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廷本是文武全才,经韬武略不曾懈怠。只是被俘之后一直隐忍,本是为了那事,可如今叔伯气绝,他一时间气急,只当王平已经身亡,他又如何再忍!
那拦路的侍卫三两下功夫便悉倒地,谢廷一心急着进殿,对拦路者都下了狠手。
殿内慕容荀等人也听见声响,阿蛮此时正听四采将今日之事一一道来。听闻作响,连忙出殿。
不想谢廷速度极快,也是侍卫们措手不防,竟已奔进殿内!
“大胆汉贼!”阿蛮刀锋凌厉直劈谢廷。
谢廷飞身灵巧躲闪,口中却痛呼:“欺人太甚!叔伯不过相见嫱儿一面,竟在殿外不得见!如今气绝,我也没什么可怕!”说着躲过阿蛮还欲直逼慕容荀,殿内护卫连忙护驾,倒是颇具凶险。
内殿慕容荀闻言大喝道:“住手!”又疑惊了怀中的小人,又低头查看。只见怀中小人可不是眉头微微拧起,似乎被吓到了。
那破六子听闻殿外有人气绝,不等慕容荀吩咐便拎起药箱急急出殿。
“快快带我救人。”破六子出了内殿一手拉住谢廷奔出殿外,救人如救火,他自不怠慢。
谢廷听说救人,脑子也极快反应过来。叔伯只是一时气急,兴许有救!
“这里。”谢廷带着破六子出殿过院往宫殿大门。
破六子放下药箱,先是抱住王平紧掐其人中,见无甚效果,便又以银针扎于王平脑户、囟会、上星、前顶等穴。一番施救,那王平总算是从鬼门关摸了回来。
手指微微痉挛,王平吐出一口白沫。
那谢廷却大松了一口气,连忙拜谢道:“多谢大人相救,谢廷定当回报救命之恩!”
说话之间谢廷扶过王平,见其呼吸已经平稳,这才安心。
“医者便是救死扶伤,不必言谢。倒是你该好好担心一会怎么跟国主请罪。”破六子笑呵呵道,心里却嘀咕着王平、谢廷。王谢可是两家,莫非......
碣石宫殿内,缓过气来的王平,以及被绑的谢廷跪在慕容荀殿中央。
慕容荀此时脸色倒是平常,只是一双眼眸意味不明的盯着谢廷。这谢廷藏得倒是深,若不是今日王平背过气去,恐怕这谢廷还会继续隐藏。
谢廷与王嫱儿又婚约一事他很清楚,更知道谢廷对王嫱儿心思很重,否则当初他也不会让他和王平一起旁听。原本以为就算会些拳脚,也不过花拳绣腿,不想功夫倒是不错。
“臣一时性急,冒犯圣颜,请国主处罚。”谢廷没有推脱,直接领罪道。
“看来朕对二位过于纵容,特别是谢廷,竟胆敢硬闯朕的寝殿!”慕容荀一声冷言。
“国主,廷儿也是心急微臣。还请国主见谅,再者不知嫱儿如何,可否一见?”王平伏地磕头道,这也是是王平第一次对慕容荀行这般五体投地的大礼!
谢廷心中一顿,只能跟随。这一拜,便意味着他们彻底的臣服。谢廷磕地的瞬间,眼中是王嫱儿十五岁及笄那年的模样。嫱儿,谢大哥一定带你出去。
慕容荀眸光微微收拢,起身言道:“都起来吧,下不为例。”
“王尚书随朕进来,谢侍郎且候着。”
“微臣——”谢廷正待要说,王平却眼神制止。
谢廷只得作罢,隐忍住思念候在外殿。
内殿床榻之上,王嫱儿面色苍白,但唇色却已经退去黑紫。手臂上的乌紫也渐渐消退,只是人尚在昏迷之中。
王平跪坐在床榻边缘,老泪纵横道:“嫱儿,爹爹来看你了。嫱儿可好啊?”
那慕容荀见王平悲痛,倒是难得好言说道:“王尚书放心,朕不会让她有事。此事也定会清查,朕不让你们进来,不过是不想扰了御医诊治。”
一旁随时候命的破六子连忙附和道:“没错,没错。毕竟解毒要快,人多反而手杂。”
王平抹了老泪跪谢道:“多谢国主救治小女,王平自当犬马效力。嫱儿自幼没了娘亲,微臣一直生怕照顾不周,从来都是疼爱不曾忍心让嫱儿受半点委屈。宫中选秀,微臣周旋推脱。平日出门,微臣定要哥哥家丁随行。为了嫱儿,微臣作何都是愿意。微臣即便是死,也不愿意见嫱儿受半点委屈。嫱儿性子也极好,微臣吩咐了她不要与国主作对,她便会听话。嫱儿又是伶俐,也是善良纯洁,这后宫险恶,微臣求国主若那一日不喜嫱儿,可要把嫱儿还给微臣。微臣即便来世做牛做马,也是甘愿!”
王平句句肺腑,说道动容之处,老泪尚且止不住。殿中四采、破六子皆是感动,才知道原来王嫱儿能这般天真善良,全是因了又这么好的以为父亲。
慕容荀心中也微微触动,难怪小羊那么干净,那么纯洁。原来竟是自幼被这么呵护长大,难怪王平原本还一心求死殉节大晋国,后来却第一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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