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涤尘姐姐!”一个有些稚嫩的女声,伴着一连串清脆的叩门声,将涤尘沉浸在回忆中的思绪拉了回来。
“绮儿,进来!”涤尘抬起头,柔声道,这个孩子,每每见到,便叫人觉得舒服。
“涤尘姐姐,找绮儿什么事?”绮儿一推门便走了进来,微笑着露出两个可爱的小酒窝,甚是可爱,这样纯净的眼神,丝毫不像身在青楼的女子所拥有的。
“姐姐叫你来,是叫你陪五位客人”涤尘眼神一变,压低了声音缓缓道。
“姐姐!”绮儿满眼的惊讶,甚至有些不敢相信,自从进了青楼,在涤尘的保护下,她还从未接过客。
“放心,他们定不会要了你的身子,”涤尘轻声道,语气很是坚定“姐姐,愿以性命作担保”
“啪!”伴随着第四个酒壶摔碎的声音,又一个女人被赶了出去,也是最后一个女人。
“少爷,”秦仁此时一脸苦相,无奈道“您再这么赶下去,恐怕整个青楼我们几人都要出名了,我们现在是在逃难逃难!”
“逃难”两个字,秦仁既不敢大声说出,又不得不说,连续重复两遍,嘴形那叫一个夸张,活活能塞进个大白馒头。
秦殇也不应声,目光四下扫了扫,这怎么能怪他!
人家一个小姑娘,只是轻轻的,虚坐在楚潇然的怀里,楚潇然的表情便好像抽搐一般,似乎濒临在爆发的边缘,而后,人家也没怎么样,只不过慢慢覆上她的呃,胸膛便被她一下甩了出去,不把她赶出去,还能怎么办!
再说易邪,女人往他身边凑,他就往自己身边凑,总共就那么大点儿的凳子,蹭来蹭去,蹭来蹭去,他堂堂二品占天阁主,竟然一下子跌坐在地上,丢不丢人!自己若是不借故将这抢凳子的女人赶出去,又该如何!
江策,也不是省油的灯,虽说是第一次来逛青楼,但他神经敏感的程度,会不会太过!人家一个青楼女子,对他动手动脚,也该是情有可原,可江策这个四肢发达的家伙,居然用擒拿手将人家掀翻在地,伴随着骨骼清脆的脱臼声,不赶出去,怎么办!
至于秦殇自己,他一个皇帝,实在不习惯忍受这种“騒扰”更何况,楚潇然就坐在他的对面,他不摔酒壶“任君所为”的话,那怎么可以!
秦仁看着这四个人,心中陡然升起最深沉的无奈和鄙视之情,纵是逢场作戏,大家也要以大局为重吧!说成通俗版的话,那便是,小命都要保不住了,一个个还要装淑男淑女,真是叫他气不过,真想一甩袖子,老子不干了!
当然,这其中,最大的功劳便是秦殇的,仅他一人便足足赶走了五个人,恨的秦仁是咬牙切齿,依照这种情况,一会儿老鸨便又会变本加厉的送来更多,这是秦仁的经验之谈。
“咚咚咚!”不出秦仁所料,众人还没得个说话的空档儿,一阵敲门声便急促的响起。
“进来!”秦殇开口道,语气中也有些无奈,这会儿,他甚至在怀疑,自己匿身青楼的办法,算来是不是餐风露宿还要糟糕一点?
这一次,的确是秦仁猜错了,相比上次同期,非但没有增长,而且骤降的很严重,少到只有一人而已。门口的女孩儿看起来很是清纯可人,一身鹅黄色的衫子,臂下夹着一个古筝,就这样立于众人之前。
“几位公子,奴婢,可以进来吗?”绮儿轻声道,声音清脆而欢快。
“进来吧!”秦殇淡淡道,眼前的女孩儿,实在叫人生不出抵触之心,即便是楚潇然,对她也有三分好感。
“奴婢来这儿,并非来陪酒寻欢,只是为诸位公子弹个小曲,解解闷,可否?”绮儿头一歪,俏皮道,两个小酒窝又现出来。
“哦?好!”秦殇心底闪过一丝疑虑,相比于其他人,他考虑的似乎总要更多一点,凡是不合理的事情,往往便能牵扯出某些千丝万缕的关系。
而眼前的这个女子,在秦殇看来,便是反常的所有的一切,岂非皆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