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紧张的模样,顿时心里好气又好笑,终也是绷不住那张脸嗤笑道:“既然舍不得,为何还要躲,平白吃这些苦。”
王嫱儿见慕容荀笑了,心知他该是不会走了,顿时松了一口气。可这绷着的气息一放松,王嫱儿哭了大半天的身体却有些受不了了。抓着慕容荀衣襟的手一松,竟软了身子晕过去。
慕容荀抱紧王嫱儿,眉头一皱喝道:“宣御医。”
......
眼望着怀里泪珠尚未干去的小人,慕容荀心生怜惜,抱起王嫱儿进了碣石宫。
一众侍卫宫人终于松了一口气,还是这汉女有办法。不过一场哭喊,就把国主的心情哄回来了。再想想方才国主的脸色,真真是骇人。
等得破六子给王嫱儿施了几针,她才微微醒来。
慕容荀见她醒来,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气,又见破六子正在给她处理额上的伤口。
虽说伤口不算严重,却因为天气寒凉而血液凝固,加上又有些许沙尘含在伤口里,清理起来却有些麻烦。破六子吩咐了四采去打来热水给王嫱儿洗去沙尘,那王嫱儿却因吃痛而咬唇忍泪。
“朕来。”慕容荀见此便径自接过帕子,却亲手给王嫱儿洗去沙尘。
想慕容荀颀长健硕身姿,正给王嫱儿细细的洗去血污,一旁服侍的四采,御医破六子全然都震惊了一把,饶是破六子跟着慕容荀多年,也不曾见过他还有如此温柔细致的一面
破六子几不可查的一声叹息,难怪国主要他寻那药,他倒是有。只是......破六子的眼神穿过慕容荀望向王嫱儿,也许不用那药,这汉人女子也会倾心于国主。其实国主用了心,她又何尝不是已经倾心。
原来王嫱儿此时正怔怔的盯着慕容荀,这段时日来他对自己的好又一幕幕映现。可你既然要杀我家人,毁我家园,为何又要对我恩泽如此,为什么?
一滴滴泪珠滑落,慕容荀只当她是疼的,却还哄道:“不哭了,马上就好。”
王嫱儿忍住自己想要抱他的冲动,不可以的,不可以这样不知廉耻。可是王嫱儿,你的爹爹还在牢中,你要讨好他。是了,我是为了讨好他,让他好放了爹爹。
王嫱儿几经纠结,却还是伸手抱住了慕容荀的脖颈,伏着他嘤嘤哭泣。
而那四采见此便给破六子使了一记眼神,二人便识相的悄悄出殿。
“御医大人,您将需要敷的药物留给奴婢,届时奴婢帮姑娘敷上可好?”四采献计。
“如此甚好!”破六子竖起大拇指赞赏道,连忙把该用的药物交予四采。又吩咐四采一会还得端了热水让慕容荀给王嫱儿那肿胀的脸蛋敷一敷,才好消肿。这一番祝福之后,他方才提着药箱离去。
而那殿内的人,一人正哭,一人正哄。
“好了,小羊别哭了。可是还疼?”慕容荀将王嫱儿的小脸从自己的怀里托出来问道。
王嫱儿委屈的咬着唇不语,她此时的心情不可谓之不复杂。她不敢得罪慕容荀,耳中那句不知廉耻却又声声在耳。
“小羊。”慕容荀叹了一声,将王嫱儿抱在怀里轻轻安抚。
“叩叩叩——”
“何事?”
“启禀国主,御医大人吩咐说用热帕子给姑娘的脸消消肿。”四采回禀道。
“进来。”
四采这才端着脸盆进来,正要放下,那慕容荀便道:“放好了便下去。”
四采听言聪明的将热水放在慕容荀身边,便又道:“回禀国主,还有一事要禀。”
“说。”
“御膳房的膳食已经备好,可是要传膳?”
“传。”
“是,奴婢告退。”
这打发了四采,慕容荀便洗了帕子给王嫱儿敷脸。
王嫱儿伸手握住慕容荀的的手腕,却道:“我自己来。”
“知道说话了,你可知今日犯了何事?”
王嫱儿却鼓起勇气问道:“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慕容荀微微一怔,为什么?说来他也不清楚。放下帕子,慕容荀将王嫱儿搂与胸前,手掌轻轻抚着那柔滑青丝缓缓道:“朕喜欢你。”
“可我是汉人。”王嫱儿迟疑道。
“朕知道。”这一点慕容荀很清楚,她不仅是汉人,还是汉人里的名门王家之女。
“你讨厌汉人。”王嫱儿记得在营里那会,他曾经说过汉人从前对胡人的作为,他是恨的吧。
“但朕不讨厌你,你不一样。”慕容荀却道。
“不,我也是汉人。”王嫱儿并不认为不一样。
慕容荀眉头攒起道:“小羊,王平跟你说了什么?”
“没,没说什么。”王嫱儿急急的辩解道。
慕容荀却心中有了计较,小羊出宫之际尚且好好的,回宫却这般模样,牢里一定是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