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纳闷归纳闷,我还是对着紧闭的大门回答道:“什么用什么交换?”
“滚!”门内传来的森冷声音显得有些愤然。
这时,我只觉得有点好笑,自己莫名其妙的被背来这里,然后又莫名其妙的被斥滚蛋,这到底是什么情形啊!
对着紧闭的大门摇了摇头,我忍不住发声笑了出来,并如屋内女子所言起身准备离开。
当我的双脚才从厚实木板上落地,就听到屋内女子传来不带情感的声音道:“你笑什么?”
虽然屋内的女子看不见我脸上的表情,不过我还是对紧闭的大门露齿一笑道:“因为好笑所以我笑,因为高兴所以我笑,因为莫名其妙所以我笑,总归一句话,我想笑就笑,哪来的为什么,呵呵呵”
话一说完,原本紧闭的大门突然出乎意料的从中分开,迎面走出一名毫无表情的女子来。
看了她一眼,她的样貌还跟她说话的口气搭得很,净白的脸蛋和冷傲的态度让人联想到凛冽的梅花。
我看到这位女子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准备提脚向后转。
之所以会有这样的举动,不全是因她态度的关系,而是自己被光之星的那位娇娇女黎柔给吓怕了。
现在的我只要一遇见年轻女子,当下的反应是能躲就躲、能不有瓜葛就尽量不要和对方有牵扯,以免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站住!”
已经转身准备离去的我闻其言,不禁微微一楞,不过对方既然已经开口了,虽然口气听来不太有诚意,我还是尊重的转回头,似笑非笑地望着她。
这个女子双眼毫不羞涩的上下打量着我一段时间后,才冷淡地说道:“你没有病,不过你脸带晦色,三天内必有血光之灾,你可以走了。”
微吃一惊,我道:“原来你不只会看病,还懂得命理面相啊!”淡笑了两声,我续说道:“你看得很准确,不过我想你的说法比较含蓄,我啊--近日内不只有血光之灾,而且极有可能活不过第四天。”
女子弯月似的眉毛微挑,冷冷的道:“你有点怪!”
我不在乎的耸着肩膀说道:“是吗?我只是把事实说出来,印证你判断的结果罢了。”
女子神色漠然的看我一眼后,静默的转身走入门内、关起了大门。
说我怪!?她自己才怪咧!
还好,环境早已练就我一身见怪不怪的好本领,摇了摇头,我毫不逗留的转身离去。
时间还过得真快。
从我离开那位冷神医到现在,已经过了三天之久。
其间,我虽然已经不用吃、睡,不过为了不引起在地居民的注意,我的生活作息还是跟一般人没有两样,尽量以不引起他人注意为原则。
不过有件事让我感到相当困扰,虽然在这三天内我已经走遍了大街小巷,可还是无法探知冥殿所在。
其阻挠的原因无他,不管我走到哪里,只要一说及冥殿两个字,居民的反应全是三缄其口、避而不谈。
尽管如此,这三天的探听中,我也大略了解暗之星人民的生活习惯,以及暗之星的一切。
暗之星一天分为二十个小时。
白天十小时、晚上十小时,白天的亮光就跟我初来暗之星时所遇到的亮光一样,是那种属于天刚亮的鱼肚白亮光,并没有任何炙热的阳光。
夜晚,则是一片泼墨似的漆黑,直到日夜之分的十小时循环一过,天色才会渐渐转亮。
而暗之星上人民的通用货币,则充分利用了当地的天然资源,那是一种非常奇特的矿石,判断价值的方法完全是依照矿石的大小、重量来分辨价值高低,并没有所谓的纯度之分。
除了这些之外,我还得知暗之星的一切全归属魔使管辖,只要是魔使就有权力管辖人民的一切,当然也包括人民的性命。
可想而知,魔使这个身分对暗之星的人民来说,是多么羡慕又恐惧的。
羡慕,是希望自己有朝一日能够成为魔使。
恐惧,是得生活在魔使暴力u杀的恐怖阴影下。
话虽如此,可是暗之星上的人民却是知足、和善的。
举例来说,自己之前被那些好心人士背入城的际遇,虽然觉得很突兀,可是在暗之星上可是极为普遍,就像呼吸一样正常。
百姓之所以会如此友善相待,只因他们长期生活在魔使的压迫下,故而人人都非常懂得保护自己、彼此帮助。
造成他们如此互助的原因还有一个。
那就是暗之星的土地非常辽阔,城镇与城镇间的距离,更是远到了无法计算,渐渐便养成他们这种远亲不如近邻、热心互助的伟大情操。
此时,看着逐渐转黑的天色,我不由在心里下一个重大决定。
我决定要离开这个已经待了三日的隔列城,准备前往另一个大城市--“幻殁城。”
根据自己探听的结果,幻殁城位于隔列城的正西方,与此刻我所在的隔列城相差好几万公里,那是一个比隔列城还大、还繁荣的都市,人口更是比隔列城多出了一倍之多。
打定主意,我随即以腾掠方式离开隔列城。
离开一段距离之后,确定四周无人,我才快速的飘飞上空,改以气息飞行方式前进。
不过当我的身躯才飞行没有多久,随即感受到一股能量快速的向我移动过来。
这时的我不用想也知道来者是魔使,因为在暗之星上,只有魔使才有能力在天空飞行。
这时,我停止飘飞的动作,把自己的心神提升到最高状态,因为我感觉到自己已被一股心念锁定住。
不多时,快速飞行而来的魔使,已自动在我前方十公尺之处停住身躯,发出一阵怪笑声道:“嘿--嘿--杀了你,我就是掌管众魔使的魔使长了,真是让人兴奋。”
他一边说话的同时,我也藉由暗沉沉的亮光,看清这位魔使的长相。
只见他长的骨瘦如柴,脸白如蜡、眉掉眼垂,阴森森的飘浮在我前方,紧瞅着我看。
我闻言回道:“想杀我也得按照规定来,别忘了,暗皇给我三天逃命的时间尚未到,要杀我的话,明天请早。”
闷哼了一声,这位魔使阴恻恻的道:“规定是死的,脑袋是活的!如果不是暗皇早有规定,只要你不改变身材容貌绝不能以心念锁定、追踪你,我早在你刚来暗之星的时候就以心念锁定你了,哪容许你活到现在。
“嘿嘿,刚刚要不是你以气息飞行败露行踪的话,我怎可能如此轻易的逮到你,你说,这是不是上天给我孙齐的机会呢?再说,今天要是不杀你的话,往后哪轮得到我孙齐的份。
“所以,明知现在杀了你有违暗皇的规定,不过既然是老天赐给我的机会,我若不好好把握,岂不违背了幸运之神对我的眷顾,嘿嘿。”
闻言,我不禁在心里想着,原来气息飞行术也会败露自己的行踪啊!
他不说我还傻傻的以为,只有使用光神赐与我的焰翅才会呢!
我开口回答道:“喔--我倒不知暗皇有这种规定,不过规定有用吗?你这个废物还不是违背了暗皇的旨意。”
说完,我手里迅速掐着第二元神所悟出来的老祖宗所教导的灵诀收印,口喝“咄”字,迅速打出手中的莲花印。
手中的无形莲花印才一打出,当即迅速化作一道有形的金色巨大莲花,快速的向那位长得有如白无常的孙齐窜去。
瞬间只见孙齐的脸色大变,慌忙当中将手一挥,垂下一道黑色光幕挡在自己的面前。
轰然的一声爆响,黑色光幕与我所打出去的金色莲花应声而破,破裂的金色莲花迅速化作无数的金光,迂回的窜向孙齐。
孙齐冷冷一笑,左手挥下一道黑色光幕阻挡向他窜去的金光,右手凭空向我捣出一拳。
顿时,无形的拳劲突然化作红色、蓝色、黑色的三道劲气,分作左、中、右三个方向的往我袭击而来。
看着迎面而来的三色劲气,我真有点后悔把毛毛留在索里尼那个如同世外桃源的修炼地里,否则这时的我,大可让毛毛帮我吸收这些劲气,哪需如此大伤脑筋。
不过后悔归后悔,我不忘阻挡的快速左手一挥,瞬间布下了一道金色的光幕,阻挡了分成三方向来袭的三色劲气。
右手当然也没闲着,即时唤出属于夜晚的黑色长刀,快速往他攻去
这长的如白无常的孙齐,似乎没有料到我会采取这种肉身对搏战,待他惊觉过来时,我已窜身到他的身前,迎面直接给了他一刀。
孙齐举起右手在头顶画了一个圈,窜身向后的阻挡我的快刀后,双手已各握着一把蓝色弯刀,口中并嘿嘿笑道:“近身相搏,刺激!我喜欢。”
话一说完,我们几乎不分前后的同时扑向对方。
孙齐的动作强悍而迅速。
双手两把弯刀带着无可言喻的阴毒,狠狠削向我的双腿,我虽然闪过了他锋利的刀锋,却闪不过刀锋所夹带出来的劲气,双腿已多了一道血痕。
当然啰,孙齐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就在他在我双腿留下一道痛彻心肺的血痕之时,我也在他的胸前划上一道足以让他一辈子都难以忘怀的伤口。。
两人的身躯在斗杀中逐渐增添了不少伤痕,可是谁也没有想要停手的迹象。
因为我俩都知道,先停手的那方下场只有一个“死”
字,唯有能够坚持到最后一刻的人才是胜者。
忽地,孙齐的身躯突然有着明显的一顿,我趁着这个不可多得的机会,使出了学自索里尼玉牌上所记载的一招“光之刃”拼命招数。
瞬间,一团巨大的光球从我黑色长刀里爆裂开来,如电化作千千万万道劲光,形成了一个毫无破绽的劲气丝网,包围着孙齐的身躯。
耀眼的劲光丝网里闪动着孙齐的身影,不时可听到丝网里他尖厉的喊叫、痛苦的哀号,以及千万劲光起落间所带起的一束束鲜红血柱
一幅凄惨且血淋淋的情景,就这么在我眼前上演。
耀眼的劲光过后,孙齐的身躯无力的由高空掉往地面。
紧接着一道黑气冲破了孙齐的天灵,倏往正西方逃去。
而这道黑气就是孙齐的第二元神。
我虽然很想囚禁他的元神,或者是来个斩草除根,可是这时的我却无论如何也使不上力来。
只因使出光之刃后会造成短暂的脱力,而这时的我,能够保持在空中飘飞没有急速掉下地面已属困难,哪还有能力去狙杀他的第二元神呢!
片刻之后,我才略微恢复行动力的缓慢飘身下地。
当我的双脚才一落地,已感到双腿传来一阵剧痛,甚至其他受伤部位也纷纷传来那种火辣辣的刺痛,痛得我忍不住的全身不停颤抖。
忍耐着疼痛,稍微审视一下自己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痕后,我知道如果自己不尽快对伤口作出处理的话,别说引起并发症了,依照这种不断失血的状况来看,不要多少时间,我就会失血而死。
碍于复原魔法不能对自己施展,纵然我想对自己进行高科技的缝合手术也不适宜,因为这个地方实在太危险了,所以当下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先寻找一个安全的地方再说。
就在此时,脑海中突然清楚忆起了那位冷神医的容貌,于是我不做多想的趁着夜色掩饰,快速的往城里方向腾掠而去。
夜色尽是一片的漆黑,四周也是一片暗沉。
虽然自己已经尽快往城里腾掠了,可是身体的剧痛加上严重的失血,原本二、三十公里的距离却让自己感到无比吃力,只觉得身体越来越冷,视线也越来越模糊,脑子里只想尽快找到一处安全之地,安安稳稳的躺下来睡上一觉,哪怕只是短暂的闭目养神也行。
相对的,我也明白这时的自己绝不能闭上眼睛。
只要一闭上,这辈子可能永远再也无法醒来,所以再苦、再痛我也必须咬着牙根忍耐下去。
紧咬着牙,我尽量让自己的脑中保持一片空白,一片冷清清的空白,什么事也不去想,觉得快撑不住、有点陷入恍惚时,就狠狠的掐掐自己大腿上的伤口,以剧痛来提醒自己保持清醒。
还好,以疼痛来换取清醒并不是没有代价的,此刻我已成功避开街上的人群,来到那位冷神医的住所。
我虚弱的右手扶着门框,以左手敲了敲门。
“澎--”、“澎--”
“嚓呀--”房门已开启。
紧接着出现一张既美丽又冷若寒梅的脸孔。
我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无比虚弱的对着她问道:“可以吗?不过我没钱。”
她冷冰冰的上下看了我一眼后,转身说道:“进来吧!”
虽然她的声音同样冷得不带感情,不过“进来吧”这三个字听在我耳里,却如同天籁之音般的美妙。
由于此时的我,完全是靠自己的意志力在支撑着,所以一听到她愿意为我治疗后,整个硬撑的精气也在瞬间松懈了下来。
而这么一放松后,我整个人就再也无法负荷身体的痛楚,晕厥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