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
可邪不凡没有理他,顺手抄起电话筒,拨通了电话:“保卫科吗?我这里有闹事的,赶紧将他拉出去,别耽误我谈工作。”
老马更急了,声音又提高了八度,在楼道里大声嚷嚷起来。不一会儿,上来保卫科长上来了,带着两个年轻的警卫,不由分说,边搀边架着就把马老头架到了楼下去。马老头本想挣扎几下,但奈何旁边这两位年轻力壮,没人家力气大。
邪不凡对客人微微笑了笑,解释道:“柳厅长,不好意思。我刚到这里没几天,连个澡都没洗成,让你们受委屈了。”
为首的客人点了点头,道:“没事,没事。邪厂长毕竟刚上任,这么大的厂子,有人不认识你也不奇怪。”看那样子,刚才的事情似乎没引起他们的反感,反而有些兴奋。
邪不凡微微欠了欠身,仍然有些歉意地道:“下回再光临我这里,这种情况我绝不会让他再发生了。”
那个叫柳厅长的没有再接话头,故意岔开了,道:“上回,我跟您说的那事儿怎么样了?能做吗?”
邪不凡仰起头,举起他那只女人般的细手,拍了拍胸脯道:“放心,这点小事包在我身上,三天内我肯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付。”
柳厅长满意地点了点头,道:“还是不凡老弟爽快。这事跟你们那个文厂长说了好几回了,他硬是不点头,总是找这个那个借口。”
邪不凡一听,似乎感觉到了某种机会,道:“这样吧。三天后,你派人拿着供应合同过来,我马上给你签了。”
柳厅长与邪不凡对视一眼,会心地笑了起来。他知道,眼下这位第一副厂长三天内就可接任厂长的职务了,所以他才会这样回答。他笑了笑,站起来,给旁边的几人使了一个眼色,然后转身对邪不凡说:“那我们就打搅了,告辞了。”
邪不凡连忙站起来,热情地挽留道:“别介,到我这里还能让你们不吃饭就走?我马上安排酒席。”
“不了。我还有事得马上回去,下回吧。您帮了我这个忙,我也会不忘记你的。”柳厅长不卑不亢地道。
邪不凡没有接话,马上拿起电话:“喂,小车班小张吗?你马上派车将柳厅长他们送回去。对了,别忘了,给柳厅长他们带上几箱咱阴山的土特产。”
客人走了,行政科任科长走了进来,想给马老头说个情。虽然他对马老头有些不满意,嫌他眼里不出气,看不出缝口来,连第一副厂长都敢得罪,但毕竟马老头坚持制度也没有错,自己怎么也得给他说说情。
邪不凡看见行政科长进来,笑着让他坐下,问道:“任科长,找我有事儿吗?”
任科长心里扑通一下,这不是明知故问吗?这到底是一个什么人?他鼓足勇气道:“邪厂长,我们那位老马不小心得罪了你,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跟他一般计较。”
邪不凡脸色一变,白皙脸上闪过一层黑云,冷冷地道:“难道你来就是为老马说情的?”
任科长一楞,解释道:“我不是来说情。而是觉得他坚持制度并没有错。主要怪他没眼里见,不认识你。要是早认识你,借他个胆子也不也拦您的大驾啊!”邪不凡不耐烦地挥了挥手,道:“不用解释了。你回去吧,没有我的话,不允许他上班,听到没有?”
任科长差一点蹦起来,不过,在企业里混了多年,他深知官场之道,与顶头上司对抗,绝不会有好下场的。他压了压心中的气,默默地退了出去,回到了办公室。
保卫科长正等在他的办公室。见他回来,赶紧凑过来问道:“怎么样了?那老马可还在我那里,我让两个警卫看着呢!”
任科长不耐烦的挥了挥手道:“让他先回去休息休息吧。等过了这会儿,邪厂长消了气,我再去找他。”
保卫科长一听任科长这语气,知道是碰了一鼻子灰,只好道:“那你通知他的家属吧,让他的家属把他接回家,免得他闹事儿。”
一个从事多年工作的老职工,就这样被停止了工作,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上班。
这件事,马上传遍了全厂,大伙感震惊之余,深刻感受到了新来的这个小白脸厂长的可怕。这家伙,别看脸色白皙,手指纤细,但行起事来,真是邪的可以。难怪姓邪,这行事真是个邪行儿。
那些暗地里不服的人,强行压住了火气,虽然他们不见得惧怕这位新来的副厂长,但也没必要冒险出面当这个无谓的出头鸟。以后,跟这位副厂长打交道,小心一点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