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喧嚣安静下来,当硝烟逐渐淡去,皇后颓然的坐在了软凳上,优雅端庄的容颜苍白一片,凌厉的眼露出凄然的光芒,她心中何尝不明白自己这次造反成功的机会有多么渺茫,可是她必须赌一把。因为那不仅关系她的命,更关乎她儿子,还有她身后的家族。
所以她才会趁着阎世藩将军队了分布出去之际,趁着攻打吴国之际,趁着自己儿子手上有军队之际,联合起来杀个回马枪。不过现在看来自己不过是做了一回跳梁小丑,让人给戏弄了一把罢了!只怕这一切早在他的掌握之中,欧阳耀天……。你不愧为君临天下的王。
皇后定了定神,优雅的来到了梳妆台前,对镜描眉梳妆。镜子里的容颜沧桑,不复年轻时的美丽。色衰而爱弛,呵!只怕是他对自己从头到尾都未有过情,一切都是为了目的,为了利益。
皇后突然忆起初次见到欧阳耀天的时候,那时候的他刚从楔罗归国,容貌并不出众,只是挺拔的身子比其它纤弱的王子显得精神,很有气概。整个人给人的感觉沉稳,内敛,清冷,带着浅浅的忧郁,即让人生出一种安全感,又让人不自觉的生出想要保护他,使他开颜的冲动。而自己就这样傻傻的沉沦了进去。
想想从大婚时至今日,他何曾温言细语过,何曾关怀备至过,一直都如初见时的清冷。早出晚归,筹谋划策,处心积虑,当时的自己满心怜惜他,爱恋着他,不惜不顾一切的帮助他,让他无后顾之忧,只盼他给自己一个温暖的笑颜。可是到头来自己得到了什么?除了这冷冰冰的皇后之位,这囚笼一般的宫廷,还有他无数女人的挑衅,自己什么也没有,什么也没有!
一行清泪从她有些褶皱的眼角滑落,她颤抖的手拿起上好绢丝轻轻的擦去,又用石粉补了补妆容。镜子里金灿灿的凤冠依旧那么贵气,那么美丽。
凤袍加身的皇后,高贵,大气,一国之母的气概尽显。她优雅的踏步前往正殿,等待着属于她的结局,内心淡然一片。
欧阳耀天随意的坐在龙椅上,冰冷的眼看着殿中捆缚着两人,整个人都包裹在一种酷寒的阴厉之中带着被掩饰的滔天巨怒。
殿下被捆缚着两个王子,凛然的站在那里,没有悲伤,没有慌乱,神情带着决绝的怨毒,好似那宝座上坐着之人,是他们不共戴天的仇人。
大殿之中谁也没有开口说话,万赖俱寂。
“国主……。国主……。”突然一个衣衫不整,面容惨白如鬼的女人连滚带爬的冲进了大殿打破了大殿的寂静,女人悲戚的哭喊着。“求国主饶了……。王儿……。”
欧阳耀天抬眼冷冰冰的看向女子,嘴角勾起冷酷的嘲笑,继而扫向其中一个被捆缚着的王子。
柳妃痛哭流涕,悔恨不已的跪趴上前,哭求道:“国主,都是罪妾的错,是罪妾鬼迷了心窍,才会同意皇后娘娘的建议,一切都不关王儿的事。是罪妾一死相逼,王儿才不得不同意,求国主放过王儿,他也是您的儿子。”说道最后柳妃娘娘声音几乎变成了声嘶力竭,凄惨无比。
“母妃,不要求这个冷酷无情之人,做这一切,儿无怨无悔。”捆缚着三王子痛惜的看着痛苦悲乞的柳妃,坚决的说道。
“不……。不……。不……。国主,您不要听王儿瞎说,是罪妾……。都是罪妾……。”柳妃身子极为卑微的匍匐在地上,惊恐的说道。
“母妃。”三王子大喝一声,冷笑说道:“母妃,无论你怎么卑微的祈求,他也是不会放过儿的,何必对他摇尾乞怜。”
柳妃闻言惨白的面容死寂一般,抬起祈求的泪眼望向高高在上不发一言的欧阳耀天。只见他神色淡漠,好似看戏一般看着他们。柳妃颓然的伏在地上,凄冷一笑。是呀!求了也没有用。无声泪流代替了嚎啕大哭,柳妃爬起身来,紧紧的抱住自己的儿子。
三王子心痛的看着紧紧搂着,泪如雨下的母妃,倔强的眼红了。说到底他做这一切都是为了让自己的母妃过上舒心的日子,也是为了自己能与母妃朝夕相伴而已,可是现在这个小小的愿望怕是永远都无法实现了。
“皇后,你来了。”欧阳耀天冷漠的眼,淡淡的看了一眼,身着凤袍,华丽高贵,款款步入大殿的皇后,声音温和得宛如极为亲密的朋友。
那样的声音让皇后身子僵冷,跟了他这些年,她还是知道他某些习惯。比如越是愤怒,人便越是温和。她径直来到大王子面前,温柔的替大王子整理着乱了的束发,拿出绢丝擦了擦脏了的面容,笑盈盈道:“我儿受苦了。”
原本镇定从容的大王子突然红了眼,哽咽道:“母后,儿臣不孝,让辜负了母后的期望。”
皇后慈祥的说道:“傻瓜,母后得你如此孝心,死而无憾。”
“母后……。”大王子低声哽咽着,红了的眼极为愤恨的看向气定神闲的欧阳耀天。
皇后傲然的看着欧阳耀天,冷静从容道:“国主打算如何处置我们?”语气平静得就像在询问今日天气如何?
柳妃闻言原本眼里的惊恐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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