麟少瞬间消失,他用可怕的目光瞪了她一眼,不耐烦道:“你懂什么!我直接去问她,她会告诉我吗?”
向来对他心存畏惧的江悦见了有些心惊胆战,只得乖乖闭嘴。明明心地不坏,偏偏喜欢摆出一副凶神恶煞的讨厌模样,难怪初阳不喜欢你,她想。
见她有点被吓到,他又调整了一下口气道:“我会找人把你们两个安排在同一个班级和寝室。”
“啊?好啊!”能跟好朋友一起,她很高兴。
顿了顿,他又说:“为了谢谢你的帮忙,说吧,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只要我做得到。”
商人就是这样,喜欢谈条件,不信会有零成本的存在。
“不用,这对我来说只是举手之劳而已。”有人关心初阳,她觉得是一件好事,没必要拒之门外。
“听说你爸爸下岗了,这样吧,我给他安排一份工作,是个闲差,所以待遇可能比较一般。”
“不用不用……。”她奇怪他怎么对一切都了如指掌,却不知道打听这类消息对他来说简直易如反掌。
“就这么定了,让你爸等通知吧。”
当晚,江悦一家因为实在喝了太多的饮料,把抽水马桶给折磨了一宿。
而后,这份文骄麟口中待遇一般的闲差,竟然比江悦爸爸原来的正式工作薪水要高出一大截,以至于本来明明可以平等的关系,变得她更得听命于他。所以后来江悦总是将他视为自己的顶头上司,真是拿人手短吃人嘴软。
后来的几年,两人就这样保持着一定的联系,唯一的话题就是初阳。每隔一段时间,他都会主动打电话或者上QQ来问问情况,她就简短地报备一下。初阳的生活很简单,确实没什么可多说的,知道她跟楚河一直相亲相爱,文骄麟在安心的同时也很失落,不过他宁愿自己继续失落下去,因为只有这样,才表示她的幸福没有中断。倒不是伟大,而是情到深处无怨尤。
初阳爹妈反对他们在一起的那段时间,他也有些担心,那次在电话里对江悦说:“帮我问问她吧,问她这样累不累,还觉得自己幸福吗?”
如果,万一,她觉得累了,被迫放弃这段不被父母认可的感情,他愿意随时随地回来,陪在她身边,倾其所有,在所不惜。当然他也有自知之明,这样的可能性比被雷劈中还小得多得多。
后来他们终于携手闯过了难关,经受住了考验,他在放下心头大石的同时又有些自嘲。说到底,这里有他什么事儿?有必要为此寝食难安吗?在异国他乡的这三年,有哪一天不曾为她牵肠挂肚?可她却什么都不知道!真不明白,她究竟有什么样的魔力,连时间和空间都束手无策?很漂亮?也不是。很聪明?也没有。莫非这就是所谓的鬼迷心窍?
一次醉酒后,他向一个朋友提及此事,那个朋友叫骆骐,也是个留学生,比他低一届,平时两人也挺谈得来。那次听了他语无伦次的呢喃之后对方沉默了很久,随后只说了四个字——命中注定。谁说不是呢?若不是命中注定,怎么会那样死心塌地?
那次之后,他似乎有些清醒了。应该不会再有什么事情能让他们分开了,他不必再这样远远地守望着了吧?也许是时候放手了。于是,跟江悦的联系少了下来,只是交代她:有事记得告诉我。
“挺好的啊,怎么了?”
江悦的声音让他回到了现实。
“听说楚河前段时间去参加了一个选秀节目?还拿到了亚军?”
搞不懂他究竟想问什么,她回答道:“嗯,是啊,你怎么知道的?”
“前三名还可以跟星芒唱片公司签约?”他不答反问。
越来越不善的口气让她头皮发麻:“嗯。”
“他签了没?”
“不……不清楚,好像还没有,听初阳说他想再考虑一下。”声音里带了明显的哆嗦,说实话,她一直都挺怕他的。
“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突然提高的嗓门让她的心脏停跳了一个节拍。
“这这……有什么不好吗?初阳也挺高兴的啊。”听起来他似乎对此事异常反对,不知道是为什么,她百思不得其解。
“我现在正在来你们学校的路上,十五分钟之后到,我要马上见她,你让她接电话。”
啥?回国了?还在来学校的路上?江悦的脑袋一时之间还转不过弯来,不会就是为了这件事情千里迢迢地赶回来的吧?有什么问题吗?莫非星芒背地里还搞人口贩卖的勾当?她的思绪飘到了十万八千里之外。
“她人呢?”文骄麟再次催促。
“噢,她不在我旁边,大概是去图书馆了,那我……。”
“把她手机号码告诉我。”
“噢,噢,是136xxxxxxxx。”
听她报完之后他说了句“知道了”就咔地一声挂断了电话,江悦望着被头发上的滴水弄湿的地面,一时之间有些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