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党人吗?”
秦志鸿不作答,只是听张宗琦接着说道:“至少一半,如今朝廷气数已尽,自己的军队都这么不支持,他还会支撑多久?朝廷以为把袁大人赶回老家就高枕无忧了,那想的也太简单了,我们又不是给袁世凯卖命的,我们是为‘驱除鞑虏,恢复中华’而努力的!”
张宗琦情绪有些高昂,秦志鸿立刻嘱咐他小点声,张宗琦接着说道:
“闲话以后再说,我这次来有两个目的:第一,就是让秦兄同意我的救夫人的计划,第二就是让秦兄帮助我刺杀县令,其实这是一个目的,只不过你我兄弟的立场不同罢了。前面我说的,你该相信我没有骗你了吧,实不相瞒,我还有一事相求,就是要在贵府上呆上些日子。”
秦志鸿纳闷,不过随即明白,于是说道:“你是说,官府已经注意你了?”
张宗琦笑道:“岂止注意,我家我都不敢回了,里里外外都是官府的人守着,我一会去就拿下我。不过县令跟家父毕竟有些交情,也不敢一下子撕破脸,所以家父暂时安全。”
秦志鸿急忙说道:“那你还敢回河东村,你也太大胆了!”
张宗琦起身摆弄着秦志鸿卧室中的什物,说道:“本来不敢,只不过这次秦张两家结了梁子,我们的县老爷做梦也不知道我会藏在你这,你没看到我来找你的时候都是乔庄打扮来的吗?而且我是单独跟你的管家,就是许文德兄弟说的。我跟许文德也算是从小一块长大,我们关系一直不错,要不是父亲,我们也许会更好。”
秦志鸿立刻叫许文德来,许文德早就看到秦志鸿和张宗琦在屋里说了好一阵了,生怕两人打起来,也就一直留神,一听秦志鸿叫他进去,他二话不说,就进了秦志鸿的卧室。
秦张二人也不瞒许文德,把实情和盘托出,三人这才感觉到此时亲如兄弟,可以信赖,张宗琦却狡黠地说道:
“秦兄,我明说了吧,这次我就是向你来借兵的。”
“借兵?”秦志鸿纳闷,笑了笑道:“我哪有兵啊?”
张宗琦直接就说道:“难道山上的两个山寨,不是秦兄你的兵吗?”
秦志鸿哈哈大笑,说道:“看来你们革命党真是有些本事,这种事情,官府都不知道,你们到打探得真真切切。”
张宗琦转而郑重地说道:“实不相瞒,刺杀县令,我们没有足够的人手,这几日忽然得到消息,秦兄和夫人竟然能说通山寨中的人,我们大家一致觉得可以结识,而且他们都是以前的义和拳,朱红灯的部下,战斗力强悍,我们两军一起行动,拿下县衙杀掉狗官,不成问题。而秦兄担心的官军来追剿大可放心,我们到时候会让里面的弟兄煽动哗变,起义便成功了,一旦成功,就会跟南方的革命党人呼应,大事就成了。”
张宗琦说的热血沸腾,秦志鸿问道:“你们打算何时举事?”
张宗琦说道:“就这几天,我就是专门负责与山寨中的人联络协调的,所以这几日就在贵府上藏身了,一旦有了消息,就一起行动。”
秦志鸿许文德都是兴奋不已,秦志鸿说道:“好,既然张兄能担负国家兴亡,我秦志鸿自当尽力!”
张宗琦于是跟秦志鸿将计划细细地说了一遍,就许多细节做了协调,当晚,秦志鸿就带着张宗琦到了山寨,与邱老魁商议具体行动计划,邱老魁对秦志鸿唯命是从,众兄弟自然也是救姑奶奶心切,气势高涨。而且张宗琦还许诺大家,一旦革命成功,山寨就可以不必占山为王了,朝廷亡了之后,可以自愿参加革命军,张宗琦也表示欢迎,不愿参加革命军的,就在这里安居乐业。
众人一听,可以过太平日,都感到日子总算熬到头了,毕竟没人愿意一直被官府当成土匪追杀,还落个如此的坏名声,于是都是兴高采烈,意气风发。
中秋过后的第五日早上,张宗琦依旧躲在秦家,可是一早刚起床,就有人来跟张宗琦送来情报,张宗琦大惊,于是立刻找秦志鸿,说今晚举事,秦志鸿问为什么,张宗琦道:
“革命军已经在武昌起义,我们此时举事,时机最好不过了,你赶紧去通知山上的人,然他们今晚下山,与今晚子时在黛溪河边集合,一起攻打县衙。”
秦志鸿二话不说,立刻修书,差人送到山下的联络点,张宗琦忙说道:“秦兄,这么写信难道不怕被人改动啊?”
秦志鸿笑道:“我的笔迹山上的头领都认得,而且我们事先商量好了,在十几处的地方都要写商量好的字,如果被改了,一眼就能识别,这个你放心。”
张宗琦暗叹秦志鸿思维缜密,白天无事,各自准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