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希望能成为扩张你事业版图的一分子。”谢炎靖毫不掩饰那带着野心的微笑。
“是吗?那你怎么不追求我的孙女呢?有了她,你想得到一切应该更快吧!”
容耿碇颇有深意的眸光,在两人之间来来去去。
谢炎靖笑笑,半调侃地道:“孙某不够资格,所以令孙女不让我追,不是这样的吗?容小姐。”他终于对她笑了,可是却是这种该死的、可恶的笑容!
容静弥瞪了他一眼,随即撇过头,抬起下巴“废话!”
鬼才会喜欢他现在这个虚伪、可恶、自私又渴望权势的臭样子。
“看吧!容小姐是很有原则的,事实上,我还担心她怪我没让她蠢蠢地嫁给陈达峰呢!”
“你我才不蠢算了!”越待越难过,她讨厌看到这样的谢炎靖,他越是笑,她就越想哭。“爷爷,我要回房了。”容耿碇看着孙女那不懂遮掩作戏的表情,疑惑地皱了下眉后才开口“好,你下去吧!晚点,我们祖孙俩一起吃饭,嗯?”
“啊!好”容静弥先是一愣,但随即想起自己已经打算乖乖待在这里,不再去追寻什么可笑的自由,所以,她轻轻地点头,温顺地接受了。
随着她步伐优雅地离开接待客厅后,容耿碇脸上的笑容立刻消失,一直没说话的程杰融也失去了笑容,惟一没改变的是谢炎靖。
“你怎么了?”他这举动叫程杰融捏了把冷汗。
“什么怎么了?你们这些年轻人,以为我老了吗?要那些诡计,我还会不知道吗?”
“爷爷,我”见他精明的眸光一扫,程杰融顿时紧张了起来。
“我没叫你说话。”
“是”
“项链呢?那些珠宝呢?”容耿碇眉一挑,直接问。他老,可是并不糊涂。
“在程杰融身上。”谢炎靖回答得利落。
“什么?”程杰融愕然地看着他。他之前没把他给供出来,他还在猜他安的是什么心,事实证明,他安的果然不是好心。可谢炎靖话锋一转“因为他要保护你孙女,所以才会把项链先拿走,引开陈达峰的追兵,否则难保陈达峰不会派人到海上来追杀我们。”
程杰融完全没想到他竟会帮他说话。
“喔?事情是这样的吗?”
面对容耿碇的质疑,程杰融有点慌“嗯这”“当我决定救出令孙女时,我第一个就是去找程先生协助,他是个好人,所以我相信他会好好地保管那些珠宝的。”
“是是这样的没错。”
程杰融只能完全按照着谢炎靖的剧本走。这该死的家伙,难怪他还打电话跟他说,要他不要先卖掉珠宝,否则会对他不利。
原来,他早有这步暗棋。
可恶!一向习惯利用他人的程杰融,做梦都没想到,有天会遇到克星,反被他利用成这样。
“是吗?”容耿碇的目光又在两人身上打量着,好半晌才开口“好吧!既然这样,最近我跟南美那里的朋友合作了一个案子,他希望我派几个能力够的人去帮他,我看”
他顿了一顿,细细地审视着依然一脸镇静自如,面带微笑的谢炎靖,跟一脸紧张,却努力装作镜静的程杰融。“你们两个一起去试试看好了。”
“嗯?”程杰融愕然地看着容耿碇,慌了“爷爷,我没去过南美,而且孙觐的能力也不知道如何?”
“没关系,刚才我看过了孙觐的纪录报告,根本是个犯罪跟语言的天才。有你来,也许我真的会又多了只左右手也不一定,不过,还是得让我先信任你才行。”
早在他带着容静弥踏上这块土地前,容耿碇已经命人去查出他的背景,他有洋洋洒洒,叫人不得不佩服的犯罪经历,且他仗着语言天分,几乎是跑遍了全球犯案。
谢炎靖轻笑地点头“过奖了,容先生,事实上,我还真有点担心你会太信任我,因为我来这儿,只是为我长远的利益而打算罢了!”
“哈哈!说得好,说得宣接。”容耿碇虽被他的话逗得哈哈直笑,却也没有忽略一旁程杰融眼底的阴毒神色。
唉!他在心底轻叹了口气。程杰融要是有孙觐一半的泱泱气质就好了,这样的话,他也不用担心自己百年之后,庞大的容云集团到底该何去何从了!
只可惜啊!这小于阴险有余、气度不足,要做领导者,还远得很呢!
两个月后——
俗话说得好,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被谢炎靖这样背叛了的容静弥,在失去梦想,感到世界粉碎后,就该警觉到还会有更惨的事情发生,而不是只顾着自哀自怜。
看着那躺在病床上,娇小而瘦弱的身躯,还有那张像是沉浸在好梦中一般,美丽却毫无血色的容颜,向来爱哭的容静弥,竟然久久都掉不出一滴泪。
上苍为什么要挑这时刻带走她的母亲?
昏迷的母亲这些年来始终没有清醒,但每当她来探望母亲,握着母亲的手时,她总是能感觉到母亲似乎跟过去一样,用那轻柔温和的声音对着她说:“有你我就幸福”
而如今,母亲选择离去,选择不再这么做了吗?
她决定放下她这个没用的女儿,选择了解脱吗?
在心好痛好痛的同时,她告诉自己,该庆幸的庆幸母亲终于丢下她,不用继续在人间受苦了。
想是这么想,她却无法阻止内心那种疼痛如绞的感觉。
在谢炎靖背叛自己,也直接粉碎了她的梦想时,她本来以为这已经是世界末日了,直到这一刻,她才发现,人失去了母亲,她才更是无所依靠,才真是世界再也没有了光明,真正的孤独无助。
痛苦是层层叠叠的,有如浓雾般迷蒙灰暗地蔓延开来,遮蔽了她的世界。
过去,她为母亲的状况而痛苦时,总是将谢炎靖当成另外一个心灵的寄托、心灵的避风港,对那时不知道在何方的他,轻诉自己的痛苦,告诉自己要打起精神,更坚强地活下去。
如今,在这样令人梦想破碎的重逢之后,她,又好多天没看到他了。
自从那天回来,他在客厅和爷爷谈过之后,她就觉得他开始躲避着她。她不敢去跟任何人打听谢炎靖不,是孙觐的下落,她虽然单纯,却不是笨蛋,在这容家大宅生活了这么多年,她从一开始的羞怯,到后来的自闭,再到现在随时都保持着警戒,为的就是不想再害到自己在乎的人。
在乎是的,她在乎母亲,却也在乎
泪水,不知道是迟来的,还是终于落下,染湿了她粉嫩的脸颊。
她哭什么啊?
哭谢炎靖再也不可能出现,还是哭母亲终于不用再受苦。
该死啊!为什么即使谢炎靖那样对她,如此恶劣地粉碎了她的心,她却依然在乎他。
“节哀顺变,容小姐。”
照顾母亲许多年的看护柳阿姨走到了她身边,轻轻地执起她的手,简短的四个字,流泄出她的关心。
“嗯”容静弥点点头“我只是”
突然间,她干呕了两声。
“还好吧?”柳阿姨关心地问。
“没事!”她摇摇头,擦去泪水,才想轻笑着回应她的关心,倏地,又是一阵更猛烈的恶心感袭向她,让她忍不住又干呕了好几声。
柳阿姨见状,轻皱眉头“你身体不舒服?”
以前当护士时,看过了不少生离死别,却很少见到有人流泪流到干呕的。
容静弥抬起手,擦擦那并未吐出任何东西的嘴巴“最近太累了,又不容易入睡,可能是睡眠不足引起的吧!”
自从回后,她就没有一天睡得好,生理时钟也全乱了。在逃婚后,后续情形虽然都是爷爷派人去处理的,但她总觉得心有愧疚,尤其在报纸上看到陈达峰因为积欠大笔债务,而逃到国外去后,她更觉得良心不安,当然,夜里真正失眠的原因,大都是因为想着一直不见人影的谢炎靖。
“该不会是”柳阿姨欲言又止。人家是容家的大小姐,且还没有结婚,这种事可不能乱猜。
“嗯?会是什么?”
看柳阿姨想言又不敢言的模样,容静弥不解地问。
“你最近的大姨妈有来吗?”
“大姨妈?我没有”本能地想回答自己没这样的亲戚时,突然,她的声音顿住,一张本来就已经略微苍白的脸,变得更白了。“你是说月经?”“嗯。”柳阿姨点点头。容大小姐善良天真,可是并不笨,她相信不用她说,她也能懂她的意思。
“不!”容静弥慌张地摇着头“我没有”
她的声音突然止住了,想起了那像是她人生以来最美的梦境,同时,又是让她从天堂掉到地狱里的那一天。
“容小姐”柳阿姨看着她“如果有可能,还是赶快去找医生检查一下比较好,真有需要的话,我很乐意来帮忙的。”
容静弥感激的双眼又泛出泪光“谢谢你,柳阿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