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吧。下次,下次一定。”
。
魏兰心疼地瞅瞅自己变形的花格子衬衫,极是郁闷。别的瞎子都有导盲棍,偏偏倪彩就不喜欢那玩意。而是揪人衣角,真担忧她不知手轻手重,一个不觉意,半片衣角扯了去,这可是自己为数不多,体面的衣服啊~。
倪彩看不到魏兰的愁容,只顾踩着愉快步履,尾随而行,且俏脸上的喜色,溢于言表。
今天有值得高兴的事,打工,也许对旁人来说,微不足道,再正常不过,但对她来说,算是正式踏入社会,走出自力更生地一小步。
李寡妇待人好,客人们也蛮喜欢自己,一天下来,工资没发,客人小费倒收了不少,有些甚至诚意的赠送小礼物,至于赞赏言语,更不吝啬。当然,最大收获是得到了认可,不管是客人、老板娘、及春满楼其他员工,毕竟,瞎子最大的障碍就是融入社会。
倪彩心头暖烘烘的,非常期待明天,期待上班。
“啊哈,小姐,我们又见面了。”
倪彩一听这略带沙哑的声音,便如受惊兔子一般,缩到魏兰后头,并紧紧抓住她地手臂,生怕她丢下自己跑了似的。
魏兰警觉地打量眼前三名混混,特别是其中那位光头尤为显眼,怎么看怎么象今天传闻中,被客人们轰走的几个闹事者,敢情,他们不死心,暗地里一直跟到昭通小区来了。
得出结论,魏兰心里也不免发怵,村里野狗见多了,城里地恶霸还是第一回遇见,让一弱女子怎么自处哟~。
可是,当扫了一眼身边可怜兮兮的倪彩后,魏兰的责任心,反而渐渐滋生,被人需要的感觉,总是好的,特别是被锦衣玉食的城里人需要,人就该争这口气!魏兰壮壮胆,横眉竖目叱问:“嘛事?”
“没你事。”光头直直冲撞过去。
魏兰骑虎难下,硬着头皮,抬手抵住他胸膛:“哎!你们几个妖道,有尿别处撒去,耍熊别找女人,再的色俺喊啦!”
光头与同伙面面相觑,这话起码有一半整不明白。
“请让让。”光头难得文明用语,但动作却极粗鲁,硬生生将人扒拉开,纯粹是欺负倪彩看不见。
魏兰一屁股坐地上,连带着倪彩,也打了个踉跄。
动粗了,倪彩八面玲珑心,全然明白,不见怎么摸索,便已蹲到魏兰身旁,一脸歉然地搀扶她,怎么说,人家也是帮忙扛事,才受的无妄之灾。
魏兰窝火的甩掉她的手,戏剧性地放声干嚎:“哇~!来人呀!流氓非礼人啦!虐待啊!强奸啊,叔伯兄弟们帮帮苦命滴人儿吧”
哥仨一窘,鬓角豆大汗珠滑落。嘶吼还不必歇气,这妞分明是个悍妇。
二楼开始有人探头张望,光头不免焦急、懊恼,同时恶从胆边生:今天真他妈不顺,在春满楼有人架梁,在这调戏小姑娘也受干预,处处吃瘪,今儿若不把事情圆啰,我鲁波鸿脸皮往哪搁呀!
当下,光头对高个子打打眼色。
高个子知机地先行一步,并从兜里掏出一把车钥匙,貌似要去取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