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兆琛的专车快到市局的时候,便无法再往前走了,因为这一片已经被突然出现的浓浓的白雾包围!
这浓雾白得跟牛奶一般,浓浓的稠密得伸手不见五指。其他地方虽然都是下着瓢泼大雨,却没有这么浓的雾气,偏偏就这一段,整个被浓浓的白雾笼罩了,别说红绿灯,连前面的车的尾灯都看不见,而人行道上的行人,也是几乎鼻子撞到鼻子,这才能看见对方。
于是,所有的车,所有的人,几乎都被定身法定住了一般,看不见便无法行走。汽车喇叭震天响,找人的叫喊声此起彼伏。
市局门口,那头扎红布带精神矍铄的老人,此刻正声嘶力竭地喊着让大家跟他走,可是,连他自己都找不到方向了,甚至分不清东南西北。只听见满大街的汽车喇叭声想成一片,还有咒骂声和吵闹声。整个交通已经瘫痪了。
李兆琛的专车刚刚进入这浓浓的白雾里,便不得不停下来了,不是他不想走,而是整条街道都已经被车辆堵住了,就算没有车堵住,将所有的车灯打开,也看不见前方半米以外的东西。根本无法往前挪动分毫。
李兆琛听着前面乱哄哄的,却前进不了,他心急如焚,掏出手机拨通了政委许帆的电话:“怎么样了?”
许帆气喘吁吁道:“李常委,按照您的指示,特警已经全部撤回了,我和王局长正在做思想教育说服工作,可这些下岗职工还是不听,执意要去市政府门口闹事,又说要在市局门口放一部分鞭炮,好在下大雨没放成。我们很着急,刚才突然天降大雾,整个都看不见了”
“我问你,施再铭释放没有?”
“正准备释放的时候,就起雾了,所以还没放”
李兆琛怒喝道:“立即把施再铭释放!送到市局门口来!我已经快到门口了!”
“是!李常委,我马上去让他们放人。”
李兆琛扣了电话。瞧了一眼白蒙蒙地浓雾。叫道:“我走着去!”说罢一把推开车门。根据感觉地方向。高一脚低一脚摸索着往前走。
驾驶员急忙下车跟上。可没走几步。便看不见李兆琛地背影了。急得他大声叫道:“李常委!您在哪里?”
李兆琛没搭理。他对这条路很熟悉。以前工作繁忙。没有更多地时间去训练场锻炼。最常用地办法就是步行上班。从家里到局里。有好几公里地路程。只要时间允许。他都是独自步行上班。所以这条路他不知道走过多少回了。闭着眼睛都知道哪里有个坑。哪里有道沟。
几乎没有受到多少阻碍。他很快便赶到了市局门口。这时候。浓浓地白雾在大雨里突然消散了不少。已经能隐隐看见十多步之外地景色地。也就能看见了市局门口挤满地下岗工人。没等他上前表明身份。他便听到了前面传来热烈地欢呼声。这声音不是冲他来地: “放了!他们把施大爷放出来了!”
“施大爷出来了!”
“施大爷好样的!”
李兆琛心头一宽,心头涌上了一股说不出的味道,一个因为在市政府门口放鞭炮被行政拘留的老人,却受到如此多的拥戴,他不知道该喜还是该忧。
他站住了,听到他们欣喜的欢呼,在渐渐消散开的浓雾里,那如潮般的人流涌动着从他身边过去了,那开心的欢笑,那夹杂着粗话的议论,就从他身边慢慢涌过。浓雾里不小心碰到他的人还掩饰不住胜利的喜悦,欣喜地歉意地对他说声“对不起”他们的视线都集中到了那施大爷身上,没一个人认出他这个清河市赫赫有名的市委常委、政法委书记公安局局长。
他忽然感到了一种莫名的孤独。
人流慢慢走远了,四周渐渐恢复了平静。而那浓浓的白雾,却风卷残云地很快便消散无影无踪了。大雨依然倾盆,四周雨丝蒙蒙,而视野的一切却都已经恢复了清亮。慢慢地,车流开始蠕动,在一片吵杂的喇叭声中,所有的秩序都慢慢恢复了正常。
市局大门口的地上,散乱地扔着上百挂鞭炮,红红的十分的醒目。是那些下岗工人带来扔下的。望着这些,他心头那说不出的滋味更浓了。刚才的一切,让他仿佛经历了一场洗礼,思想也变得清透了许多。
市局政委许帆和副局长王舒祥望见李兆琛站在大门不远处发呆,都急忙打着伞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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