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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暴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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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官员期期艾艾的说:“是是是一个楚国人。”

    他的话一出在场众人全都露出惊讶的目光不为别的因为这里是齐国和莒国的边界,就算是说莒国人、鲁国人甚至是谭国人,齐侯都比较相信但是唯独楚国人这里和楚国八竿子打不着赶路都需要一个月楚国竟然派个细作过来?

    吴纠听了,心里猛地一跳就怕是楚王发现了自己的身份因此才会让细作过来埋伏不过仔细一想,又觉得不可能。

    吴纠是上任楚王的私生子也就是楚王熊赀的弟弟,如今熊子元疯了熊赀又没有太子和儿子,只有一箩筐的女儿,而且熊赀的未来夫人桃花夫人还被吴纠嫁给了虎子要知道熊赀可就这么一位夫人未来的两个儿子也是这位桃花夫人所生,也不知会不会后继无人。

    但是就目前来看,熊赀绝对是没有继承人的,那个疯弟弟也不可能是继承人如此一来,就算吴纠是个没有身份的私生子,那么也是楚王最大的威胁,因为只要楚王有个三长两短,吴纠就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况且还有葆申的托孤支持,因此吴纠的身份一旦曝光,可就是楚王最大的威胁了。

    楚王熊赀如果真的知道了吴纠的身世,的确需要派遣细作过来,但是绝对不会用眼前这个官员这么低级的货色,毕竟楚王熊赀可是个有为的国君,一生戎马,给楚国称霸打下了大有为的基础,怎么可能用这么低级的手段,而且如此容易曝光。

    要知道一旦曝光,那就是楚国和齐国的关系也被曝光了,楚国要是和齐国正面杠上,对宏图霸业是绝对大的阻力。

    吴纠觉的不对劲,应该不是自己的问题,那怎么会有楚国人过来?这真的是千里迢迢了。

    匽尚目前倒是这群人里面最冷静的了,因为他本身就知道是楚国人做的,此时心里只是得到了验证而已,不知那楚国细作如何给审为透露的消息,竟然让审为知道他是个楚国人。

    匽尚只是眯了眯眼睛,没有说话,淡淡的站在一边儿。

    齐侯脸色一沉,说:“死到临头了,还要诓骗孤?”

    那官员一听,连忙磕头说:“没有!没有啊!真的没有!小人不敢!小人只是被鬼迷心窍,真的不敢再诓骗君上了!审为亲口告诉我的,是个楚国人,他说的很确定,还告诉我有楚国支持,让我放心去做!是真的啊君上!”

    吴纠越听越觉得奇怪,不过这事儿又牵扯到了之前被贬的审为,于是沉声说:“你说审为见过那楚国人?”

    官员连连点头,说:“是是是,他见过,他见过!”

    吴纠又说:“你和审为见过面?”

    官员迟疑了一下,仍然点头说:“见见过,但是只有一面儿”

    吴纠说:“那你是知道,审为被贬之后的落脚点的,对么?”

    官员点头说:“知道知道,他回老宅去了,审家的老宅,小人知道!”

    吴纠说:“很好。”

    他说完,转头对齐侯说:“君上,此地乃是非之地,若是被莒公知道,肯定又要惹来不少麻烦,请君上移步驿馆,带这贼子回去审问。”

    齐侯点了点头,也想知道其中缘由,便说:“好,先留他一命,回去。”

    因为周甫和石速他们过来的很匆忙,而且也不知齐侯和吴纠竟然伤成这样,所以根本没有带缁车过来,马匹也是刚好的,如此一来就少了齐侯和吴纠的两匹马。

    周甫赶忙跳下马来,把自己的马匹让出来,石速也要将自己的马匹让出来,齐侯说:“不必了,我和二哥同骑一匹就可以,咱们也可以早些回去。”

    其实让齐侯这个“瘸子”骑马,吴纠也不放心,毕竟齐侯一条腿受了伤,无法用力,若是没坐稳掉下来怎么办?

    因此吴纠也同意和齐侯同骑一匹,大家先扶着齐侯翻身上马,然后吴纠也上了马,终于等到吴纠“一展风采”的时候,准备翻身上去坐在齐侯身后,然后用自己“坚实的臂膀”从后面来个后背杀。

    可是吴纠一上去,就知道什么是“梦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

    不是吴纠手臂短环不住齐侯,而是因为齐侯太高大了,吴纠翻身坐在后面,顿时感觉前面有座“山”,把自己的视线遮挡的严严实实,根本一点儿都看不到,尤其齐侯是个宽肩膀,而且不溜肩,因此显得后背特别宽阔,很有安全感,吴纠什么都看不到,只能侧着头探身去看,若是这么侧着身体,这边路途难走,马匹颠簸,再给吴纠颠下来就惨了。

    吴纠纠结着,这个时候齐侯回头笑了一声,说:“二哥,还是孤坐后面罢?”

    吴纠看到齐侯那表情,就知道齐侯绝对是故意的,嘴角带着浓浓的笑意,吴纠真的很想掐他的腮帮子,试试手感。

    吴纠“咳”的咳嗽了一声,翻身下马,然后又翻身上马,不过这回坐在了齐侯的前面,感觉视线豁然开朗。

    齐侯坐在他后面,伸手搂住吴纠的腰,抱的死死的,说:“二哥,你放心罢,孤抓紧了,不会掉下去的。”

    吴纠现在不放心的是他抓得太紧了,而且不知是不是故意的,手臂搂的有点靠下,总之很尴尬的位置,若是再颠簸几下,绝对更尴尬。

    吴纠咳嗽了一声,前面的队伍很快要出发了,只好说:“坐稳了。”

    周甫把自己的马匹让出来,他就没有马匹了,作为囚犯的官员是跟着队伍跑的,周甫不能也跟着队伍跑,于是石速便伸手说:“上来,我带你。”

    周甫一听,顿时眼睛就亮了,他的眼睛本就是浓眉大眼的类型,一张大了就跟个铃铛似的,莫名看的石速头皮一阵发麻。

    周甫赶紧抓着石速的手,翻身上马,坐在石速前面,笑眯眯的说:“石大哥,你人真好!”

    石速被莫名发了好人卡,没有说话,只是说:“走了。”

    因为此时已经是半夜了,天色黑的紧,他们还要进城去,一路上又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路途十分泥泞难走,浪费了不少时间。

    周甫放下了心事儿,将齐侯和吴纠找回来了,他这两天一直在外面寻找齐侯和吴纠,也是累的,因此此时就禁不住有些困意上头,渐渐睡着了。

    石速感觉前面的人突然往后靠,而且越来越靠过来,刚开始躲了两下,但是他一躲,周甫险些从马上掉下来,石速连忙一把抓住周甫的腰带,将人带正,低头一看,周甫竟然没心没肺的睡着了。

    其实周甫最近都很累,他就是个没长大的孩子,一直以来在家里都是被父亲管教的很严的类型,但是管教的严格,其实也保护的严格,因此没见过什么尔虞我诈,最近大司马王子成父在遂国驻兵,周甫就扛起了重任,在司马部门里忙前忙后的,自然是十分累的。

    周甫沉沉的睡了过去,样子很不雅观,向后靠着,四肢松散,还仰着头靠在石速的肩窝上,张着嘴巴,就差流口水了,石速无奈的摇了摇头,但是没有将人叫醒。

    吴纠一晃一晃的也是困了,之前齐侯睡得时候,吴纠守在旁边实在不敢睡,一夜都没有闭眼,只是最后迷瞪了一会儿,此时就坚持不住了,再加上马匹颠簸的好像摇篮一样,吴纠就抵抗不住困意,有些迷糊起来。

    齐侯感觉前面的吴纠将脑袋一点一点的,那抵抗困意的样子十分可爱,分明眼睛都已经闭上了。

    齐侯心中也是心疼吴纠,就伸手过去,将吴纠轻轻搂在怀中,吴纠感觉自己很辛苦,头一下一下的点,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找到了一张“大床”,虽然床垫有点硬,不是吴纠喜欢的那种,但是有的躺总比没的躺好,于是便躺在床垫上沉沉的睡去了。

    吴纠也向后靠在齐侯怀中,但是那模样和大咧咧的周甫就有本质区别的,周甫恨不得打呼噜流口水,睡相那个肆意,石速已经思考着要不要将周甫给喊起来了,实在头疼。

    反观吴纠,吴纠的睡相简直像一只可爱的小白兔,向后靠着,还稍微侧了一点儿身,靠在齐侯的怀中,调整了一下睡姿,一只手抓着齐侯的衣襟,毕竟吴纠睡觉的时候就会暴露出没有安全感的心理,所以总要抱着或者抓着什么东西。

    吴纠的睡姿简直可爱极了,依赖的样子又十分斯文,齐侯搂着他,真想狠狠亲他,不过怕吵醒了吴纠,也怕旁人看到不好,便只得作罢,仔细的将吴纠搂在怀中。

    他们到了府邸的时候已经是午夜多了,吴纠仍然在熟睡,齐侯不让旁人吵醒吴纠,毕竟吴纠这两日也辛苦了,自己躺在难民房舍里唯一的一张榻上,而吴纠就趴在一边儿,还总是忙前忙后的,难怪会睡得这么沉。

    棠巫留在府邸里,听到他们回来的声音,连忙跑进来,惊喜的说:“大司徒!”

    吴纠“嗯”了一声,险些被声音吵醒了,齐侯连忙“嘘”了一声,说:“不要吵醒大司徒。”

    棠巫连连点头,就没有再说话,因为齐侯腿有问题,因此不能亲自抱着吴纠进房间,就让石速将吴纠抱下去,抱进房舍去。

    周甫还睡着,就感觉有人捏自己耳朵,态度十分的粗暴,周甫立刻就醒了,一脸的迷茫,说:“谁啊!”

    不过没人回答他,随即感觉后背一空,石速已经快速翻身下马,周甫“嘭”一下就倒在了马背上,也得亏是周甫年纪不大,身材也不算高大,一下倒在马背上竟然没有掉下来,躺得还挺好,一脸的茫然。

    石速将熟睡的吴纠接下来,吴纠还抓着齐侯的衣襟不撒手,齐侯也只好翻身下来,跟着他们往里走,直到将吴纠放在榻上,齐侯才费劲的将自己的衣衫从吴纠的手中抽出来。

    齐侯将衣衫抽出来,吴纠却十分没有安全感,一定要抱着什么,便伸手一搂,哪知道石速还没离开,吴纠就搂住了石速的手臂,还用脸颊蹭了蹭,睡的正香。

    一瞬间齐侯就脸黑了,石速连忙咳嗽了一声,赶紧轻轻的把自己的手臂从吴纠怀中抽出来,吴纠还十分抵抗,就是不松手,一脸撒娇的模样。

    齐侯又干了两缸子酸醋,石速连忙打岔说:“君上,那官员要怎么处理?”

    齐侯摆了一个低声的手势,说:“你先将他关起来,一会儿孤就去审问,不要吵醒了大司徒。”

    石速点了点头,拱了一下手,很快就离开了,先走出房舍去了。

    石速走出来,顿时有些哭笑不得,因为周甫还睡在马背上呢,仗着自己身材瘦,还在马背上翻了个身,变成了侧躺,马尾巴一甩一甩的,正好甩在周甫脸上,痒痒着周甫的额头,周甫的额头都红了,嘴里嘟囔着:“唔,石大哥,别闹了”

    石速有些无奈,伸手拨了拨周甫,说:“起来了,别睡了。”

    周甫“嗯?”了一声,但是没醒,还伸手抱住了马尾巴继续睡,石速好生无奈,伸手过去捏住了周甫的鼻尖儿。

    周甫只觉得呼吸不顺畅,“唔唔”了好几声,险些给憋死,最后脸红脖子粗的才想起来可以用嘴呼吸,连忙张开嘴巴呼吸。

    周甫张开嘴巴,下意识的舔了舔,火热的舌尖一下刷到了正要把手抽回来的石速的手指,“唰!”一下,热乎乎的,还湿乎乎的,石速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周甫还在睡梦中,“啊!”的大喊了一声,若不是手疾眼快,自己就从马匹上掉下来,连忙包住马辔头,说:“怎怎么回事!”

    周甫醒过来的时候,就看到石大哥一边擦手,一边往远处走,连忙跳下马背,说:“石大哥?我们这就回来了?我刚才是不是睡着了?”

    石速若不是面瘫脸,此刻就已经冲天翻了一个白眼儿了,将帕子掖起来,指挥士兵将那个官员收押起来,等待齐侯一会儿审问。

    吴纠睡得很熟,没有醒过来,棠巫很快进了房间,齐侯对棠巫说:“大司徒熟睡了,不要吵醒他,一切都他醒了再说,你也在外面的小榻睡罢,若是有事儿再起来。”

    毕竟棠巫还受了伤,刚几日,身体也虚弱着,不过说白了,齐侯可不是关心棠巫的身子,而是因为棠巫是他见过最厉害的医师,无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吴纠的身子就靠他来调理了,若是棠巫病倒了累倒了,自然没人医治齐侯的好二哥了,因此齐侯也对棠巫如此的温柔体贴。

    棠巫赶紧点了点头,齐侯还要去审问那官员,就离开了。

    齐侯从房舍中出来,就让石速带着往关押官员的房舍去,在路上遇到了匽尚。

    匽尚还没有休息,见到齐侯拱了拱手,齐侯也拱了拱手,说:“匽先生,这次也全赖匽先生足智多谋,这才将叛贼抓住。”

    匽尚拱手说:“君上谬赞了,匽尚只是传了个话,并没有出什么力,周将军和公子才是功臣。”

    齐侯笑着说:“匽先生不必自谦,匽先生身子还没恢复,早些回去休息罢。”

    匽尚点了点头,说:“正是,但是有一事儿,匽尚心中忐忑,因此想要禀报君上。”

    齐侯说:“哦?是什么事儿?”

    因为匽尚算是两次救了自己和吴纠,因此齐侯对匽尚的确是信任的,不能说最信任,但是已经进入了信任的行列。

    匽尚有些为难的说:“这事儿,匽尚本不敢置喙,不过匽尚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与君上禀明为上。匽尚在这小邑住了三年,对这小邑的事情还算是了解,匽尚听说,今日这个官员,其实乃是前任大司徒的门人,几年前是在临淄城里头,司徒工作的,好像因为犯了什么事儿,才给调过来,这边的人天天巴结着这临淄城来的大官儿。匽尚只是一介小民,也不知是不是用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但总觉得这事儿”

    齐侯听了,皱了皱眉,说:“这官员是前任大司徒的门人?先生的意思是这事儿和前任大司徒跑不了关系?”

    匽尚笑了笑,拱手说:“只是匽尚的遇见,也不知是不是真的,还请君上听听罢了。”

    齐侯皱着眉说:“好,孤知道了,多谢匽先生提点。”

    匽尚又拱了拱手,很快就离开了,转过身离开的时候还眯了眯眼睛。

    石速很快带着齐侯到了房舍,那官员被五花大绑,见到齐侯走进来,顿时哀嚎说:“君上!君上!饶命啊!”

    齐侯走进去,就在席子上坐了下来,毕竟他的腿一走路还疼着,最好不要受力,就坐了下来,看着那哭号的官员。

    齐侯淡淡的说:“孤有几个问题问你,若是你回答得好,孤满意的话,孤再考虑考虑你的死法。”

    死法?

    一听到这个,那官员满脸的震惊,顿时就吓得面容失色,齐侯冷笑了一声,说:“别这么吃惊,若你不好好回答,孤就让你知道,死法其实有很多种,也有很多种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齐侯说话轻飘飘的,但是嗓音沙哑低沉,还带着轻笑,仿佛是一只恶鬼,官员听得直打颤。

    其实齐侯连夜审问官员,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他现在非常气怒,这个官员害得自己一身伤痕累累,不知如此,他家二哥的手还被铁扣划伤了,划成那个样子,全都是这官员害的,若是齐侯不好好惩治他,怎么可能心安?

    但是齐侯又怕自己冷酷残酷的一面被吴纠发现了,齐侯真正残酷的一面,还不曾被吴纠看到过,若是被吴纠看到,也不知会不会被吓到,因此就趁着吴纠熟睡的时候过来审问了。

    官员听说都是要死,就宁死也不说话了,齐侯只是哈哈一笑,说:“速儿,随便给他身上开个几刀,看来他还是个硬骨头,不见血是不行的。”

    石速立刻“嗤”一声将兵刃引出鞘,那官员瞬间就吓怕了,什么硬骨头全是扯淡,连忙说:“求君上开恩啊!开恩啊!小人什么都说!什么都说!”

    齐侯眯起眼睛,冷声说:“审为老宅的地点在哪里?”

    官员赶紧说:“我知道,我知道,就在城郊,离这里不远的。”

    官员立刻把地址告诉了齐侯,齐侯让石速派人去抓人,石速很快走了出去,正好周甫迎面走过来,石速便把这个事情交给周甫了,周甫刚才睡了一觉,已经来了精神,立刻说:“石大哥你放心罢,我快去快回!”

    石速有些不放心的叮嘱说:“一定要抓活的,君上很生气这件事儿,还有你小心一些。”

    周甫立刻笑着说:“你放心罢石大哥,我虽然没有你功夫好,但是我可以多带些人去啊。”

    石速点了点头,周甫很快招了一批精锐的虎贲军,快速连夜往城郊扑去了。

    齐侯让石速去找审为,眯着眼睛盯着那官员,笑了一声,说:“听说你曾经还在临淄城里做过官儿?还是前大司徒的门人呢?”

    那官员一听,顿时就抖了一下,连忙说:“君上!君上饶命,这一切都是审为,审为还有前大司徒的怂恿,小人,小人只是耳根子软,因此才听信了他们的谣言,被鬼迷了心窍,君上饶命啊!饶命啊”

    齐侯一笑,说:“孤问你认识不认识,是不是前大司徒的门人,你说这么多多余的话,速儿,切掉他一根手指。”

    石速立刻提刀走过去,二话不说,手起刀落,连眉毛都没皱一下,那官员立刻“啊啊啊啊啊”的哀嚎了一声,脸色瞬间苍白,鲜血从断指喷出来。

    齐侯皱了皱眉,说:“堵住嘴,别吵醒了大司徒。”

    石速立刻又用一块布堵住官员的嘴巴,官员连喊都喊不出来,疼的在地上打摆子。

    齐侯只是挑眉笑了笑,说:“孤心情不好,所以最好不要与孤说多余的话,知道了么?”

    齐侯这么一问,那官员真的不敢再说多余的话,连忙使劲点头。

    齐侯又说:“孤问你你是否是前大司徒的门人。”

    那官员立刻又使劲点头,脸色苍白的使劲点头。

    齐侯一笑,说:“那谋害孤与大司徒的事情,前任大司徒是否有参与?”

    那官员稍微迟疑了一下,又使劲点头,齐侯示意石速将他嘴巴上的布拽下来,官员立刻喘着粗气说:“有有!是前大司徒的注意,他他听说大司徒要来这边体察民情其实早就派人找到了小人,只不过小人不知道,连君上竟然都来了。”

    齐侯眼色瞬间寒冷下来,说:“他找到你,让你干什么?”

    那官员吓得直哆嗦,轻声说:“让让小人,找机会找机会做掉大司徒君上!不关小人的事儿啊,是前大司徒嫉妒大司徒的才华,嫉妒他受宠于君上,不关小人的事儿啊!”

    齐侯冷冷一笑,对石速说:“让他写一封血书,将前大司徒的罪状写下来。”

    石速立刻说:“是,君上。”

    石速很快出去,又拿回来一张小羊皮,放在地上,将官员手臂上的锁链解开,让他写血书,齐侯说一句,官员就写一句,按照齐侯的意愿写出来,当然也有添油加醋,但是官员不敢不从。

    等写好了血书,周甫办事儿很利索,立刻快马加鞭的回来了,“嘭!”一声急促的将门撞开,满头是汗。

    石速见周甫没敲门就进来了,连忙低声说:“周甫,不得无礼。”

    周甫连忙说:“君上,大事不好!”

    齐侯皱眉说:“怎么了?”

    周甫气喘吁吁的说:“那审为似乎是逃跑了!卑将过去的时候,那老宅里一个人也没有,值钱的东西也一样没有,好像是逃跑了。”

    齐侯一听,顿时怒不可遏,“嘭!”一声拍在案上,说:“怎么回事!?”

    他说着,这句话却是对官员说的,官员立刻惊恐的说:“不不不不关小人的事情啊,小人不知情啊,真的,是真的!”

    审为竟然逃跑了,人去楼空,那么之前官员说审为知道细作是谁,现在也没办法知道了。

    齐侯转头对周甫说:“去,将附近的边邑全都封锁,加紧进出城的排查,将审为给孤抓回来!”

    周甫立刻拱手说:“是!”

    他说着,赶紧转身走出去,还呼呼的喘着粗气,显然是跑的太急了。

    很快周甫就退了出去,齐侯冷眼看向官员,食指中指夹着那份血书,冷笑了一声,说:“你已经没什么值得活下去的理由了。”

    那官员一听,顿时哀求说:“君上饶命啊!饶了小人罢!小人也只是只是鬼迷心窍,真的真的君上饶命啊!”

    齐侯冷冷一笑,似乎有些嘲讽,听到了什么十分可笑的笑话似的,说:“你在埋伏孤的时候,怎么没想到现在?为时已晚了。”

    他说着,挥了挥手,说:“速儿,你将他带到山上,去活埋了,孤倒是要看看,能不能长出树苗来。”

    那官员一听,顿时颤抖地说:“你!!你这个暴君!!你是暴君!你怎么能如此残忍狠毒!天下的人都会知道你是一个暴君!怪不得楚国人都要千里迢迢的过来反你!什么尊王攘夷都是假的!你是暴君!”

    齐侯听了不生气,反而很无所谓的一笑,说:“原来你还是个通透的人?不过临死才变得通透,下辈子早点开窍才好啊,至于孤是不是暴君,你就留着下辈子,再去告诉旁人罢!”

    齐侯说着,眼神狠戾的说:“既然你说孤是暴君,那么速儿,孤改变主意了,把他的手脚都砍下来,再给埋了。”

    那感官一听,差点晕过去,已经语无伦次了,一方面说:“暴君!你太狠毒了!”

    又一方面说:“饶命啊!饶了我罢!”

    齐侯只是冷冷的看着他,说:“还有,他之前对大司徒不敬,记得把他的舌头拔下来孤不允许任何人对二哥不敬。”

    石速听着齐侯冷酷的话,脸上一点儿反应也没有,只是淡淡的拱手说:“是。”

    毕竟石速是从洛师来的人,他以前是个奴隶,无论是周天子胡齐,还是胡齐的弟弟,都是狠辣的当权者,那些人“顽弄”奴隶的手法很多,奴隶还不如牲口值钱,因此石速见的多了,齐侯这些可不算是残忍。

    石速很快将那官员拽起来,齐侯听他一直哀嚎,挥手说:“快点拽走,堵上嘴,别把大司徒吵醒了。”

    “是。”

    石速又答应了一声,堵上官员的嘴巴,很快拽着官员出去了,齐侯一个人坐在房舍里,脸色十分阴霾,等了好一会儿,气息渐渐平平稳了,那些阴霾的表情终于隐藏下去了,这才慢慢站起来,扶着墙自己往外走去,准备回房舍了。

    匽尚的房舍离审问的地方并不远,听到官员的哀嚎声,心中已经了然,审为早就被处理掉了,怎么可能还出现?因此匽尚并不担心什么。

    匽尚听到哀嚎的声音断了,就站起身来,“吱呀”一声推开房门,正好齐侯从旁边走过去,看到匽尚没睡,表情已经调整到很好,笑眯眯的说:“匽先生辛苦了,还没就寝么?是否吵到了匽先生?”

    匽尚笑了笑,说:“并没有,只是匽尚突然想起来,那官员手中还有一物,被匽尚给捡到了,匽尚曾看到这东西佩戴在大司徒身上,应该是大司徒的配饰,便想把这个东西呈给君上。”

    他说着,双手摊开,就看到匽尚的掌心上竟然放着一个小玉敦,小玉敦磕碎了边角,边角被染了血,血迹侵染进去了,看起来斑斑驳驳的。

    齐侯一眼就认出来这个小玉敦,连忙纳在手中,反复摩挲了两下,说:“真是有劳匽先生了,这的确是大司徒的东西。”

    这是齐侯给吴纠的“免死金牌”,吴纠一直佩戴着,不过在逃难的时候给磕掉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丢失的,没想到被那官员给捡走了。

    齐侯拿了玉敦,谢过匽尚,匽尚就回房舍了,齐侯也快速走回去,准备去看看吴纠。

    齐侯走进去,吴纠还在熟睡,棠巫没有睡,守在一边儿,见齐侯进来了,就赶紧走出去,还轻轻带上了门。

    因为已经是后半夜了,齐侯也累的紧,便没有洗漱,直接躺在吴纠的身边,手中转着那只小玉敦,借着月光来回的看。

    吴纠似乎在睡梦中感觉到了温暖的体温,立刻就凑过来,靠进了齐侯的怀中,紧紧搂着齐侯,十分依赖的样子。

    齐侯也将吴纠搂进来,两个人依偎在一起,很快都睡了。

    吴纠睡得很踏实,他的记忆还停留在赶路的时候,然后就不知道了,没什么意识,此时阳光洒在眼睛上,让吴纠心里一惊,猛地睁开了眼睛,看到的却是房舍的天花板,吓了吴纠一跳。

    吴纠一动,反应还挺大,齐侯立刻就醒了,连忙说:“二哥,怎么了?”

    吴纠这才发现齐侯睡在自己旁边,惊讶的说:“君上?天都亮了?”

    齐侯笑了笑,说:“二哥睡迷糊了么?再躺下来休息一下罢。”

    吴纠却不安生的说:“还是先去审问那个逆臣罢?”

    齐侯无奈的说:“好二哥,快躺下来再睡一会儿,昨天晚上你睡着的时候,孤就已经审问完了。”

    吴纠更是惊讶,昨天晚上?

    齐侯见他惊讶的看着自己,便说:“审为叫他给跑了,不过孤已经让周甫派人去封锁旁边小邑的城门,若是他跑出去,很快就能抓到。”

    齐侯又将那官员乃是前大司徒的门人的事情跟吴纠说了,还有血书在手上,这样一来,前大司徒意图弑君的罪名就十分确凿,他们回临淄城之后,就能把这个血书拿出来,处理前大司徒都是小事儿。

    大事儿是能扳倒一片前大司徒的结党,齐侯早就想做这个事情了,只是事出无因,现在来了一个天大的好借口,齐侯怎么可能心软?

    吴纠点了点头,又说:“君上怎么处置那个官员了?”

    一听到这个问题,齐侯便是一僵,他知道自己和吴纠有本质的区别,吴纠是个心善的人,他能为难民做很多事情,是齐侯所做不来的。

    而齐侯的本质,则是一个心恶的人,没有一个君王是心善所成就的,因此齐侯也不是,齐侯害怕吴纠看到自己的本质,这样会让吴纠感觉破灭,因此他不敢让吴纠知道自己的手段。

    齐侯只是笑了笑,敷衍的说:“处死了。”

    齐侯的态度很有问题,吴纠狐疑的看了他两眼,吴纠虽然不是什么心理专家,但是看到齐侯这个表情,心里也很怪异,觉得他肯定没说实话。

    不过吴纠知道,齐侯可能不想让自己知道,而且表情有点为难,吴纠便没有追问,只是说:“纠知道了,那接下来除了追拿审为的事情,就是修渠的事情了,等修渠的事情定下来,君上就能回临淄城里,这番出来也有不少时候了,恐怕临淄城里积累了很多文书需要君上过目呢,君上回去,定然又是一番苦战了。”

    吴纠说着还笑了笑,齐侯有些诧异的看着吴纠,吴纠竟然没有继续追问,齐侯觉得自己的态度连自己也骗不了,但是吴纠竟然没有多疑。

    齐侯想到这里,心中立刻就了然了,恐怕不是吴纠没有多疑,而是吴纠了然的不去问而已。

    齐侯凑过去,鼻息与吴纠的鼻息纠缠在一起,压低了声音,沙哑的说:“二哥,孤想吻你,可以么?”

    吴纠感受着齐侯胶着的吐息,脸上有些发烫,不过咳嗽了一声,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巴,说:“纠还没洗漱。”

    齐侯笑了一声,宠溺的说:“孤又不嫌弃二哥。”

    吴纠一脸认真地说:“可纠嫌弃。”

    齐侯一口血差点吐出来,简直不能再好了,明明该是情动的时候,然而他们却要讨论到底是谁嫌弃谁的问题。

    而且齐侯发现,吴纠绝对也是嫌弃自己没有洗漱的,当真伤心透了,二哥的这个洁癖这么严重,男人和男人的那档子事儿,不知二哥能不能做得来

    齐侯突然想到,自己和二哥不会最后只是拉拉手,亲亲嘴就完了罢?二哥洁癖这么严重,能不能做到最后

    吴纠见齐侯的表情变了好几下,他可不知齐侯想的如此长远,只是赶紧让人端来水洗漱,他们逃难这些天,根本没有洗漱,没这个条件,吴纠简直要嫌弃死自己了,终于回来了,可要好好洗漱一番。

    吴纠洗漱好,齐侯感觉自己都够洗两遍的了,吴纠可算是洗好了,穿戴整齐,头发还有些潮湿,吴纠本是白皙的肤色,因为长时间泡在热汤中,此时的皮肤变成了粉白粉白的,白皙中透着盈盈的淡粉色,好像粉桃花的颜色,因为洗的时间有些长,额头上还有些冒汗,看的齐侯嗓子直发紧。

    齐侯笑眯眯的冲吴纠招手,吴纠走过来,齐侯就一把拉住他的手腕,猛地一拽,吴纠吓了一跳,险些跌在齐侯怀中,齐侯腿受伤了,身上还有些伤口,手臂还骨折了一条,就怕给他压坏了。

    吴纠赶忙伸手撑住,齐侯将人搂在怀中,笑着说:“二哥,现在可以亲了么?”

    吴纠眼睫颤抖了一下,没有说话,虽然这个姿势很难拿,不过两个人刚刚经历了一番生死,吴纠也不想拒绝,而且接吻的感觉其实还不错,仅限于嘴唇碰嘴唇,吴纠对与舌吻什么的,还是稍微有些不习惯的。

    吴纠慢慢闭起了眼睛,然后往前欠了一下,主动和齐侯的嘴唇贴在一起,吴纠这么主动,齐侯自然高兴,轻轻的研磨着吴纠的嘴唇,两个人亲了一下就分开了。

    虽然齐侯很高兴,但是这个吻也太纯洁了,让齐侯更是欲求不满。

    齐侯哑声说:“二哥,张开嘴。”

    吴纠知道齐侯要做什么,虽然感觉其实挺抗拒的,但是一听到齐侯的嗓音,顿时有种头皮发麻,嗓子发紧的感觉,就依言轻轻分开双唇。

    齐侯看到吴纠粉色的小舌头,顿时热血都翻涌上来了,紧紧搂住吴纠,就要吻上去。

    结果这个时候就听到“啊啊啊啊!!救命啊!”的声音,喊得特别凄惨,别说吴纠了,连齐侯也吓着了,幸好两个人的嘴唇还没碰在一起,不然到时候不知是谁又要咬谁的舌头了

    吴纠赶紧站起来,说:“纠出去看看。”

    因为齐侯的腿不是很方便,因此吴纠就先出去看看,但是齐侯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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