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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嫱儿安静的变化着,一点一点的变化着。慕容荀因为朝政繁忙,与她呆在一起痴缠的时间并不多,再分去一些给他那些新晋的妃嫔,王嫱儿的日子倒是过得不算太糟。
不过王嫱儿喜欢去散步,但凡有闲散的时间她便会出去走一圈。
她在宫里的地位很奇特,虽然没有封号,却没有任何人敢怠慢她。她出去散步,那些新晋的妃嫔无论如何都不会来招惹她。
但王嫱儿又一个秘密,一个只有她知道的秘密。
她散步的时候会有意无意的走入一些地方,然后安静的看几眼便回去。她身体不爽利的时候,便会按照之前的记忆重新在夜里走那一圈路,然后暗暗记下来。
宫里的侍卫什么时候换班,什么时候巡查一圈,中间可有空隙,这些她都细心的记在脑子里。她不会画出来,也不会用纸记下来。一切都是无声无息的用脑子的记忆进行着,甚至四采也不知道王嫱儿的秘密。
“姑娘,这是国主命人送来的中原丝绸。说是给姑娘你几身秋衣,所说正是夏日,国主便想到了姑娘的秋衣呢。”四采笑嘻嘻道。
王嫱儿浅笑报之,继续拿着笔抄写书籍。温婉的气息之间带着一股与之前相去甚远的成熟韵味,她十七岁的生辰也马上要到了。她却没有告诉任何人,去年那时她尚在洛阳。
桃肥李脆,聚香茗的牡丹糕,大哥吹箫,二哥、柳儿伴唱,三哥赋笛,爹拉着她的手轻轻的拍着小调。谢大哥从建康城赶来,送了她一只江南玲珑的步摇。
爹取笑着说嫱儿可以嫁人了,谢大哥目光灼灼的望着她,她尚且不懂男女之情的躲进爹的怀里不肯嫁人。
转眼不过一年,她却经历了一生。
过去的十六年不过转瞬即逝,如今的一年却仿佛用尽她一生的气力。
王嫱儿的安静,只为了再回洛阳,去爹爹希望她去的南晋国,然后不悲不喜的度过余生。十七岁,她却已经觉得一生够了。她努力的活着,只为了亲人的期望。
王嫱儿相信即便她的爹、大哥、二哥都已经离去,却一定一直看着她。她相信就像她的爹说的,娘去了很远的地方,却能够一直看见她。只要她不高兴,难过,娘也会不高兴,难过。
所以她相信如果自己过得不好,离去的人也会看见,那么她不能让自己过得太悲惨。她知道她的爹一直希望她回南晋国,所以她努力的要去。
她要活着,到南晋国好好的活着。那样她所有的家人才会欢喜,那么她也会欢喜。
离开所有的噩梦,远离所有的血腥,去找大伯,然后在南晋国找一家小庭院,等着三哥累了回来。她走后她会告诉三哥她会好好的活着,不会让他孤苦无依。
她从慕容荀的言语里知道,他最近会出征。休整了大半年的鲜卑大军终于要出动了,她虽不知道他原本计划秋收之后的行军为何会提前,但她却心里却十分欢喜这样的提前,更是细心入围的对宫中的守备仔细的刻入心间。
“小羊,朕十日后会带兵离宫。你好好在宫中等着朕,等朕的好消息。朕此番先把中原山东、陇西、河北收拢。过不了多久,朕就会带你回洛阳。”慕容荀抚着王嫱儿的俏脸,一双闪烁着雄心大志的黑眸睿智晶亮而摄人心魂。
“嗯。”王嫱儿点点头。
“那么朕再离去之前,小羊可要好好负责服侍朕,出征之后朕一定会想念小羊。小羊,你说朕把你带着一起出征可好?”慕容荀贪恋的吸允着王嫱儿的huarui,一心两用的说道。
他的发丝散落在她的娇躯上,她的手臂无可奈何的勾着他的颈。她的细腰被紧紧的钳制在他的身上,她迷离的眼眸却闪过一抹惊慌道:“我去只会拖你后腿。”
“朕不怕,就算带着小羊行军,那些匈奴兵也不是朕的对手。”慕容荀却不以为然,加大气力的霸占王嫱儿的身体。
王嫱儿嘤咛一声道:“我怕。”
“朕就知道,算了,朕不带你去。等朕到时候带回来更漂亮的女奴你可不许哭闹,因为你自己不去。”慕容荀邪恶的啃咬道。
女奴,她也是女奴。那么有什么好哭闹的,有什么资格去哭闹,又与自己何干?
王嫱儿安静令慕容荀有一丝烦躁,压下身眼眸紧盯着身下的小人道:“小羊,你最近太安静了。”
“你不喜欢吗?”王嫱儿却问。
慕容荀勾唇笑开道:“朕更喜欢有时撒娇胡闹的小羊,当然像现在这样配合朕也极好!”
王嫱儿压下心底复杂的情绪,迷离的大眼微微眯起,放任自己的声音发作。
十日之后,你出征,我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