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虽然最后没有借钱,但宋韵霞还是一个劲含着泪向他们表示感谢。
这时,急忠的红灯熄灭了,房门推开,宋韵霞的母亲吴珍被护士用推车推了出来,一直送到了住院大楼外科的二十四小时重症监护室。
看着母亲紧闭的双眼,双手都挂满了输液瓶子,宋韵霞拉着母亲的手低声饮泣着。肖云琦等人在床位陪着乔智,心情沉重地瞧着。
趁着同事在,乔智忙赶回去取一些生活用品来,顺便把自己的二手桑塔纳开来了。
这时,夜已经深了,乔智让周仕元他们回去,不用在这里陪着了。他们这才告辞走了,说明天再来探望。周仕元临走时告诉乔智,这几天他可以不用来上班,安心照顾岳母,等伤情完全稳定了,脱离了危险再去上班。
肖云琦却还想多留一会。这样,周仕元他们便离开了医院。
乔智找了两根凳子,和肖云琦两人坐在病床旁边,瞧着那输液管滴答往下滴。房间里只有呼吸机呼哧呼哧的声音。
这时,肖云琦这才低声告诉乔智,乔智走后,她在麒麟路桥公司她的跟踪情况。雨小一些后,施再铭等下岗工人出来去了一家酒馆大厅里吃饭喝酒。肖云琦装着客人也进去吃饭,听了他们的说话,都是在骂那副市长廖俊。
听了之后才知道,这施再铭等下岗工人原来所在的“清河市路桥公司”是一家大型国企,公司经理就是这廖俊。对公司资产进行评估折价后,股份制改造吸收了熊世隆的麒麟建筑公司入股,改造成了清河(麒麟)路桥股份有限公司。熊世隆派了一个手下名叫吴万达,代表他的股份进入公司董事会,并担任董事长,法人代表。
鄙份制改造中不仅严重低估了路桥公司的资产数,造成资产无形流失,而且廖俊和吴万达商议后说要进行什么设备更新改造和企业包装,拿路政公司的办公楼、宿舍楼还有机器设备作抵押,从银行贷了两千多万买了设备。结果,承包市里清水河下游的一条支流上的水电站工程时,说是遇到洪水,结果大堤垮塌,死了不少工人,新买的机器设备全部被冲毁了。从那以后整个路桥公司就跨了,银行贷款都还不了。
廖俊和吴万达又说公司闲人太多了,董事会讨论决定四十岁以上的工人全部下岗,下岗后只发每个月一百四十元生活费。三个月后,说公司经济困难,连这一百四十元都泡汤了,养老金、医疗保险等等更不用说了。许多老职工跑到市政府上访,这时候廖俊已经当上了副市长,把上访的信件都拦了下来,甚至以他们集体闹访扰乱国家机关工作秩序为由,动用了警力,以至于矛盾越闹越大。
本来,清河市有很多设备陈旧缺乏竞争力的老企业,进行国企股份制也是很有必要的,但在改造中,有些官商勾结,趁机私分国有资产,中饱私囊等等,所以有企业借此发展起来了,但也有企业因此很快走向了破产倒闭,并引发了下岗职工等诸多问题。而市政府一时半会也管不过来,也没这种能力,新创造的就业机会远远跟不上等着上岗的人数。
肖云琦了解到了事情的背景,却没有发现他们其中有人实施了爆炸的线索。
这时,一个年轻的女护士手里拿着病历夹进来记录监控情况,一脚踩在床下宋韵霞母亲手术时脱下来血衣服上,避瘟神似的跳开,尖着嗓子叫道:“喂!这里不是垃圾房,这些东西乱扔干什么?”
乔智和宋韵霞刚才都一直注意岳母伤情去了,血衣是送病人来的急救室的护士们放在床下的,他们俩都没注意到。宋韵霞急忙将血衣抱起来,一时却不知道该放在哪里。
“扔到垃圾堆去了啦!般什么,臭不臭啊!”那护士捏着鼻子又大声嚷着,厌恶地瞧了宋韵霞一眼,这才拿着笔开始记录。刚写了几笔,眼角一扫乔智和肖云琦,仿佛刚刚发现他们两人似的,嚷道:“喂!陪护最多只能留两个人!你这么多人蹲在这里干什么?病人又还没死,用不着!”
肖云琦呼地一下站了起来,杏眼圆瞪:“你说什么?”
那护士吓了一跳,后退了一步:“你你要干什么?”
肖云琦葱白一般的手指差点戳到这护士的鼻子上去:“我正要问你要干什么呢?什么还没死,有你这样说话的吗?感情床上躺着的不是你母亲,如果是,你也这么说吗?不过,你这种没良心的人,就算对自己的母亲,也指不定也会说出来的!”
女护士正要发作,一眼看见肖云琦因为抬起手而露出的腰间的手枪和手铐,顿时下了一哆嗦,情不自禁后退了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