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哧”的一声,当莫一凡从达戈的身边掠过的时候,他的身形没有丝毫的停顿,但是就在那一刹那之间他手中的毫针就已经在达戈的身上连续刺了五下。
五道肉眼难以分辩的血流自那五个针孔之中喷射出来,不过莫一凡虽然看不到,却完全可以感觉得到,在他的世界里,没有声音和光线,但是却有着可以洞察一切的超敏锐的感觉。
此时的他就好象一个暗夜中的蝙蝠似的,凭借着神秘的触觉,就可以轻松地在他的意识深处再现出以他为圆心大约十米之内的一切物质的形态。
他可以清晰的看到达戈体内的血脉正在以一种狂暴的方式迅速的萎缩着,心脏好似被一根无形的丝线禁锢住,滞留在心室中的血液开始凝固起来,达戈的大脑也好象开水一样沸腾了起来,那种被称为意识的东西正在那滚沸的半凝脂状液体中被一点点的蒸发出来,转眼之间这个强悍的越南佣兵就会变成一个没有思想、没有生命的躯壳了。
数米之上,隔着一层坚实的硬木墙板,正有两个手持轻型自动步枪的越南佣兵小心翼翼地向这边靠近过来,只是他们现在都好象蜡像一样,被时间束缚在了粘稠的空气之中,做着一个可笑的姿势,凝固在半空中,每个人只有一个脚尖连接在地面上。
只要再有两步。他们就可以穿过那道已经被打开地舱门,看到那个身上钉满了毫针。已经完全断了气的越南佣兵。但是这短短地两步距离,却在莫一凡的全机械状态中被无限的拉长了,就好象一副静止的油画似的,油画中的人物拥有着自己的灵魂,但是他们却永远只能被束缚在油画凝成的规则之中,直到这幅油画被彻底地毁灭,他们才有超脱的可能。
只可惜莫一凡的精神力量即将衰竭,已根本无力将这种状态持续下去。那么打破这种静默规则也不过就是眨眼之间的事。
也许只在下一秒,那两个全副武装的越南佣兵就会从油画的世界中走出来,把雨点儿一样的子弹挥洒在这间狭小地舱室之中。
莫一凡没有多做思考,在这极短暂地时间里,他只是本能地感觉到了那两个人的危险,于是就马上将指缝间夹着的那根毫针向那两个人的额间死穴飞弹过去
两枚飞针以不逊于出膛子弹的速度隔着一道硬木墙壁向敌人射去,而莫一凡则根本没有时间来检视自己的战果。他的意识已在顷刻之间完全集中在了夏薇的身上。
他感觉得到。夏薇的血液流动地速度比平时快了一倍,大脑中的活动陷入到一种低沉的状态中,莫一凡知道,那是绝望的悲哀。飞行的弹头在这一瞬间已经再次跨越了有限地空间,飞到夏薇额头前不过十几厘米地位置。死亡的阴影迅速地笼罩了夏薇地生命力场,莫一凡甚至“看”得到,那弹头所带起的劲风已经将夏薇眉心处嫩滑的肌肤吹起了一个小小的旋坑。
在下一个瞬间里,莫一凡已经将他的全部意识集中在了那枚在空气中全速飞行,将周边的空气都撕扯出丝丝折皱的圆锥形的弹头之上。
虽然他的肉身距离那粒小小的弹头还有数米的距离。但是他的意识却可以清晰地感觉得到那弹头因为与空气急剧磨擦而产生的高热,仿佛这股热气正吹拂着他的脸颊似的,那他从心里感觉到了一阵阵的恐惧和厌恶。
空气在正常的状态下是无色无味,无迹可循的,可是在莫一凡的全机械状态之中。却粘稠得有如实质的胶状体似的。
因此莫一凡可以清晰地感觉得到弹头在空气中穿行时。空气对其产生的阻力是如此的清晰,莫一凡甚至可以推算得出来。如果前面没有任何障碍物,颗小小的弹头会飞出多远才会在地心的引力和空气的阻力双重作用下坠落。
当然,莫一凡也计算得出还需要多少微秒的时间,那颗小小的弹头就会穿透夏薇的皮肉的头骨,射入到她的大脑之中去。虽然他在这无声也无光的世界里,奔行的速度甚至于超过了弹头的飞行速度,但是却仍然无力回天,无论如何也赶不及在夏薇那微弱的生命香消玉殒前将那枚弹头挡下。
除非除非时间可以真正的相对停止,或者空气的粘稠度在瞬间被放大数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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