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开始就坐计程车了。
唉,真的是,千金难买早知道
“宁宁,吃饭。”
“先放著,我等一下再吃。”
听到这句,霍克拧起了眉,走过去把饭放在桌上,伸手在她面前一弹指,吸引她的注意。“嘿,你早上也是这样说的。”
这家伙真烦!
宁宁皱起眉,想开口骂人,却在看到他脸上的表情时一怔,她没看他那么严肃过,他一向是嘻皮笑脸的。
“把饭吃了。”他说。
不知道为什么,心头猛地一跳,无法再看着他那认真的碧蓝双眼,宁宁收回视线,改看着桌上的餐点。
“吃点东西,图不会趁你吃饭时自己跑掉的。”他拉来另一张椅子,倒转椅背,跨坐而下。“把饭吃了,我就不吵你。”
见他一副她不吃,他就不打算走的模样,宁宁才放下绘图板和笔,认命的拿起筷子吃饭。
霍克看她吃了,才松了口气,刚刚在客厅桌上看到他早上特地帮她买回来的早餐,她动都没有动过时,他差点以为她在房里挂了。
这女人那么爱吃,怎么可能会连一口都没有动?
他慌张的推门进房,却见到她仍然好好活著,只是依然在画图,而且画到完全忘记吃饭,他那时才晓得为什么白云会特别替这女人外送,因为如果不是这样,她可能早八百年前就饿死了。
“你这画稿什么时候要交?”他一手搭在椅背上,一手支著下巴,瞧着她吃饭,不知道为什么,她眼眶下的黑眼圈引发他莫名躁郁。
“明天。”她挑去鲑鱼的刺,吃得津津有味。
“你常常这样赶稿?”他知道她两天没睡了,怀疑她怎么还有办法清醒。
“偶尔。”她瞥他一眼,见他一直盯著自己,不禁皱眉“你没别的事吗?”
“没有。”他说,一双眼还是盯著她瞧。
她似乎不怎么在乎自身的外貌,常常披头散发、睡眼惺忪,穿著一件大t恤和短裤就下楼到店里去窝著。
他认识的女人,每一个都是不化妆就不敢出门,更别提要像她这样随性到几乎可以称得上是邋遢的模样了。可这女人却又不是不会打扮,参加老哥和白云的婚礼时,她的穿著打扮就十分正常,甚至可以称得上是相当漂亮的。
所以他后来发现,她只是懒得装扮自己,毕竟平常又不出门,可再怎么说他也是个男人吧?她却似乎不在意他的眼光
这真的让他内心有点小小的不是滋味。
“我头上长角了吗?”这家伙干嘛一直盯著她看?看得她越来越不自在。
“没有。”就是这种很冲的口气,让他怀疑她的眼光和世人不同。霍克苦笑,忍不住开口:“很少有人会像你一样,这样对我说话。”
“那只是因为你有钱。”她冷淡的泼他冷水。
好狠。
霍克哭笑不得的看着她,自嘲道:“我还以为是因为我很帅。”
她瞥了他一眼,简洁的下了结论“你被宠坏了。”
“原来如此。”他嘴角一扬,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喜欢这女人。
因为只有她不会用特别的态度对待他。
她不会因为他有钱,不会因为他长得帅,也不会因为他有名,就用另一种方式对待他,她不崇拜他、不谄媚他,她很自然。
这种感觉真不错。
“你真可爱。”他笑着说。
宁宁一愣,在瞬间红了脸,瞪著他啐了一句:“神经病。”
没想到她会因为这么简单的一句话脸红,他微微一讶,嘴边的笑容扩大“好可爱。”
“无聊。”她红著脸,又恼又尴尬的将吃完的餐盘塞到他手里,赶他出去。“我要工作了,你没事去楼下帮忙洗碗,少在这里发神经病!”
“我是说真的。”他边说边笑。
“把你那些花言巧语留给楼下店里的漂亮妹妹,我还要赶稿,没力气让你练习。”宁宁将他推出房门,然后砰的一声把门关上,却还是听到他清爽的笑声。
她著恼的坐回电脑椅上,嘟囔道:“可恶的痞子!”
“喵”蜷在窗台上睡觉的花猫抬起头来。
“抱歉,不是骂你。”她看着它,咕哝道歉。
花猫打了个大大的呵欠,转回头去,拿尾巴当枕头,继续蜷著睡它的大头觉。
好不容易画完了图稿,她头晕脑胀的晃进有床的那间房,却看见那男人躺在床上,睡得正爽。
“喂,起来,我要睡觉。”
她推他,想叫他让床,但是他只是翻个身,又继续呼呼大睡。
“霍克,喂”她再推他,他还是没有反应。
头痛的看着睡得跟猪一样的男人,她知道他一睡著就很难叫醒,可她已经三天没睡了,又没力气和他耗。
算了
这张床那么大,现在又很晚了,就算叫他起床,他也一样要找地方睡,何况她又不是没和他睡过,这家伙要是真想对她怎么样也早就怎么样了,不会等到现在。
看着他熟睡的身影,宁宁只觉得一阵无力,没体力摇醒他,她认命的爬上那张大床,从他那儿扯了一些被子盖在自己身上,几乎是头一沾枕,她就睡著了。
夜深沉,窗外街上的红绿灯不时转换灯号,虽然马路上早巳没了车。
霍克不确定是什么把他弄醒的。
夜半经过的卡车?窗外狗儿打架的犬吠?压在他胸膛上的脑袋?或是他掌心所感受到的柔软浑圆?
大概都有吧。
看着她熟睡的容颜,他再度怀疑究竟是他真的失去了男性魅力,还是他看起来真的那么不具威胁性?抑或这个女人根本就不把他当成男的?
不管答案是哪一个,她严重忽视他是男性同胞的事实,都让他有种想向她证明他也是男人的冲动。
她在睡梦中喟叹了口气,吐气如兰,小手摩挲了他的胸膛两下。
霍克的脸孔有些扭曲,费尽所有力气,才没有不顾一切的马上翻身将她吃掉。不过,话说回来,他为什么不能把她吃了?既然是这女人自己爬上床,对他一点戒心也没有,他又何必和她客气。
对啊,除非他想违背自己的良心。
瞪著老旧的天花板,霍克无奈苦笑。
奇怪,他这还是第一次能和一个女人如此放松的在一起,轻松的交谈、愉快的聊天,她说话总是一针见血,一点也不会和他客气。
很难有人会这样对他,男人都少了,更何况是女人:多数的女人都和她一样会爬上他的床,不过通常那些女人上床时都是满脸渴望、精神奕奕,身上穿著“维多利亚的秘密”那种性感睡衣,而不是顶著一双熊猫眼,穿著胸口印著可爱卡通的大t恤。
所以,或许,他应该把搁在她t恤下那雪白浑圆上的大手拿开?
他疯了才会这么做!
虽然他搞不清楚是怎么在睡梦中解开她的内衣,又如何和她交缠在一起,但天知道,这种飞来艳福又不是天天有
趴在他身上的宁宁突然无意识的磨蹭了一下,t恤领口被往下拉扯,露出大半美妙雪白的酥胸,和他覆在其上的大手。
他闷哼一声,只觉得一阵欲火中烧,脑海里瞬间涌现各种绮丽春光。
老天这真的太
拜托,亲爱的上帝,用不著现在考验他的道德良心吧?
他瞪著贴合著他手掌的温润雪白,良心和欲望不断挣扎著,然后她轻叹了口气,翻身离开了他的胸膛,和他的手一起,她的手臂夹住了他的手腕,他不得不和她一起翻身,怕抽手会惊醒她,他半被迫的从后环抱著她。
但这姿势更加让他无法思考,她是背对著他没错,却和他紧紧的贴着,从头到脚;那意味著他早巳昂然挺立的火热,刚刚好顶在她柔软的股间。
额际渗出了汗,他的脑袋大概空白了三秒
等他回过神的时候,他搁在她酥胸上的手早已自主动作起来,另一只手也探人她的短裤之中,他舔吻著她雪白的颈项。
她在睡梦中呻吟出声,柔软的娇躯在他怀里战栗扭动。
野火在瞬间燎原,她不知何时转了过来,还是他把她转了过来?他不太确定,只是火热的吻住她的小嘴,啜饮其中的芳甜,唇舌交缠间,她娇喘着,星眸扇动,然后,醒了。
“霍克?”她红唇微启,神情有些迷离。
“嗯?”他尚未回神,悬宕在她身上,双眼火热的看着她,渴迫的欲望在脑海中白热化,一心只想要这甜美的可人儿。
“你最好是在作梦。”宁宁轻喘着,两手抵著他的胸膛,俏脸泛著红晕,警告他,
“我说过你乱来我就阉了你。”
“啊?”好吧,或许她不是这么甜美。
她的警告让他清醒过来,如果他刚刚不确定她醒了没,现在也非常确定。
可恶,这女人为什么会这么理智?
看着她湿润的红唇,氤氲的双眸,他知道她也想要,若是他继续下去,她其实是无力去抗拒的,不过那不表示她不会事后算帐,再说在这件事情上面,他从来没有违反过女方的意愿,他宁愿对方是心甘情愿的。
他看着她,她也回看着他。
他能感觉到她急促的心跳、她丝缎般的肌肤,也能感觉到她的温润细致、香甜柔软,还有她眼中看似坚强实则脆弱的不安。
他俯身,她紧张的一僵,他却只是在她额上印上一吻。
“抱歉”他轻抚著她的脸,凝望着她喃喃道:“我睡昏头了”
“那你现在可以起来了吗?”她极力镇定的说。
他一扯嘴角“当然。”
说完他翻身而起,走出房间。
“你去哪里?”她跟著坐起身,见他出门,想也没想就冲口而出。话一出口,宁宁暗咒一句该死,又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你想念我啊?”他在门口停住,笑笑的回首,一脸痞子样。
睑上的潮红窜至耳根,她羞窘的抓起枕头就丢过去。“你臭美!我是因为叫不醒你,不得已才上床的。”
“我知道。”霍克一把接住枕头,一脸认命,自嘲的笑着道:“我去外面沙发睡。”
他边说边转身,顺便带上门,怕再多看那女人一眼,就会忍不住扑上去。
在客厅沙发窝好,他看着对面墙上的卡莎丽娜,又是一阵哀叹。
真凄惨,以前一堆女人喜欢他,他老是在躲女人,现在他终于喜欢上一个女人了,却落得只能看、不能吃的下场,只因为他该死地真的很珍惜和这女人之间那种难得的友谊
不知道这算不算是报应?
苦笑两声,其实他晓得他出来是对的,毕竟他很快就要走了,而这女人,值得更好的对待。
他想,他和她,可以当很好的朋友,或许他有空可以来看看寇哥,顺便看看她,他知道自己回去之后,一定会想念她的牙尖嘴利和那双美腿的。
该死,一想到她那双美腿,让他灼热的欲望更加疼痛了。
叹了口气,他窝在沙发里翻来覆去的,试著找出一个舒服点的姿势,可一整夜,他一直无法停止幻想和她在那张大床上云雨
于是,一夜未眠,疼痛依然。
冷冻库里,有一支手机。
欧阳宁宁关起冷冻库的门,再打开,那支手机还在。
她瞪著它,怀疑这东西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铃铃铃铃铃
它响了,她吓了一跳,像是看见外星人从天而降一样。
铃铃铃铃铃
它还在响,她瞪著它,然后伸手接起。
“喂?”
对方一阵沉默,停顿两秒后,才开口说了一句英文:“霍克?”
“他不在。”她用英文回答。
“你是谁?”
宁宁皱眉,瞪著天花板,想了一下,才道:“房东。”
他又停了两秒,才道:“麻烦请他回来后,回电话给我。”
“你哪位?”
“路克。”
她写在冰箱门上的便条纸上,才按掉通话键,手机跟著再度响起,事实上,在接下来的三十分钟,它几乎没停过。
她带著那支手机和冰淇淋及便条纸回电脑前,边上网边吃冰,顺便将那些人的留言一一记录下来,等到他带著早餐出现时,那些留言已经有一小叠了。
手机又响,她走出房门,将它丢给他,连同那些留言。
他接起手机,放下早餐。
宁宁一屁股在沙发上坐下,把吃光的冰淇淋盒子丢到垃圾桶里,接手那些早餐,一边指使他道:“帮我拿些旧报纸过来,在你那边的桌子底下。”
他边讲电话,边弯身拿报纸,再递给她。
宁宁将报纸垫到小桌上,然后把那些三明治、蛋饼、萝葡糕全郡打开,吃得不亦乐乎,直到她不小心听到他说话的内容。
他按掉通话键时,她试著保持沉默,吃著把注意力集中在眼前的美食小吃,他一一看过那些简短的留言,很快的打了几通电话,然后陷入沉默。
她忍不住偷瞄他,只见他坐在沙发上,却对桌上的小吃视而不见,神色有些怔仲,不知在想什么。
她又叉了一块萝卜糕,那是倒数第三块了,或许她该留一些给他。再瞥了他一眼,他仍维持著原来的姿势发愣。“喂。”忍不住了,她开口叫他。“嗯?”他回过神来。“你父亲还好吧?”他微微一愣,像是没料到她会提这个。宁宁指指他的手机“不是说你父亲心脏病发?”他停顿了一下,才点头“对。”
“所以,假休完了。”
“嗯。”他一扯嘴角,心情却无比沉重。“什么时候回去?”
“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