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洁西笑著帮她整里身上垂落的衣带,「好了,来,快轮到你了,别紧张,当作是在公园散步就行了。」
这场服装秀动员了四十位模特儿,展示七十套明年的春装。
公园散步?她一定是在开玩笑。
看著前方一个个随著音乐走出去的高挑美女,宁宁其实不是很清楚洁西为什么要找她客串,因为她就算穿了高跟鞋,还是比这些专业模特儿矮上一截。虽然洁西说她需要一张东方的脸孔来穿这套衣服,她还觉得很怪。
忙乱的後台里,人们穿衣服、脱衣服,化妆—头发,到处都是闹烘烘的。
宁宁瞪著前方做著深呼吸,却还是无法平息紧张和焦虑。
可恶,她是不是答应了一件会让自己出糗的事?
她当时到底在想什么呢?对了,是霍克。
都是那个闷騒的痞子害的!
前方的模特儿走出去了,要换她了,就在这时,後方突然传来一阵騒动,她回头,然後眨了眨眼,不敢相信她所看到的。
「宁宁,别出去…」
她张大了眼,错愕的瞪著霍克一路闯了进来。
「霍克,你不能进来。」席拉指挥著警卫上前挡住他。
「到你了,快出去。」洁西推著她的後腰,完全不理会闯进来的霍克。
「我不能进来个鬼!」霍克闪过第一个警卫,一拳揍倒第二个,街上来拉住她。「你签约了没有?那个老太婆是不是拿了一张临时雇员的合约给你?说什麽是公司规定的,你别被她骗了!那合约是正式的,如果你签了约,一年内都必须听她的,如果不配合就是违约…」
宁宁看著他,开口说:「我已经签了。」
「没关系,我会处理的,我们走!」
「为什么?」她面无表情的看著他,「我听谁的关你什么事?我做什么又关你什么事?」
霍克张嘴,後台所有人瞪著他看,他涨红了脸。
见他说不出来,宁宁抽回手,转身走了出去。
他骂出一串脏话,又要拉她,却被赶上来的两名警卫给抓住压在地上,席拉和洁西笑了起来。
拜这个该死的男人之赐,宁宁气得忘记所有的紧张和焦虑,她冷著脸顺利走完,再回到後台时,霍克被席拉要人给绑在一张椅子上。
他紧抿著唇,瞪著她,宁宁看都不看他一眼,洁西的助手在她回来後,马上过来帮她换下一套衣服。
「你在做什么?你脱衣服干嘛?洁西!该死的!席拉!马丁,你哪根手指敢碰到她,我就把它给砍掉!你给我滚出去!听到没有?洁西…」知道无法阻止她,霍克开始鬼吼鬼叫,威胁席拉和洁西,赶在场所有的男人出去。
「你别开玩笑了!」席拉走过来,甜甜一笑。「小子,这是後台,你以为是你家啊?」
眼见宁宁就要脱光了,霍克怒瞪著在场所有的男人,咬牙道:「给我滚出去!不然我让你们在这行从此混不下去!」
知道内情的马丁几乎在他开始吼叫的时候就住了手,现在一听,晓得财大势大的巴特家的确有能力做出这种事,眼看事情严重了,他忙看向洁西。
洁西揉著太阳穴,叹了口气道:「算了、算了,男的都出去吧。」反正只剩下最後几套衣服,她们剩下的人应该可以应付。
想看好戏的男人怕丢了饭碗,只好放下手边的工作走出去,门在他们身後关上,霍克这才发现宁宁也不见了,他紧张的环顾四周,才在角落的帘幕底下看到一双裸足。
「你以为我会让她当场换衣服吗?就算我想,她也没大胆到那种程度。她不是专业的模特儿,我们当然不会勉强她。」席拉推著他坐的那张有轮子的椅子,好笑的调侃他道:「她只是必须先脱下外面那件罩衫而已,她里面还是有穿衣服的。没想到你这小子那么会吃醋。」
「你要推我去哪里?席拉!该死的!我要留在这,席拉…」他用两只长脚抵住地板,死不肯离开原位。
「你留在这里只会捣蛋!露露、凯丽,过来把他的脚给抬起来!莎莎,把门打开!一洁西走过来帮忙席拉,指挥著手底下的模特儿,把他给推进隔壁的房间里。
「Shit!你们想做什么?放开我!」霍克面红耳赤的直吼,却因为被绑在椅子上,无法反抗这群女人。
两分钟後,席拉和洁西从那扇持续传出低咆抗议声的门里走了出来,她们停在门口互看对方一眼,双双笑了出来,然後她们察觉到周遭安静了下来,两人抬起头,是那套压轴的衣服。
不好看吗?为什么所有人都安静下来了?
「是不是有哪里不对?」宁宁轻声开口,不安的看著席拉和洁西,手心微微汗湿,然後她们绽出微笑,朝她走了过来。
「没有,没有不对。」席拉笑著亲吻她的脸颊。
「找你来穿这套衣服果然是对的。」洁西微笑牵著宁宁的手,来到镜子前。「你看。太高挑的人不够可爱,娇小的人通常又不够冷,没有这种搪瓷娃娃般的感觉,幸好席拉帮我找到你来帮忙。」
宁宁看著镜中的自己,那是一袭白色的新娘礼服,珍珠白的丝缎和她的黑发黑瞳形成强烈对比,虽然很难相信自己竟然那么漂亮,但镜中的她看起来果然活像那种摆在橱窗里的搪瓷娃娃。
「好了,到你了,记住出场时不要有任何表情喔。」洁西笑笑叮嘱著,「会破坏效果的。」
最後一个模特儿回来了,宁宁深吸口气,走了出去。
一到了前面,四周镁光灯就闪了起来,她极力镇定,依照之前所学的,一步一步的往前走到长台最前方。
OK,很好,到目前为止都很顺利。
她告诉自己,然後在长台的最前方转身,却在下一秒僵住了,她知道自己该走回去,却只能看著那个站在长台底端,穿著白色西装,俊美绝伦的男人,怎样也无法动弹。
镁光灯闪得更勤了,她听到底下有人騒动起来,然後他朝她走来。
霍克走到她面前,「嫁给我。」
「你疯了?」宁宁瞪大了眼。
「没有。」他一脸认真。
「这是秀?」一定是,要不然他怎么会换上同款式的西装?
「不是。」他微微一笑。
「那是为什么?」
「因为我爱你。」
她脸色苍白的看著他,动也不敢动一下,喘也不敢喘一下,豆大的泪水却忍不住滑了下来。
见她掉泪,霍克有些慌,加上她又迟迟不开口,怕她拒绝嫁给她,他没有多想,情急之下,一把抱起了她,就跳下长台,穿过那些闹烘烘的记者和观众,跑出会场。
「霍克,你做什么?快放我下来!」好几个记者对著他们一阵猛拍,宁宁一阵惊慌,泪珠飞溅,她的脚还不小心敲到某个人的头。
这真是太荒谬了!
「霍克,快放我下来!」她脑袋里一团混乱,却仍记得这是洁西的服装秀,忙揪著他的领带慌乱的要他放自己下来。
「我有事要和你说,这里不方便。」他边说边抱著她跑向停车场。
「你这个混帐!」宁宁边掉泪边槌著他的肩头,生气的说:「你搞砸了洁西的服装秀!我们已经分手了,你管我做什么!你怎么可以这样做?」
「因为你要嫁给我。」找到了那辆破旧的小货车,他将她塞进前座。
「我没有!」她气恼的哭著说。
他压下她那蓬松的层层白纱裙,捧著她的小脸,微笑宣布道:「你会的。」
他突然凑那么近,害宁宁一呆,他趁她发愣的那两秒,将那些白纱全塞进车里,然後关上门,到另一头上了车。
「鬼才会!」她回过神来,又羞又气的鬼叫,想开门下车,层层的白纱却挡住了她视线,阻碍她的动作,她还没找到门把,他已经上车踩下油门,街出停车场。
「霍克,把车停下来…」她话还没说完,就因为一个急转弯整个人趴跌到他大腿上,她马上手忙脚乱的红著脸爬起来。
「来不及了,除非你想下车面对那些狗仔队。」见她羞得满脸通红,他忍不住笑了出来。「如果你不想再来一次,最好把安全带扣上。」
可恶,都是这些碍手碍脚的白纱害的!
宁宁在位子上坐好,羞窘尴尬的把那些白纱压下,然後从後照镜中发现他说得没错,从会场里跑出了一堆记者,四处在找他们两个,不过他们大概怎样也没想到他们会在这辆破旧的小货车上吧?
认命的扣上安全带後,她发现有东西在扯她的头发,她吓得叫了一声,一回头就看见一只黑山羊从後头的小窗格钻了进来,它在吃她的头发。
「这是什么?」她慌乱的把头发抽了回来。
「山羊。」瞥了有些惊慌失措的宁宁一眼,霍克露齿一笑,「我的宠物。」
「你什么时候养了只宠物?这辆破车又是从哪来的?」
「今天早上。」他将车子开上高速公路,又看了她一眼,才道:「昨晚白云打电话告诉我你被席拉拐去客串…」
「我没有被拐。」她开口打断他。「我看完合约後,提醒她,她拿错合约了,席拉翻找了一阵,才说她找不到临时雇员的合约,所以直接把那条限制给划掉了。」
他一愣,转头看她。
「看前面开车。」宁宁伸手将他的脸往前扳,才开口问:「你当初就是这样被骗的?」
霍克一僵,著恼的道:「我去找她问事情,刚好一个模特儿受了伤,她说如果我答应帮忙就告诉我,因为现场很混乱,我匆匆签了字,然後才发现她要我顶替的模特儿是
女的,她再三保证只有这一次,而且过两天会找时间告诉我,我想知道的事。我本来以为事情这样就可以算了,谁知道…」
「你会红透半边天。」她开口帮他说完。
他红了脸,看著前方,尴尬的说:「我再去找她时,才发现那根本不是临时雇员的约,是正式的经纪约。」
「所以她一边用你想知道的事情当饵钓你,一边又拿合约威胁?」她在车上翻找面纸,却什么也没找到。
「对。」霍克侧身伸手从座椅底下拿起整盒给她。「拿去。」
「後来呢?她有告诉你吗?那件你想问的事情。」宁宁接过手,擦去泪痕,擤鼻涕。
「有才怪!」他脸色难看的抱怨,「那个死老太婆,每次都顾左右而言他,只说一些无关痛痒的事情,那一整年我都被她耍得团团转。」
「那是你笨。」她吸吸鼻子,哼声说。
霍克苦笑,又偷空瞥了她一眼,却被她逮到。
「看前面!」宁宁踢了他一脚。「我还不想去见阎王。」
他转回头,注意前方车况,却无法忽视她哭红的眼和有些沙哑的声音,见她沉默了下来,他忍不住又偷瞄她,却见她只是紧抿著唇、红著眼看著窗外。
下了高速公路之後,没多久就看到了宅第的大铁门,他将车开到大屋前,然後下车帮她开门。
她坐在车上没有动,只是看著前方,眼眶仍然红红的,哑声开口:「我不会嫁给你的。」
他心一抽、喉头一紧,「为什么?」
「我不要嫁给一个成天想找死的男人。」
「我没有。」他说。
她又哭出来了,还是一直看著前方,不肯转头看他。
「嘿…」霍克伸手将她抱下车,宁宁将脸埋在他的肩头上,继续闷声啜泣。
最新全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