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小爪子就要抽风了的时候,他果然已经睡着,浅浅的呼吸随着鼻翼一张一合。我舒了一口气,一转头却见阿行诧异的目光。
我道,“食饭了么?”
他摇摇头。
“那一起去吧,爷估摸着这一时半会儿也醒不来,不要打扰了他了,叫旁的人来伺候便是了。”
我们缓缓退出去,并肩走在去吃饭的路上,自是满心欢喜的。我道,“阿行,你跟了爷多久了?”
阿行一副天然痴呆的模样,道,“也没有多久,就是十来年吧。”
唔,真的好像不是多久。
“那你有没有听说过爷有什么伤心情史没有?”
对于天随风和殇君之间的事情,我愈是不知道,就愈是想知道。
“应该没有吧,算不算那些一心想要嫁给他,寻死觅活的人?”
奇了怪了,这样的一坨冰山居然还有人要寻死觅活地嫁给他?那他居然也没有娶这些寻死觅活的人?是了,我猜过得,一定是他与殇君的事情让他看破红尘了。
我摇摇头,道,“那前几天那位公子呢?叫什么殇君的那位?以前你见过么?”
阿行仔细地想了想,最终挣扎地摇了摇头,“约摸是没有见过的。”
我唔了一声,本还想再问的,却见到了饭菜,便什么也忘了问了,只想一心扑到饭菜上。
我一心吃着饭,另外却还在想着怎么跑到更远的地方去,便往阿行的方向挪了挪,道,“阿行,我肚子有点难受,我能不能去个茅房?”
阿行应了一声,准备谨遵九公子的命令,寸步不离地跟着我,我羞涩地看了他一眼,道,“没带草纸,能不能我先去,你再给我送过去?真的很急。”
他的脸蹭的一下红到了脑门,容光焕发的,就像一只煮熟了的虾子。
“恩,那……我待会让青螺给你送进去吧?”
我忙不迭地点了点头,在茅房里深情地目送他走远以后,才慢慢走出来,拍了拍手,道,“小子,想跟我玩?”
想是许多天没有独自一人行动了,走在这午后稍有寒风的宽敞大路上,还真有一点不适。
树上面不知道什么时候结了冰棱子,直直地挂在那里。
我往手上呵了一口气,搓了搓,还是有些冷意。约摸是昨天晚上,就一夜的功夫,这天地间便换了一副银装素裹的模样。这里看不到山,若是有山,山上面肯定也会是浅浅淡淡的,看不出形状的吧,或许还会有不甘愿被冰雪埋住的,正探了个头,露出光秃秃的树干。
我正抬头看着树上的积雪出神,冷不丁地却看见树上卧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