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著贝蒂劲捷的脚步穿过了几条街,我们来到了一个略显偏僻、接近城郊的地方。
此刻,贝蒂停驻身形停留在一间独栋的红瓦白墙房子前。
她泛著笑容回头对我们道:“城主、斯特先生,我家到了,两位请进。”说完她已带头走了进去。
我跟在她后方边走边打量著这栋房子,不过看了之后却觉得跟一般的房子没有什么两样。
比较异于城内房子之处,就是这栋房子的周围还围了一圈高及胸部的竹篱笆,屋前还有一个坪数不小的独立院子,大概是用来防御野生动物的侵袭吧!其它就真的找不出有什么不同之处了。
不过,当我随著她的步伐一踏进这栋房子后,自己却被室内的与众不同给楞住了。
哦!这是家吗?怎么看起来像间储藏室啊,如果不是眼里映入两个女人正各自忙著自己事情这画面,我根本不会怀疑这是不是一间养老鼠的储藏室,因为它根本就是!
只因为这间原本就不大的空间里,竟有效利用的堆放了乱七八糟的杂物。
这些我眼里所谓的杂物还真普及,其规模完全不输资源回收工厂,诸如碗盘、剪得破碎的衣料、缺了脚的椅子、废铁、损换的兵器可说是应有尽有。
整间屋内比较正常的地方就属内侧墙前了,那里摆了一些看似从这些杂七杂八的东西里挑出来组装而成的玩意儿,一个个不知有什么用途的怪异物品冰冷冷的摆在那里,虽然来自文明的我看不出这些东西到底有何用途,但人家不是都说∶看不懂的东西都管它叫艺术!
看着这些充满个人风格的作品,再看向贝蒂边走边纯熟的用脚开路的动作,我还差点忍不住笑了出来。
看了父亲一眼,发现他的表情也相当复杂,我想这应该也是他头一回碰到的艺术家吧!
强隐住这股笑意之馀,我还是暗暗感激著贝蒂的开路,否则我与父亲还真不知道怎么走进去呢!
就在贝蒂用脚左踢踢、右拨拨的开路同时,她已对著一旁两个低头忙碌的女人道:“姐、理琪,城主来拜访了。”
不晓得是不是真的很忙还是不以为然,只见低头忙碌的这两个女人只有一个代表性的抬头回答道:“喔~城主好。”话一说完,又迅速低头下去,东翻西找的不知道在找什么。
而另外一个则是轻轻地转过头来看了一眼,连招呼也不打的又回头忙碌著。
虽然只是匆匆一唔,但视力极好的我也从她们短暂的抬头中看清了她们两个的长相。
她们的长相完全不逊色于罗莎和公主她们的姿色,虽然没有粉妆,打扮也相当朴素,却仍旧难掩秀色,眉目如画、美艳绝伦,一头黑亮如瀑布似的秀发,轻盈的披泻在肩膀上。
不过两位中最让我印象深刻的是那位只是轻轻转过头来看了一眼的那位,她除了有著洁美无瑕的脸庞外,那独特的冷然气息不禁让我留下相当深的印象,虽然不致于到让我著迷的地步,不过她的长相却让我深深的刻画在心底。
此时,那位向我打招呼的女子突然抬起头来扬声道:“二姐,你有没有看见我之前画的那张全城图呢?”接著,她继续低头喃喃自语地翻寻道:“奇怪!我前天明明还有看见的,为什么今天却怎么找也找不著呢!”
贝蒂她纯熟的突破脚下所有障碍,走到了她身前笑问道:“理琪,你找的是这个吗?”她挥舞著手中的卷图。
理琪寻著声音望向卷图,然后一把抢过卷图道:“对、就是这张图,二姐!你是在那里找到的?”
贝蒂来不及回答,她已一手打开卷图,随即脸色遽变地道:“怎么会这样?谁把人家这张图画成这样,人家可是辛辛苦苦画了魔法历六十多天才完成的咧!唉唷全泡汤了啦!”她嘟著嘴,似乎有些生气。
由于这张图是贝蒂为了工作方便才画给我看的,于情于理我都有责任,所以我拦下此事客气的道:“理琪小姐你好,真的很抱歉,把你辛苦所画的图涂成这样,如果可以的话,能否请把你原本画这张图的工具借我,并给我一些时间,我一定会画一张还给你。”
理琪继续嘟著嘴、埋怨地道:“城主大人是吧!你要怎么画,你可不要小看这张图,它图里的房子、街道可全是得一一换算比例才画得出来,才不是随随便便画出来的咧!”
我不由被她这副嘟嘴娇憨模样给惹笑了。
大概是被我笑得很不爽吧!?
只见她瞪了我一眼、持续嘟著嘴不说话,然后从桌面翻出一张同样大小的纸、羽毛笔、一把自己刻画而成的木条板,(我想那个就是比例尺吧!)脸不悦色的递往我的手中道:“拿去!那就劳烦城主大人了,请问城主大人什么时候可以完成?”她的眼神明显把我看轻了。
我笑了笑,直接把她放在我手中的工具放回桌上,不说话的拿起她刻画的木条板,伸手量了量她原本图中的比例,确定所有的规格都是为二后,才开始在那张空白纸上画了起来。
由于她预先抓出的比例在图上看得相当明显,所以我丝毫不用花费心神,很快的就按图量画出一张全城图来。
她看我这么迅速的完成全城图,深感不信的拿著那把木条板仔细地量著我完成的全城图,不过越量脸色越垮,嘴里甚至是不相信的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这张图可足足花费我魔法历六十多日而得的心血啊!你怎么可能在如此简短的时间内完成呢!”
最后,她大概真找不到可供她批评的缺点吧!不由气馁地道:“算我服了你!”
看她如此沮丧,还真有点不忍,故而出声安慰道:“理琪小姐,其实你不用如此气馁,我能这么快速地画出这张图,全是按照你图中的比例所画的,我只是按图描绘而已,坦白讲,如果不是你事先抓出的比例,我可能花费几个月的时间也画不出来。”
怎奈我安慰的话并没有奏效,她还是一副气馁样!
贝蒂看自己的妹妹这样,不由开口道:“理琪,你要的全城图不是已画还给你了吗?干嘛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人家城主大人可是专程来见你的,你怎么可以如此失礼。”
“找我干嘛?”话语里有著不甘。
我伸手阻止贝蒂到口的话,接口道:“很抱歉雷瓦诺东风如此冒昧打搅!这一行纯属想看看贝蒂姐口中的理琪到底是谁,竟然可以如此完美的把整个勇士城呈现在图纸上,笔触细腻让东风钦佩不已,故而开口要求贝蒂姐带著我们父子前来打搅,如果因为这样造成二位的不便,还请二位原谅在下的无心之过。”
听完我称赞的话,理琪这才开朗道:“城主大人客气了,理琪并不是怪罪城主大人到寒舍打搅,理琪是责怪自己愚笨才会花费那么多时间,不过听完城主大人的称赞,不禁让理琪倍感得意,心里的烦躁与责怪更是一扫而空。在此,理琪深深感谢城主大人如此不吝啬的称赞,理琪受用了。”
看她如此坦率地回答,不禁让我更为欣赏,就连父亲也一副赞赏有加的看着她,似乎跟我同样欣赏她直率、不做作的性子。
欣赏之馀,我还是不忘瞄向那位打从我进门到现在都尚未开口说话的女子,见她依然忙著自己的事,甚至是妹妹们起了争执她连看也不看一眼,我不由好奇的问道:“贝蒂姐,不好意思,也许问起来很唐突,不过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我还是不得不问,请问这位小姐在忙什么?我看她一直在翻找什么东西似,如果可以的话,我愿意帮忙寻找。”
这时,父亲也开口道:“对呀、对呀!人多好办事,看要找什么东西说出来没关系!”
“不用。”那位女子冷然的飘出这么一句。
听她如此断然的拒绝,不禁让我与父亲尴尬异常,当场楞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还好贝蒂已自行圆场道:“城主、斯特先生,不好意思,我姐她不习惯与他人谈话,而且她要找的东西只有她自己找得到,你们这份好意她心领了。”
为了不想让场面太难堪,所以不在乎的望着父亲乾笑了几声,然后随眼望向地子上一根看起来很像我们那个世界洞箫的乐器。
它像在哪里呢?这根竹子长短跟洞箫差不多,竹子的表面上也同样的打了几个洞,前端甚至是还有用来吹奏用的凹槽。
我弯下身来,捡起这根看似洞箫的不知名东西,好奇的问道:“贝蒂姐这是什么啊?”
贝蒂正要回答,理琪已抢先道:“那个啊!那个是我大姐自己做的,它可以发出很好听的声音喔!不过也只有我大姐她才吹的出声,我和贝蒂姐都吹不出声!”
我晃著手中这根看似洞箫的东西,开口询问道:“大姐,可以借我吹看看吗?”其实我会这样要求并不是自己爱现,主要是想试看看这根东西跟我们那个世界的洞箫到底有何差别,是不是真能吹奏出音阶,或是只能发出单音而已,所以才会冒昧地开口作此要求。
贝蒂看自己姐姐没有表示任何意见,脸上似乎有默许般,才敢答应的对我说道:“城主,我姐姐不反对。”
我向她点头笑了笑算是谢意,用衣袖擦了擦竹身,而得深吸了一口气调匀呼吸,凹糟就口后我徐徐吹出口中的气。
传出的是一阵比洞箫还低沈、还好听的声音,浅浅细细的流溢出。
随著这股萧瑟声音飘出,原本只是想试试音阶的我,彷佛有股魔力牵引著我一般,让我情不自禁的吹奏起来。
刹时,低沉的箫音悠然飘盪。
彷佛是要渗入人心般,它牵引著我们的思绪随著这股旋律飘摇,就连吹奏者本身也深深被这股低沉箫音给著迷,我情不自禁的闭上了眼睛,细细体会著自己不由自主吹奏出来的旋律。
直到一曲吹完,我才从这股低沉箫音中回复心神,陶醉的缓缓睁开眼睛,爱不释手的抚摩著这支充满魔力的乐器。
贝蒂与理琪更是错愕的呢喃道:“天呀!简直是天籁之音!”
那位冷然的大姐,不晓得是看我非常喜爱这个乐器,还是欣赏我能够把她制作的东西如此巧妙地演奏出来,竟然简短的向我道句送你,而后连声招呼也不打的冷漠著一张脸走了进去。
贝蒂似乎非常习惯自己姐姐这种冷漠的举动,看她面无表情的走进去,反而满心欢快的对著我道:“城主,我姐姐说要把这个东西送给你桖ba好棒喔!我姐从不把自己作出来的东西送给人的,没想到她会这么主动、爽快的送给你!”
我非常爱惜的抚摩著这把不知名的乐器,柔声道:“贝蒂姐,麻烦代我向你姐道声谢,并跟她说我把这个东西取名为魔笛。”
理琪一听完我的话,自告奋勇地说:“城主大人,我现在就去告诉我大姐。”
我连忙阻止道:“理琪小姐、请等一等!我有些话想跟你说。”看她缓下动作回头看着我,我才继续说道:“如果以后有机会的话,我想借重理琪小姐的绘画天分,帮我们绘画一些地形图,如果你没那个意愿我绝不勉强。”
理琪毫不考虑直爽的答道:“这没有问题,有需要就向我姐说一声,理琪一定不会推辞。”
大恩不言谢!我回她一笑,转而对著贝蒂说:“贝蒂姐,我们先告辞了,至于那些资产的运用问题,就劳请贝蒂姐多费心了。”说完,我再向她们两个打声招呼,便与父亲寻著贝蒂之前开路的小路,小心翼翼的走向门口。
她们随后跟了上来,拒绝她们的客气相送,我连忙挥手向她们道别走出篱笆。
沿著记忆中的路径,我与父亲回到了皇宫内那个我们时常聚会的大厅里。
此刻父亲正在对我解说著运气护身的基本要领及一些运气入招的法门,正想现学现用的试它一试,罗莎她们四个女人已你一言、我一句、叽叽喳喳的从门口走了进来。
有礼的向父亲道声安后,她们各自找了张椅子坐好。
罗莎才一坐下,已迫不及待的开口问道:“爸、风,贝蒂姐呢?你们刚刚不是一起去城头吗?怎么不见她回来。”
我喝口茶,把刚刚在贝蒂家的所见所闻一五一十的告诉她们,听得她们各个称奇不已,甚至是撒娇的要我吹奏魔笛给她们听。
而公主们因为之前在毕卡拉听过我吹奏母亲遗留下来的银色横笛,所以也相当期待能再听一曲足以绕梁三日的靡靡之音。
为了不让她们以为我在臭弹,我毫不厌烦的拿起魔笛再次吹奏起来,尽管吹奏的是我不熟悉的乐曲,演奏起来却相当驾轻就熟。
顿时,渗透人心的箫音再次响起。
也许是没有有形的曲谱,所以心灵一片空白的我演奏起来竟境相当悠美,毫无拘怩的形式,自然的达到曲随心生的无形境界。
飘逸的笛音彷佛有著魔力般令在场的人痴然沉醉,听得她们各个失了神,就连父亲也不例外!
一曲奏毕,没有激烈的掌声也没有热烈的喝彩,有的只是一张张陶醉痴迷的神情。
率先回过神来的父亲,更是以著非常感性的口吻道:“唉~!靡靡之音、萦绕在耳,真是让人百听不厌啊!”回味了好一会儿,他有感而发的再次开口:“东风,魔学一途就如同吹萧,不但要超越有形寻求心灵的无形,更要悟透无招胜有招的高超境界。”
我轻抚著手中的魔笛陷入沉思领悟著父亲的话,和这把魔笛的神奇魔力。
好一会儿,我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感触的说:“真不晓得她冷漠的一张外表下想的是什么,为何可以制造出如此细腻而完美东西呢!可惜未能及时询问她的芳名。”脑海中不由幻起她那冷艳的脸庞。
“是啊n啊!”父亲一脸惋惜样。
好不容易从痴迷神情恢复过来的罗莎,听我与父亲这样说,不由疑问著一张脸,不解地问道:“风,她没向你们自我介绍吗?”
父亲苦笑了一声,代我回答道:“要她自我介绍,我看可能难上加难、下辈子罗!”
听到父亲这样的回答,不只罗莎一人疑惑了,就连莉亚她们也充满不解!
此时心绪相当复杂的我也懒得多说什么,只简单的对她们道:“你们不要问我,改天有空自己去问贝蒂,或是请她带你们去亲眼见证也行。”
罗莎听出我话里的坚持,聪明的不再多问,自行转开话题道:“城里的事情忙得怎样了,我们什么时候与小琳她们回毕卡拉帝国?”
“我们!?”我心里泛著疑问。
深怕自己听错,我开口确认道:“宝贝,你刚刚所说的我们是不是也包含了你自己与亚亚?”
“是啊,我与亚妹也要去毕卡拉皇城没错啊!现在有了贝蒂这个得意助手,而且爸也答应留守在勇士城,我们一起去应该没什么问题吧!爸爸难道没有跟你提起吗?”
提啥?我目光深邃的直视父亲一眼。
看着父亲故意避开的眼神,我给了他十足的面子睁眼说瞎话的道:“有啊、有啊,老爸刚刚有跟我提起过,不好意思,我一时给忘了。”嘴里虽然这么说,心里可是骂翻了天。
更气人的在后头,父亲居然得寸进尺装出一副我刚刚明明跟你提起过,为何你这么健忘的态度看着我,似乎在责怪我的不是,真是气煞人也!。
心里气归气,我还是马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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