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摇摇晃晃地走了许多日。
他掀开帘子看着外面,道,“终于到家了。”他的话语是欢喜的,可是为什么我听出了落寞?
我终日躲在马车里面不敢出去,外面的人越来越多,我就越来越不敢看他们。
他握住我的手,微微一笑。
他皱着眉头看着我,“你的手怎么这么凉?”
我摇摇头,并不知道。每次都是这样,每隔一段时间,我就会全身发冷。以前有毛,还有姑姑帮我暖着。现在他们都不在。
我透过帘子看着城墙上面写着斑驳的字,嵌在千年的风霜雨雪里,仿佛在向我摇手,让我不要进去。
我往后缩了缩。他敏锐地感觉到了我的害怕,便轻轻揽着我,道,“阿碧,害怕么?”
我不说话,将头埋在他的怀里。
终于,马车停了下来。
他首先出去说了什么,然后,他掀开帘子,伸着手看着我。
我伸过手给他。虽然我自己跳过马车很多次,可是他的手依旧习惯性地在马车前面伸着,久而久之,我也就成了习惯。
我牵着他的手站在房子前。
这座房子真的很大,比我们沿途住的客栈打多了。门匾上面歪歪曲曲地趴着很多字,一看就头疼。
有人上前,道,“王爷,您回来了?”
他点点头。
王爷是什么东西,能吃么?
我歪着头看着在他身边打转的人。
他放开我的手。
我愕然。
他大步走进大房子里,在门口看了我一眼,道,“阿碧,不进来么?”他站在上面的样子离我好远。可是,他不是一直离我好远么?
我努力笑了笑,跟在他的身后。
他好像很累了,走到房子里面就一直不笑。
有一个年纪大一点的人看了我一眼,道,“王爷,这位姑娘怎么安排?”
他揉着眉头道,“还用我说么,那么多房间,腾一间给她就好了。”他说完又转头向我,“是吧,阿碧?”
这么久以来,一直是他在安排这一切。我点点头。
我却一直在看他的眉毛,又皱起来了,不好看。
他仔细想了想,道,“忠叔,就安排在玲珑阁吧。”年纪大一点的人也没有说什么,只是低着头看着地面。
我也看着地面,不过好像并没有什么好玩的东西。
忠叔领着我在房子里绕来绕去,我都转迷糊了,路上鲜花很多,姹紫嫣红的,不过没有山里面的香。
我摘了一朵花插在头上,又滑了下来。
忠叔始终在前面走着,没有回头。
我说,“忠叔,王爷是什么东西?”
他诧异地回过头,微躬的身子躬地更加厉害了。他说,“碧姑娘,可不能这么说话,这是对王爷的大不敬,要杀头的。”
我应了一声,摘了花朵在嘴里慢慢嚼着。
没想到他的大房子里还有这种花,可以做药,嚼着嚼着,会辣,然后敷在伤口上,会好。不过会很疼,撕心裂肺的那种。
忠叔领我到了一个房子前面,躬身道,“碧姑娘,您以后就住在这里吧,老奴待会让人过来收拾一下。”
我无所谓地耸着肩,反正住哪里都是一样。
空气中有一种常年不住人的霉味。我转了一圈,道,“那他住哪?”
忠叔愣了愣,半晌才反应过来我说的他,是林,是王爷。
他低着头,道,“王爷有自己的寝宫,碧姑娘不用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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