许乱跑的,他们一定是在找我,我得快些出去才行。”
“别忙!我让人去带他们来,你就先在这儿陪陪我吧!”转头命人前去“彩霞,你去找小王爷,同他这般说。”
“是!”听清了太后的交代,宫女领命而去。
剑南又慌又急,已经过了大半天,小蝴蝶到底上哪儿去了?忽然见到花园中的水池,他急冲到桥边,惊恐的望着水面,心中不住的狂吼:不会的!小蝴蝶不会跌到水池里的。可是一想到初进来时,小蝶对池里的莲花是那么喜欢,她她该不会采莲去了吧?
“不会的!剑南你冷静一点。”一见剑南的神情,太子立时知道他在想什么,连忙拉住他安慰道。“我让宫人帮忙找找,放心吧!一定不会有事的。”
“放手!”他再忍不住,准备跳下池里去瞧个究竟。只是,小蝶要真是失足跌落,哪可还来得及?
正要跃下,蓦地听到一声女子的声响:“见过太子殿下、小王爷及郡主!”
众人转头一瞧,太子认得是太后跟前的人“原来是彩霞女官,不知有何事吗?”
彩霞行了个礼“太后要我来转告小王爷一声,他的宝贝遗失在慈宁宫呢!”
“小蝴蝶!”剑南一听,连忙要赶过去,太子连忙阻止了下“剑南不得无礼,咱们随彩霞女官前往吧!”
踏进慈宁宫来到后院,剑南立刻瞧见他找寻了半天的人儿,她就坐在石阶之上。只见点点金光洒落她一身,小蝶整个人在阳光中呈现着如水晶般的半透明模样,被妆点的犹似落凡的仙子,美的令人眩目。
剑南就这么定定的望着她,再移不开眼去。他一直当她还是当日的小女娃,曾几何时,她已然长大,出落成一名足以魅惑他身心的绝美少女了?
小蝶对剑南愧疚的一笑,望着他越来越近的身影,蓦地发现剑南的眼神好奇怪,像是要炙人般,叫她不自禁的红了脸,小脑袋不由的垂了下来。
伸手抱起了那小身子,剑南终于明白自己是早将这娃儿放上了心头,因此对她才会这般的不同,原来他早就爱上了这个黏人的小娃娃了。
但这究竟是何时的事儿呢?是上回小蝴蝶昏倒在他怀里的时候?还是她揪着自己的衣袖喊着救她时?抑或是在更早,当她以彩蝶之姿翩然落入他怀中之时?
是不是因为这样,所以他才会不顾一切的带她回京呢?
“剑南哥哥!对不起,害你们担心了。”小蝶轻柔的道歉着。
剑南紧紧的将她搂入怀中,用力的像是要将她揉入体内一般。在这惊恐交加的时光中,他明白的瞧清了自己的心。如今再度拥她入怀,他原本狂跳的心,终于能渐渐平稳下来,他知道,自己再也放不开她了。
他要她!
不管她是什么身份、不管她有什么过去,他要她!要定了她!
即令负尽天下人!
孤挺的身影伫立在崖边,凉风习习,那条人影却一动也不动。
“我就知道你会在这儿。”来人清朗的嗓音里有着万般的无奈。
“你怎么来了?”没有回头,逸江依然望着崖下。这令他心碎神伤之处,自从蝶儿失踪之后,他就将此地改名为“断肠崖”了。
轻叹口气,飞絮再一次劝他:“回去吧!别叫伯父、伯母再为你担心了。”
“是他们要你来的。”逸江回头望着他,往日的神采奕奕而今只剩眉眼间浓的化不开的愁郁。
“够了!逸江,你做的已经够多了。蝶儿地下有知”
话声未毕,逸江已大声的打断:“蝶儿没死!”
“逸江!”
逸江放低了声量:“她没死!没死的!她是那般的温柔善良、那般的纯真可人啊!老天爷不会那么残忍地夺走她的性命。”
“逸江!你清醒一点!蝶儿死了,早在二年多前就已经死了,你要面对现实。”
“你胡说!她没死!她不会死的,她绝不会丢下我一个人,善良如她,绝不会那么狠心的要我一生都活在痛苦之中的。”逸江狂乱的制止飞絮再说下去。蝶儿,他今生唯一的挚爱啊!要他承认她死了,倒不如杀了他吧!
“逸江!”飞絮再忍不住用力的扳着他的肩膀摇晃着“你得面对现实才行!蝶儿再也不会回来了,她死了!死了!”
“住口!”逸江再控制不住一拳打上飞絮的睑“我叫你住口,你听到没?”
亲如手足的二人,就这么在崖边对打了起来。打到最后二人都筋疲力竭,倒在地上不住的喘息为止。
“逸江,难道你非得将自己逼疯不可吗?”拭去嘴角的鲜血,待二人都歇息过,飞絮再一次的劝他。
望着他,逸江没有回答。他心中明白,蝶儿不过是个毫无武功的弱女子,从山崖上摔下,活着的可能根本就非常渺茫。可是只要一天没寻着她的尸骸,他就绝不接受她已死的事。
“我总觉得当初西门非的态度不对。”见逸江不答,飞絮自言自语的“那小子的眼神闪烁,叫人无法不怀疑,偏生咱们没一丝的证据。”
当日他们曾找上西门非问个究竟,只是无凭无据,西门非一口咬定绝无此事,他们也拿他没法子。
“回去吧!你再这般,岂不是让我爹更难过。”飞絮蹒跚站了起来,伸手要扶起逸江。
挥开他伸过来的手,逸江挣扎着自己起来“柳叔父他们可都好吗?你和嫂子间怎么样?”“还不就这么着,不然还能怎么办呢?”苦笑一下,飞絮不知该从何说起。
“婶婶还是很讨厌嫂子吗?”逸江只要回杭州总会到柳家拜见,对他们之间的问题自然很清楚。
“我看是没法子了。走吧!”飞絮轻叹口气“忘了蝶儿吧,就当是你们之间无缘。”
忘?他怎么忘得了呢?这十几年来他用尽所有的心力来爱着蝶儿,而今他若是当真忘了她,他不知自己的生命还能剩下些什么。
“大庭广众这么搂搂抱抱的,成何体统?”见剑南无视旁人的紧抱着小蝶不放,太后轻斥了声。
“见过太后千秋!”放下小蝶,剑南行礼如仪。
“罢了!我挺喜欢这娃儿的,你别随便动手动脚,莫教人瞧轻了这孩子。”太后心知剑南随性,怕他无心之举引来争议,因此将话先挑明了说。
剑南微微一笑,躬身道:“儿臣方才急了半天,一时情不自禁,望太后恕罪。只是”顿了下,他语出惊人的说:“儿臣不知搂抱自个的未婚妻,旁人有何闲话可说。”
“你说这娃儿是你的未婚妻?”众人一听好奇心大起,从未听过剑南订了亲,他怎会说小蝶是他的未婚妻呢?
“正是!我们是自幼指腹为婚的。”
“哦!是吗?”太后不甚相信,转头问小蝶:“小蝶,你自个儿说,你同剑南真的订了亲吗?”小蝶俏脸转红,点了下头。记忆中待她极为宠爱的未婚夫婿,除了剑南哥哥,还能有旁人么?
“嗯!”太后对这答案还算满意“既然如此,剑南你就该好生的对待小蝶,怎么老是听见你四处游荡的。你这般做,放小蝶一人在家,岂不是挺寂寞。”
“太后冤枉儿臣了,儿臣几时四处游荡来着?太后可得明查才是。更河况,儿臣即使四方行走,知然带着小蝴蝶的。”剑南自是否认。只是他也不算说谎,自从带小蝴蝶回京后,他可就再没出过远门了。
“这样才好!”太后听得他这般说,终于缓下了脸色“怎么以往从不曾瞧你带小蝶进宫来呢?”
“往日小蝶年幼,兼之身子骨一直不是很健壮,因此向来不敢多带她在外头行走。只是,这头一回就足以让儿臣吓坏胆子了。”盯了珍珠一眼,剑南对她的所作所为深感不满。
珍珠自知理亏,不敢多言。
“好啦!这事就到此为止,珍珠下回再不许有这等事发生,明白吗?”看剑南不悦的望着珍珠,太后心疼孙女,连忙打着圆场。
“表哥,对不起啦!”珍珠低声的道歉。为引开剑南的注意,珍珠连忙问着小蝶:“小蝶,你方才在做什么?”
“我帮太后按摩。”
“按摩?这有什么作用?”
“太后这脚疼该是常年的毛病了吧?”见太后点了头,小蝶轻柔的说着:“似这等毛病,只要一变天儿就会犯的,除了药物的治疗外,平日多做些按摩,也可以减少疼痛的。”
“哇!你怎地懂这么多?是谁教你的?”珍珠委实好奇,小蝶明明年纪比她小了几岁,可怎地懂得比自己还多?
“自然是爹爹教我的啊。”小蝶轻笑着,不认为这有什么不对。
听得小蝶的话,剑南脸上立时色变,打断珍珠的再一次问话“好啦!自个儿不用功,还好意思说小蝴蝶懂得多?”
听剑南语气不善,珍珠委屈的说:“表哥,你气还没消啊?”
见剑南不答话,小蝶柔声的替她说话:“剑南哥哥,这事是我不好,你别错怪了珍珠姐姐。”
“你啊!小傻蛋一个。哪天珍珠把你卖了,你还呆呆的帮她数银子呢。”随口数落她几句,剑南再一次将她搂入怀中疼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