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柳镜晓是十分兴奋,他赶紧将派人把川军俘虏看管起来。
这些士兵都是本钱啊……虽然说川军的素质差,可攻击精神确实不错!
现在定边军在宜昌一役伤亡近千人,虽然说已经允诺给台湾萧迪吉大量俘虏,不过自己也需要补充一些兵力。
柳镜晓安排是定边军接下去的攻势是以新到的两个步兵营及原慕容雪海团大部追击溃退的川军,陈方仁的部队转移方向,向仍在进攻中的川军侧后方攻击。
这些川军还不知道南津关一线已经战败,还在死命地进攻,结果身后杀出定边军的大队之后,坚守的部队见到友军增援也杀了出来,在前后受敌的情况下迅即崩溃,大部缴械投降,只有少量腿快的官兵才成功转进后方。
不过这样一来,定边军可以使用的兵力就越来越多,又有好几个步兵营加入追击的行列,只有攻击三游洞一线的川军见势不妙,早早地退出战斗,吴苍雷率部出击只抓到了一个尾巴。
到了下午四五点,定边军已经转入全线进攻,川军则是溃不成军,经过初步清点,交枪投降者已达万人以上,不过柳镜晓也得到一个坏消息。
慕容雪海在川军的最后一波炮击之中,不幸在身边落了一发三磅炮弹,身负重伤,恐怕快支撑不住了,柳镜晓当即把指挥权交代给赶上来的郭俊卿,急匆匆地往回赶。
一进卫生所,就看到一个浑身包了绷带的人,他身边的韩信海已经哭了一个泪人。
慕容雪海原来长相清秀,现在全身包了绷带,看不到昔日的风采,时不时从嘴里跳出一两声低沉的呻吟,一见到他这般情形,柳镜晓就失声叫道:“雪海!雪海!怎么样!”
韩信海一听这个,哭得更厉害了,倒是慕容雪海十分沉静,用力举起手,指向柳镜晓,却说不出什么话来。
这段时间的相处,他对慕容雪海可以说是有了很深的感情,所以柳镜晓赶紧跑到他身前,坐在病床前,把他的手放下,安慰道:“雪海……放宽心……”
慕容雪海的眼睛闪烁出一丝光彩,十分吃力地说道:“镜晓,我恐怕不行了……”
柳镜晓又能说什么,只能安慰道:“放宽心吧……放宽心吧……”
慕容雪海倒是很从容,见到柳镜晓之后,他精神突然好了起来,问道:“纤巧回来了没有?”
柳镜晓赶紧说道:“回来了!应当回来了……部队都是坐她的船队回来的!”
他倒真没有注意慕容雪海把沈纤巧在嘴里叫的十分亲切,慕容雪海一听到这个消息,精神又好了许多,他说道:“纤巧还真能干啊!”
接下的话倒让柳镜晓吃了一惊:“镜晓,我真希望能再到纤巧一面啊……我现在心里全都是他……”
但他只能静静地听慕容雪海叙说:“我一见到纤巧的时候,就有一种心动的感觉……后来……当你揭开纤巧的盖头的时候,我突然把一切心思都沉醉在她的身上……镜晓,你真幸福啊!”
说着说着,慕容雪海的脸也红润起来,柳镜晓十分伤感,知道这是临终前的回光返照,慕容雪海的精神很好,他说道:“家里从小就说同姓不婚,因此我有了疑虑……如果那时候我开口的话,恐怕你娶不到纤巧……”
柳镜晓一惊,问道:“同姓?”
慕容雪海依然十分从容,他脸上还吐露出一丝笑意:“没错,我姓沈……沈雪海……海上沈家沈雪海……”
柳镜晓还在想着沈雪海说的事情,那一晚如果他真反对的话,自己确实没有多少机会和沈纤巧成其好事,可一听说海上沈家这四个字,立时惊得张大了嘴巴。
当年开国第六镇统领后人,今日的海内第一商业巨子,怎么可能和自己手下这个小小的团长牵上关系,沈雪海倒是很得意柳镜晓的反应,不过又有些伤感,他把眼睛望向天花板,似乎是自言自语地说:“沈家……海上……不过我已经被逐出沈家了……被后母逐出沈家的嫡子啊……”
不过沈雪海的脸上很快就没有了光彩,他说话越来越吃力,他断断续续地说道:“没机会……我的事情信海都知道……代我好好照顾信海!”
韩信海的眼泪是直往下掉,柳镜晓只能说道:“一定……一定……”
“也代我好好照顾纤巧……”
“一定一定……”
可到了最后,沈雪海来个语不惊人死不休:“告诉你……我有个妹子,当真是国色天香……不会比纤巧逊色……我现在便把她托付给你啊……等到你有能力的话,一定要到上海把上海把她抢到……能办到吗?”
看着沈雪海期盼的眼神,柳镜晓只得答道:“好!”
沈雪海的语气竟然有那么一点快意:“妹子……任你聪明一世,我一定让你也尝尝做小的滋味……海上沈家……”
“海上沈家……”沈雪海就是念叨着这四个字辞职的。
“韩信海晋升湖北陆军第一师第一团团长……”在沈雪海辞职后的瞬间,柳镜晓下达了这样的命令。
原本在他的计划里,沈雪海晋升旅长之后,这个位置是要让给陈瑜,但沈雪海的死,让柳镜晓不得不重新考虑这个计划。
如果沈雪海不死,这个团长肯定是陈瑜的,但现在沈雪海死了,柳镜晓为了搞平衡,就把团长给了韩信海。
韩信海也在伤感之余,及时表达了对柳镜晓的效忠之心,并想把沈雪海的过去和盘托出。
只是柳镜晓也同样伤感,先让韩信海去处理团里的事情,其余的事情暂时搁一搁。
柳镜晓站在南津关上,俯视南津关紧锁大江,这心情才渐渐好了一些,这时候一阵轻轻的脚步声传入他的耳中,回头一看,视野中出现两张如玉娇脸。
柳镜晓顿时放开了伤感的一切,快步迈上前去,大叫道:“我的好夫人啊……”
(第五卷扬威两湖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