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她说了一大串,可是庄智维恍若未闻,这使得小夭有点泄气。
“唉,难得我想找人聊个天咧。”她嘟起小嘴,干脆就飘到他的报纸上方,盘腿坐在空中“可是都没人听得见我说话,真讨厌,当鬼就是这一点不方便。”
“再说,我会变成鬼都是那个笨女人害的!”
她叽哩咕噜的说着,突然注意到在庄智维腰间的一个东西。
因为她的位置高,所以当她往下看时,自然就注意到他的薄外套里面似乎有个东西,还黑呼呼的呢。
小夭好奇的飘下来,呼的吹了一口气,让他的外套往两边开了一下“什么东西呀?”在看清楚了那是什么东西之后,她飘退了老远,小嘴张得圆圆的“是枪耶,哇!”
娘亲说他是什么总裁大人物的,怎么会带枪呀?是玩具枪?空气枪?
还是正当小夭百思不得其解时,一个怒气冲冲的护士带着晚娘面孔从她面前疾走过去。
“朱惜虹,你在打混摸鱼呀!超音波室打了三次电话来催,人家等得不耐烦了,你还在这边看风景!”
“高学姊,对不起,我找不到路。”她歉咎万分的说,虽然这个救星凶得像个恶婆娘,不过她还是很高兴看到她。
“医院付你薪水不是叫你来打混的!你都来几天了,还会找不到路,不要替自己的懒散找借口!啊——”
高学姊才说完这句话,叫了一声,摸摸自己的后脑勺,疑惑的回头张望“奇怪?”
她觉得好象被巴了一掌,可是后面明明没人呀!怪事。
而小夭则是得意扬扬的?^着腰“有没有搞错,欺负朱惜虹是我的特权,你敢跟我抢玩她?”
真是找死,再不放聪明一点的话,她就晚上特地去压她,压得她哀哀叫,天天作恶梦。
“对不起喔,学姊,我会努力熟悉环境的。”
“你最好在被开除之前把每个检查室的位置弄清楚。”她哼了一声“不用麻烦你了,我带病人去就好。”
“喔。”朱惜虹叹了一口气“对不起喔,李先生,真的很对不起!”
“没关系,护士小姐,拜托你赶快带我去厕所!”他都快哭出来,腿断了已经够惨了,他不想膀胱再破掉。
高学姊换了另一副温柔的脸安抚病人,在面对她时又凶巴巴的“病历呢?你放到哪里去了?我不想到了检查室才找不到病历。”
“啊!”她把手伸到嘴边“我好象放在护理站,我马上回去拿!”
“还不去拿?限你三分钟之内拿来,成医生已经等得快要发火了,我不想因为你而挨骂!”
她一转身,匆忙的往电梯跑去。
高学姊看着她的背影,给了一个评语“真是个白痴。”
倒是病人宽宏大量的说:“我看她只是迷糊了点,唉厕所快快快!”
“不行耶。”高学姊温柔的说“你得先憋着,做完超音波再上,嗯?”
“啊!”一声惨叫发自他的喉咙深处。
非常值得令人同情。
庄智维将一切看在眼里,也非常同情那个病人的处境“迷糊的朱惜虹呀。”
这时候一个白袍医生走到他身边,他下意识的把手放到腰上,全身的细胞都警戒了起来。
“庄总裁,我很荣幸带你参观我的实验室。”
说话的是个戴着金边眼镜,白净斯文的年轻男子,他身上挂着的识别证清楚标明着他叫丁济洲,隶属于妇产科。
庄智维顿觉恍然大悟,难怪他要约在医院,原来他的掩饰身分是敏大医院的医生。
因此他们见面是很自然的事。
“你不大有时间观念。”他低声的指责他。
“我很早就来了,只是要确定你是不是他而已。”丁济洲一向很小心的。
小心谨慎是卧底探员最重要的守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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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台维修中,这一台保养中故障?”
有没有搞错呀,在她十万火急的时候偏偏三部电梯都出状况?!
“哪有这样的呀!”
她对着挂在一旁的牌子急跳脚,没多考虑的就转身往安全门冲。
她得冲到十三楼的护理站再冲回来,而且得在三分钟之内!
如果她没死的话,一定要记得去拜神谢恩了。
正当她卯足全劲冲上楼梯时,小夭则是轻松的吹着口哨,将那几面牌子扛回工具间去放好。
“多爬楼梯有益健康,你才会长命百岁呀!”
她飘在朱惜虹前面,幸灾乐祸的看着她气喘吁吁,一副快要暴毙的惨样。
她的眼镜因为鼻子呼出的热气而起了一层薄雾,可是她没有空去管,她得要在三分钟之内将病历拿下去!
“七楼了,快了,再加把劲,呼呼”
如果鬼发誓算数的话,那小夭真要发个毒誓证明自己的清白。
那一块香蕉皮不是她放的,千真万确不是她干的!
总之,起雾的镜片、着急的心情,还有没公德心的王八蛋,都是造成这起意外的原因。
朱惜虹在七楼的最后一格阶梯踩中了香蕉皮。
她的世界一下子完全颠倒过来,她一古脑的滚下楼梯,像颗球似的。
“啊!喔,痛妈的喔喔喔”
她的一生快速的从她脑中闪过,她还没谈恋爱、还没嫁人、还没生小孩,她不要那么早死!
咚咚咚咚咚声不断,她一路往下滚,没把脖子跌断真是不幸中的大幸。
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停下来的,她只觉得满天都是星星,耳中都是嗡嗡嗡的声音。
好像有人影在她面前晃动,可是她没有办法集中视焦。
“天哪!她跌得真惨,快看看她!”
有人在她面前晃动手,她听见一个声音,喊着她的名字“朱惜虹!朱惜虹!你听见了吗?你不要紧吧?”
她脑中乱成一团,虚弱的吐出了两个字“香蕉”
其实她真正想说的是香蕉皮别乱丢,可是她的脑袋没有清醒到这种地步。
“丁医生,你看她是不是脑震荡?”为什么会说香蕉?
“我看不出来,我是妇产科医生,记得吗?”丁济洲摇摇头道“把她送去急诊室,我看她的脑袋八成摔坏了。”
他们立刻搬动她,她只觉得头痛的好想吐,眼皮好重喔,可是有一件事还是吸引她努力睁开千斤重般的眼皮。
有一个小女孩,长得好可爱呀,大大的眼睛,红嘟嘟的苹果脸,这是谁的小孩呢?
“你你坐在我身上干么呀?”她觉得好奇怪喔,他们抬着她,而那个小女孩坐在她肚子上,那不也等于抬着小女孩吗?
她觉得好好笑喔,她好象真的摔坏脑袋了。
“什么?”庄智维听见她在呓语,问了一声“你说什么?”
“小女孩呀”她闭上眼睛,不说话了。
丁济洲说:“她意识混乱了。”
庄智维忧心的看着她,也点点头。
而小夭则是乖乖的由坐改为趴在朱惜虹胸前“一定很痛吧?你不要我的时候,我也那么痛的。”
她也以为朱惜虹是因为意识混乱才说出那些话,她不相信她能看得到自己。
这么多年了,没有一个人看到、听到、感觉得到她。
其实,她好寂寞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