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亮得意一笑,走到吧台尽头,在刚才苏楠坐的椅子上拿起一个名牌挎包,扬了扬。
萧云问道:“她落下的?”
小亮走过来,笑着道:“当然。”
萧云苦笑道:“你不会是想让我给她去送回去吧?”
小亮伸出食指摇了摇,一脸坏笑,轻声道:“当然不是,对付这种女人,不能太主动,得耐下性子,守株待兔。根据心理学上说,对于心高气傲的女人,你越是对她表现得冷淡,她越会对你产生兴趣。那倾国妖精肯定会回来取袋子的,到时候你假装爱理不理,同时露出你那迷死人不偿命的微笑,再加上我平时教你的那些甜言蜜语,保准让她乐不思蜀。”
萧云汗颜,顺手给了他一个板栗,无语道:“你这个泡妞专家什么时候才会认清当前的大势?你没看到刚才那家伙的英雄救美运动,已经取得了决定性的胜利啊?那女人,就你说的倾国妖精,也许就芳心暗许了。”
“施主,你错了,那只是阶段性胜利,非决定性的。”小亮双手合十,眯起双眼,一副老僧入定状“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古人在几千年前就明白了这个道理,你怎么还执迷不悟?施主,你执着了。”
萧云被小亮这一滑稽动作逗得莞尔一笑,小亮也兀自笑了起来,气氛轻松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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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深深,星月寥寥。
客人尽去,依旧剩下萧云一个人在做着收尾工作。
此时的十里清扬寂静如野,萧云放上一段理查德?克莱德曼的向黑夜出发,悠扬绕梁的钢琴声如浮云凝止,浸满每个角落,再泡上一杯老板谢哥放在酒吧的纯正拿铁,浓郁的咖啡香四处漫延。
他呷了一小口,继续悠然地擦拭着酒杯。
推门声打破了片刻的宁逸静谧,萧云瞥了一眼进来的人,嘴角浮起一个玩味弧度。
“大哥,还是这十里清扬够味,高调得一塌糊涂啊!”说这话的人不陌生,身材异常消瘦,竟然是刚才被张山泉一脚踢飞的瘦猴。
啪!沉稳如湖的金爷苦笑,甩手给了瘦猴一个板栗,骂道:“你个死猴子,不会用成语就别乱用,老祖宗留下的东西都让你给糟蹋了。”
“是,大哥,我以后不乱用就是了,我刚才不就是想逗你含笑九泉一下吗?”瘦猴躬身谄媚道。
啪!很清脆。
话音刚落,瘦猴的脑袋又挨了一下打。
其余三人哄堂大笑,瘦猴则摸着后脑,一脸莫名其妙的委屈。
金爷气绝,也不再看这没文化却成语满天飞的瘦猴,当先到一角落上落座。
其余的人也大马金刀坐下。
瘦猴最后一个坐下,招着手,冲着吧台里的萧云喊道:“那谁呀,你过来。”
萧云应了声,放下杯子,将音乐调小,拿着酒水单施施然走过来。
瘦猴瞥了眼他,轻声道:“你们这十里清扬怎么这么早就关门大吉啊?”
萧云微笑道:“这位先生,我不是还在吗?剩下我一个,就是专门来服侍您的。”
瘦猴大笑,轻声道:“不错,你这小子说话倒是有点溜须拍马的味道,我喜欢。”
萧云微笑道:“谢谢,不知您要点些什么呢?”
瘦猴接过酒水单瞅了一眼,就没有再看,问道:“你们这有什么红酒?”
萧云轻声道:“这就要看您想喝什么价位的了。”
瘦猴耸耸肩,说道:“贵点无所谓,关键是要有味,不过这个价格呢,还是要尽量合理些,不要太贵。咱哥几个都是有品位的人,一般的红酒咱看不上,太贵的看不上咱。还有啊,别拿那些过期的来糊弄咱哥几个,咱们都是见过世面的,这样吧,你就拿几瓶今年出的法国红酒来吧。”
啪!瘦猴的脑袋又一次着着实实地挨了金爷一下,遂紧抿起嘴唇,不敢再开口说话。
金爷好不容易压下满腔怒火,转过脸看着萧云,微笑道“小伙子,别听他胡说八道,你给我们弄几瓶啤酒就行,再弄点薯条花生之类的。”
“好,您稍等。”萧云轻笑点头,转身拿酒。
当萧云拿酒回转时,五人不知在讨论着什么,兴致颇高,看到萧云来时,纷纷停笑不语。
萧云不以为意,专业地在为每一位斟酒,动作轻缓舒畅,让人瞧着舒坦。
而五人已经转移了话题,又嬉笑怒骂起来。
萧云斟完酒后,并没有离开,忽然说了句:“几位大哥今晚辛苦了。”
听到这句突兀的话,五人原本伸出去拿酒的手又缩了回来,脸色有些不自然。
金爷愣了会,轻笑道:“没什么,习惯了,出来走江湖,挨打挨骂是常有的事。”
萧云嘴角微翘,轻声道:“我不是说这事。”
金爷停顿了几秒,轻声道:“那你是指什么?”
萧云修长手指轻轻揉开眉头,微笑道:“我只是想说,几位大哥都是实力派演员,好演技。这条苦肉计逼真无比,尤其是瘦猴最后的那一刀,可以说是画龙点睛之笔,纵然好莱坞顶级导演拍摄也不过如此吧?不仅赢得满堂喝彩,还为你们的老板抱得美人归,真是令人叹为观止。”
“哟,你小子还有点能耐啊?竟然可以”瘦猴言语未尽,就被金爷扬手打断。
瘦猴看到金爷眼中隐隐露出的寒光,立即识趣地闭口不言,拿起杯,闷头喝酒。
金爷身体微微前倾,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摩挲着盛满啤酒的酒杯,微笑地抬起眸子看着眼前的这个年轻人,见到他依旧不温不火的脸色,心中微微诧异,看得出来这个年轻人比不少同龄人都要城府深厚,纵然是他见多识广,却仍看不透这个始终面带一抹清净如竹微笑的年轻人。
他沉默了片刻,淡然道:“小伙子,你误会了。我们刚才只是气不过那个女人的傲慢与偏见,所以才会出言挑衅的,我没想到我们五个人都不够那小子打,当时我们就后悔了,何来苦肉计之说?”
萧云轻笑,微微收敛笑意后似乎觉得确实滑稽,又是一笑,诡异而放肆,右手轻轻拍着大腿,动作轻柔而有节奏,斜睨了金爷一眼,缓缓道:“你们的武打招式想必练了很久吧,我观那小子没有丝毫的武术根底,打出的拳软弱无力,就连最后踢倒瘦猴的那一脚也是轻若鸿毛,如何可以让你们如此的狼狈不堪?”
金爷面色一凛,双眼微微眯起,深深地望着这位看不清城府的年轻人。
即使是在伪装,能伪装到连阅人无数的他都看不透的地步,也算是不折不扣的道行高深。
其余四人都是一脸冷漠地盯着萧云,充满敌意,手中的拳头紧握。
金爷轻笑了一声,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酒,手指轻叩着酒杯壁沿,缓声道:“小伙子,有时候知道的东西多了,反而会对人的身体有害处。知道医生为什么不会轻易给那些得了绝症的病人下诊断结论,而是让家属做好心理准备吗?就是怕病人知道太多,想得太多,出生命危险。”
萧云轻轻瞥了众人一眼,嘴角弯起一抹醉人弧度,道不尽的诡魅,忽然转身向着门口,轻声道:“这位小姐,您的包在吧台,我这就给您去取,麻烦您等一下。”
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金爷脸色大变,慌忙起身望向门口,只见到门口一个艳美如妖精般、一顾倾人国的女子亭亭玉立,曼妙的身材让人感叹上天的鬼斧神工,不似人间秀色的脸庞薄面含嗔,冰若寒霜,正冷视着五人。
其实,在刚才萧云倒酒时,大门就被轻轻地推开了。
声音细如发丝,旁人不可察觉,只有萧云这种机敏如狼的人才能听到这微弱之音。
他的位置又正好挡住了门口的视线,五人谁也没留意到门口的人影。
谎言就像一个盖着纱巾的毁容女人,不揭开纱巾还好,给人以朦胧美;一旦揭开,就露出其狰狞面容了。
妖精女子接过萧云递过的手袋,向他嫣然一笑,笑容闭月羞花,如流风之回雪。
成熟女人终究不是女孩能够媲美,她们懂得如何不露痕迹地展现自我最吸引人的一面。
这种诱惑不再青涩稚嫩,犹如熟透的水蜜桃,你轻轻一捏,就能捏出水来。
妖精女子侧过脸,漠然地斜睨了眼阴沉氤氲的五人,冷冷丢下一句:“一群废物。”
伊人翩然而去,空余香风扑鼻。
萧云看着女子远去的身影,心里淡淡想道,如此美人,断然不能让无耻小人采撷。
目视一会,他微笑转身,饶有兴趣地看着怒火中烧的五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