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府乃是赵国石勒另外一名侄子——石远的府邸,与围长安城的石碣乃是一母同胞的兄弟。这二人虽说是兄弟,性情却大相庭径。石碣为人凶残,嗜杀纵欲;石远却性情温和,甚至孤僻,常年呆在宁王府少有出入。
但兄弟二人皆是石勒跟前的大红人,若说赵王石勒因着石碣能建立战功而喜欢倒也正常。只是这石远,似乎与战功完全不搭边,亦不是长袖善舞的圆滑子弟,却也得赵王欢喜也不知是为何?
但世人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先时石勒在匈奴刘氏军中为大将,石远便是匈奴王宠臣,石勒能有今日多半是因为石远当初在匈奴王庭深得信任的缘故。这石远比起石碣,可说是建赵国的开国功臣,地位上更是重要几分。只是石远自从被封为宁王,便开始深居简出。除去被石勒召唤进宫,便极少出府,但并不影响他在赵国的地位。
而这样一名颇具传奇色彩的人物,却不知与闵襄有何渊源?莫非后者手上的宁王府令牌是半夜里摸来的?嗯,这倒是有几分可信。毕竟他专干杀胡人越货之事,这么做也未必不可能。
至于王嫱儿,此时的想法与我们一样,心里认为这令牌肯定是摸来的。就是不明白既然是潜入宁王府,为什么要她换上这么累赘的衣服?这翻墙有障碍不说,跑路的时候也麻烦呀!
“我们这就去宁王府么?”王嫱儿见天色没黑,觉得不是摸进王府的好时机。
“嗯,城门口的人应该给宁王府去信了。这会石远该备好酒菜等着我们,这会去正好。”闵襄点头,路上见有不少胡人对王嫱儿虎视眈眈的模样。全都被他不动声色的暗中下了手,却不担心自己的作为会引起变故。
倒是暗中也有人尾随了二人,等见到二人竟然是去宁王府,顿时都打消了心中的贼念。这宁王府,可不是寻常人惹得的。
“啥?已经摆好酒菜等我们了?那我们去了不是倒霉了!”王嫱儿愣愣道。
“倒霉什么?”闵襄不明白。
“我们不是要摸进宁王府吗?这事先被宁王知道了,我们这还怎么摸进去啊!”王嫱儿懊恼道。
闵襄失笑:“谁说要摸进去了?”
“那怎么进去?”王嫱儿惊疑,难道硬闯?就他们两人,似乎也不能够吧?
闵襄但笑不语,拉着王嫱儿就往宁王府大门而去。顿时把后者紧张了半死,心想着若是真要硬闯,那边硬闯吧!大不了也就是,也就是豁出去一死——不过之前答应了了三哥要好好的活着。但闵大哥若真的硬闯,自己也不能抛下他不管。所以,三哥,对不起了——
就在王嫱儿准备大义赴死陪君子之际,闵襄却交了令牌给门卫道:“麻烦通报一声,就说石闵来访。”
“等着。”那人见了令牌,原本不善的脸色顿时缓和,虽心里奇怪王爷怎么与汉人有交往。却又知道他作为奴才也管不得那许多,便自去禀报不在话下。
不多时,那守卫便匆匆来请闵襄,语气竟是前所未有的恭敬:“石公子请。”
“有劳。”闵襄握着王嫱儿的手走进王府,后者心中惊疑,一双扑闪的眼眸盯着前者低声道:“闵大哥,你真认识这宁王?”
闵襄含笑道:“你说呢?”
王嫱儿捏着闵襄的手掌,有些忿忿道:“哎呀,你也不说清楚,害我白担心了半天。还以为你要硬闯,我还给三哥默默道歉了。”
“道歉什么?”闵襄也低声耳语。
“我总不能丢下你不管,虽说答应了三哥要好好活着。”王嫱儿有些怨怼,害她白担心了。
闵襄伸手搂住王嫱儿的腰肢:“放心,我不会让你对不起你三哥的。一会你就是石闵的妻子,石夫人。不要紧张,就像你平常一样就可以。”
“怎么能够不紧张,我手心都出汗了。”王嫱儿不知道闵襄来宁王府作何,但心知肯定与长安城的战局有关联,所以自然是十分紧张。
“一切有我,你只当陪着我便好。”闵襄安抚道。
王嫱儿深呼吸了一口气:“也只能这样了,不然我还能跑出去不成?”
闵襄笑了笑,伸手给王嫱儿理顺了耳际的发丝。
“石闵,三年未见,大不一样了。”一声清朗的男音含着几分欢喜道。
王嫱儿顺声望去,眼前却是一位素蓝衣着的青年,深目挺鼻,俊雅风流中含着一股异域风情。倒是王嫱儿不曾见过的风采,一时间有些错愕。隐约间,更是可见他眼眸中隐含着一丝蓝光,仿佛流淌着蓝玉流光。
“宁王爷越发风流俊雅了。”闵襄含笑看着眼前的人,语气少有的带了几分唏嘘。
“还是叫我石远吧,不然我也要赶你出去了。”石远却皱眉道。
闵襄点头:“还不知道你是不是摆了王爷架子,如今看来倒是不曾。”
“这位是?”石远不理会闵襄的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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