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很像得了健忘症的么?”
我仔细观察了他许久,最终摇了摇头。他直起身子,也仔细地看了我许久,道,“果然是极寒的小灵狐,那么,你的心脏一定能助我大长功力吧?”
他的手,慢慢地伸向我。
什么?
从来只有妖怪食人心的道理,哪有人食妖怪心的道理?
一切的一切,只有一个可能,他也不是人,至于是什么妖,姑姑没有说过,有哪个妖是吃人的,或许是人妖吧。
他的速度极慢,我想躲,却一点都躲不开,仿佛他的手就长在离我心脏一尺远的地方,见他的面色丝毫没有变化,就仿佛在这一念之间,他没有动,我也没有动。然后,他就能轻易取得我的性命。
他含笑看着我,却栖身上来,揽住我的腰,道,“看你这么镇定的样子,我还真有点下不了手了呢。”
我镇定个屁。
我这是怕的没有表情了好不好?
我正要说话,却听见阿行喊道,“小七,你在哪里,爷就要醒了,跟我回去啊。”我张开嘴正准备回应他,没想到喉咙却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就像那天晚会一样。
殇君放开我,若有其事地靠在一旁的树上。
我仔细打量着这棵树,看样子应该是今年初春才长出来的,枝叶还嫩得紧,他这么大一个人靠上去,树干居然一点都没有弯,这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他不是人,没有重量,不过这点基本可以排除,他刚还摸过我,薄凉的手指,带着细茧的婆娑。第二种可能大概就是他根本没有靠上去,而是在制造一个假象,让别人都以为他是在休息,其实他只是在寻找一个机会,然后伺机而起。
唔,应该是这样的。
其实我也挺佩服自己,明明知道他与我不利,在这么危机的时刻,我却还存着一门心思想这些东西,真是被人妖掏了心了都活该。
他蹙着眉头看着我,道,“你在想什么?”
我说不出话来,只是学着他,带着笑意看着他。
他一拂衣袖,道,“现在可以说话了。”
我偏不说,于是便低着头,准备找一只两只蚂蚁来观察它们的习性。约摸这正是冬季,蚂蚁们都在家里烤火打麻将,便没有出来,我只好凭空想象着那只领头的蚂蚁一推麻将,道,“糊了。”
约摸是有哪只蚂蚁被烧糊了。
他见我不说话,又起身上来,将我的头抬起来,道,“怎么,不说话了?你大可以叫九公子前来救你,反正应该是来不及了。”
话音还没有落下,他便凭空拿出了一把断玉宝剑,唔,好像姑姑跟我说过一下,这个宝剑,是个不错的东西。可是如果要往身上砍的话,就应该不是什么好东西了。
我的腿真软。
啧啧,临阵的时候腿软,就不是什么好事情。
我闭上眼睛,却没有预期到的疼痛,睁开眼一看,却是天随风挡在了我的面前,他手上也举着一把剑,剑身轻轻颤抖着,吟吟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