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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罪己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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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瞬间齐国的卿大夫们都给震慑住了呆呆的看着那座石头的小山被炸成了碎石四散崩裂。

    虽然这火药的爆破程度还不是太好但是因为有齐娥挑粪的功劳,挑了整整一年,这样提取出来的硝石是很纯净的因此爆破的效果还不错。

    虽然远远比不上现代的武器但是修个水渠炸个城门开开矿还是可以的。

    齐侯还偷偷拽着吴纠的袖子,吴纠轻咳了一声撇开手这才拱手说:“君上各位卿大夫,方才众位也看到了这便是纠想要展示出来的。”

    吴纠这么一说话,众人才反应过来还有人耳朵里“嗡嗡”作响,脸上都是受到惊吓的青菜色。

    吴纠听到有人喃喃的说:“这这是巫祝之术么?”

    吴纠笑了笑,说:“这并非是巫祝之术纠也不是什么术士不过是一些工匠的小把戏而已。”

    齐侯也反应过来了,连忙咳嗽了一声,一脸镇定优雅的说:“二哥,这能炸山的到底是什么名堂?如此厉害?”

    吴纠笑眯眯的说:“这唤作火药,君上您想想看,若是用这种火药对抗谭国的城门,谭国人虽然城门坚固,又有天然的护城河阻拦,但是他们的城门再坚固,能像山一样么?就算像山一样,也会被黑火药炸成粉末。君上,这就是纠的办法。”

    齐侯一听,顿时拍手说:“好法子!二哥果然聪慧过人,若是有这种火药,那么别说是谭国了,我齐国还怕不强大么?”

    卿大夫一听,也纷纷应和起来,方才都被黑火药给吓傻了,这时候有人才陆续回过神来,如果能用黑火药对抗谭国,最多一个月,不,半个月就能把谭国给拿下来,直接炸开大门就可以了。

    如此一来,卿大夫们全都目光灼灼然的,若是他们能用黑火药威震谭国,那么远在洛师的天子还能削齐国的封?恐怕要巴巴的赶上来,送爵位才对。

    只是一晃的功夫,攻打谭国这个无解的谜题,突然变成了唾手可得的肥肉,很多士大夫都想要争着抢着领兵攻谭,毕竟若是真的打下了谭国,那可是大功劳,不只是树立了齐国的威严,还能解齐国的大国难,绝对是加官进爵的活计!

    这个时候吴纠就拱手说:“君上,此事是因纠而起,纠想要一手解决,否则唯恐引人诟病,因此,纠请君上成全,遣纠领兵出征。”

    齐侯一听,顿时心中就不愿意了,虽然打谭国眼下变成了吃饭一样的美差,然而打仗始终是打仗,齐侯绝对舍不得让吴纠去打仗,再者说了,还有公子昭的前车之鉴,就算是再容易的战役,也会产生变故。

    先前齐侯让公子昭去讨伐遂国,本想让公子昭立功,增加建树和威信,哪知道这辈子和上辈子的出入已经很大了,公子昭险些丧命在遂国。

    如此一来,齐侯便长了记性,怎么可能让吴纠去攻打谭国,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决计让齐侯后悔的。

    齐侯皱眉,旁人也不想,毕竟吴纠的地位已经够高了,若是这次再沾染了兵权,那可怎生是好?

    吴纠看出齐侯的担忧,立刻拱手说:“请君上放心,纠虽然没有领兵的经验,但是也深知此次战役以快准为要,直取谭国城门,最多三天,等洛师得到谭国的消息,恐怕为时已晚。”

    齐侯听吴纠说的头头是道,也知道这件事情显然是楚国冲着吴纠来的,因此吴纠心里有个疙瘩,又非常好强,自尊心重,想要自己解决。

    就在这个时候,高傒都发话帮助吴纠,说:“君上,高傒亦觉得,大司徒是很好的人选。”

    齐侯一听,当真没办法,吴纠这为人,连一向清高的高傒都给折服了,都替他说好话,自己能怎么办呢?

    齐侯无奈的说:“好,孤便任命大司徒为大将军,讨伐谭国!”

    吴纠连忙跪下来,说:“是,纠令名,定然不负君上所望!”

    众卿本以为吴纠带他们来郊外,其实是拖延时机,也没什么好办法,但谁知竟然吓了个好歹。

    大家回宫之后,吴纠又找到齐侯,跟着齐侯到了小寝宫,说:“君上,制造这火药,还需要一些人手,请君上拨给纠一些信得过的人手。”

    之所以说是“信得过”,因为制造黑火药的工艺非常秘密,若是这工艺传到了其他国家,那春秋时代,可就变成了热兵器时代,在这野心勃勃诸侯割据的年代里,如是出现了热兵器,还不天下大乱了?

    再者就是,若是其他国家偷师了手艺,恐怕也会拿来对付齐国,因此吴纠才让齐侯拨给自己一些信得过的工匠。

    齐侯笑了笑,说:“这个事儿,其实孤到想到了一个人”

    齐侯想到的人自然是东郭牙,东郭牙在做大谏之官之前,可是出身低贱的杂役,什么苦活都干活,最后到了膳房烧火,被吴纠看重。

    在这之前,东郭牙做过工匠、木匠,还做过苦力,修过水渠,修过宫殿,因此东郭牙其实认识很对工匠和手艺人,而且他为官之后,和低等级的苦力关系也是最好的,一直没有忘本。

    齐侯让东郭牙来推荐可靠的工匠,这个事情是非常靠谱的。

    齐侯因为看到了火药的威力,因此非常高兴,笑眯眯的说:“二哥竟然还有研究武器的头脑,孤都不知。”

    吴纠笑了笑,并不是自己聪明,会研究武器,只不过是当年上学的时候,在课本上看到了一眼,只是因为当年看到的时候,觉得古代人提取火药的重要原料硝石的办法实在过于奇葩,因此才多注意了一些。

    事实证明,其实不只是天工开物中记载的古代人,提取硝石这么奇葩,到了后来,清朝后期,建国前后,很大程度也是用这么奇葩的方式提取硝石的。

    当时吴纠记忆比较深刻,但是具体的比例和方式,吴纠就真的说不出个所以然了,不过还有工匠,虽然春秋早期的工艺比较落后,但是宫廷里的工匠手艺还是很惊人的。

    尤其工匠们其实都是奴隶,在这种奴隶社会中,没有什么事情,是上级发号施令,下级完成不了的。

    吴纠只是将这个任务派下去,让工匠们研究,没想到了没两天竟然就给研究出来了,而且因为齐娥的“功劳”,硝石纯度很高,爆破的威力自然不小,起码不像是二踢脚

    不过吴纠还是有些苦恼的,其实火药很早就发明出来了,但是真正的热兵器时代和火药发明相差甚远,原因是什么?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硝石真的很难提取,在没有化学工艺的古代,硝石的提取全靠人力。

    吴纠先前就让齐娥去挑粪,天天要挑,天天要翻,整整一年时间,这硝石才算是提取出来。

    吴纠皱了皱眉,说:“君上,这火药的威力虽然大,工艺也不甚是复杂,但是难就难在原料上,火药的原料很难提纯,而且提纯的周期太长,因此其实这种威力巨大的火药,目前只能用来震慑天子和诸国,并不能大范围的广泛应用,这一点还请君上知晓。”

    齐侯具体问了问情况,这才恍然大悟,原来火药的原料竟然如此奇怪,是齐娥挑了一年的粪,才翻出来的硝石,怪不得吴纠说很难得到,而且周期长,整整一年,周期的确很长,需要很大的人力,说到底也是这个提纯方式很奇葩。

    齐侯无奈的笑了笑,看来以后要组织俘虏或者囚犯去挑粪了?

    两个人研究了一下黑火药的保密方式,还有制造方式,需要秘密进行,当然需要秘密挑粪

    不过齐侯觉得,也得亏是这个火药的原料太奇葩了,齐侯就算组织大量的人力来挑粪,其他国家也决计不会想到,他们是在制造火药,最多以为齐侯的口味挺重

    说完了正经事,齐侯便不安生了,伸手将吴纠拽过来,让吴纠挨着自己坐下来,然后一脸“撒娇”的样子,将自己的下巴放在吴纠的肩窝上,说:“二哥,孤很舍不得你去。”

    吴纠感觉齐侯这些天可能太忙,他的胡茬子都长出来了,扎的自己很疼,侧了侧身,说:“好好,纠知道了,纠走之前,给君上包五十个大包子,这样可以么?”

    齐侯一听,笑了起来,热气都喷在吴纠的耳边,说:“谁跟你说这个了,怎么在二哥心中,孤就只想着大包子么?”

    吴纠心中翻了个白眼,恨不得冷笑,心说你怎么知道?

    齐侯搂着吴纠,在他耳边用低哑的声音说:“二哥,一定要平安归来。”

    吴纠听着齐侯突然正经起来的声音,心中忍不住“梆梆”狠跳了两下,抿了抿嘴唇,轻轻点头,说:“君上放心,纠这次是去立功的,绝不会有闪失,加上往返路程,最多一个月便能归来,到时候就请君上准备好庆功宴罢。”

    齐侯笑了笑,亲了一下吴纠的耳朵,说:“好,孤听二哥的,就静等二哥凯旋的好消息了?”

    吴纠点了点头,齐侯又说:“嗯到时候孤要怎么奖赏二哥呢?给二哥封国相?”

    吴纠连忙说:“君上,纠这次若是能平安归来,无需君上赏赐什么,只求君上给纠放个假,便是了。”

    齐侯笑了笑,说:“孤的二哥就是与众不同,旁人都争着抢着,打破头的要做国相,而二哥却不稀罕,那孤就奖赏二哥”

    他在吴纠耳边轻声低语了两句,吴纠的脸颊猛地就染上了一层红晕,看的齐侯不由低笑出声,吴纠瞪着眼睛看了他一眼,嗓子有些干涩,说:“君上说话可别太满,方才在郊外,君上还吓得拽了纠的袖子呢,怎知不是纠疼爱君上?”

    齐侯一听,哈哈大笑起来,伸手轻轻刮了一下吴纠的鼻梁,满眼的宠溺,说:“孤果然看走眼了,二哥这野心不小啊,还对孤有企图了?”

    吴纠说完咳嗽了一声,感觉自己像是耍流氓一样,也没有齐侯脸皮那么厚,脸上有些不自然。

    齐侯立刻一脸撒娇的表情,恨不得在地上打滚儿,说:“孤不管,孤不管,二哥方才竟然嘲笑孤,孤甚是伤心,五十个大包子都不够了,二哥必须包六十个,二哥你想想看,你走一个月,孤一天只能吃两个,都不够一天三餐,怎么解孤对二哥的相思之苦?”

    吴纠听着真的朝齐侯翻了一个白眼,难道吃着大包子就能解相思之苦了么?那牛郎织女也不用鹊桥相会了,每天吃三个大包子得了!

    说到底齐侯就是个吃货,完完全全就是在骗包子吃

    吴纠出征的事情很快就敲定了,除了吴纠,随行的还有召忽,召忽有打仗的经验,而且上次在谭国,还是召忽一剑取下谭国太子的首级,也是相当靠谱的人。

    剩下便是司马部门准备点兵,十天不到就处理好了,因为要速战速决,而且要出其不意,因此代大司马的周甫速度也很给力,兵马粮饷辎重都准备的差不多了。

    很快,吴纠就要出征,这是吴纠第一次正式出征,如今吴纠不只是齐国的大司徒,而且还有另外一层身份,那边是大将军,手握兵权。

    然而这次吴纠并没有带太多的人马,只是带了两万人马,都是轻装简行,也没有带太多的干粮。

    这天吴纠就要出临淄城,开向谭国,齐侯早早便起了,准备一会儿亲自去送吴纠出城。

    吴纠还在睡,昨天晚上吴纠就歇在了小寝宫,吴纠起床气很大,而且血糖低,齐侯也渐渐摸索出来了,吴纠睡不饱的时候绝对不能招他。

    其实吴纠还没有睡饱,不过大军今日要出发,一大早就有践行,因此齐侯只能叫吴纠起身。

    吴纠趴在榻上,抱着被子,因为天气渐渐炎热了起来,因此吴纠根本不好好盖着被子,别看他平时斯斯文文,一脸优雅又有规矩的样子,其实如果吴纠放下心房,睡觉的时候还是挺肆意的,齐侯就体会到了一点,吴纠总是抢自己的被子,抢了就不撒手,怎么拽都不撒手。

    齐侯走过去,坐在榻边,看到吴纠把被子团起来抱在怀中,忍不住都气笑了,清昨天晚上下雨,还挺冷的,齐侯想要盖点被子,结果就被吴纠抢走了,怎么也不放手,气的齐侯没办法。

    如今报仇的机会是来了,齐侯看着熟睡的吴纠,就伸手过去,捏住了吴纠的鼻子,吴纠正睡的香,突然呼吸不畅,鼻尖还酸酸的,一下就给弄醒了,眼神不善的睁开,盯着齐侯。

    吴纠那眼神,起床气太大了,齐侯忍不住都松开手,笑眯眯地说:“二哥,该早起了,若是一会儿践行迟到,可别怪孤没有提醒啊。”

    吴纠无奈的翻了个白眼,这才慢吞吞的从榻上爬起来,一边爬起来还一边打瞌睡。

    齐侯亲手替他穿上黑甲,还梳了头发,亲了亲吴纠的发顶,说:“祝二哥凯旋。”

    吴纠这个时候才算是真正醒了,对着铜镜笑了笑,虽然铜镜很模糊,但是也能看到镜子中齐侯的视线,火辣辣的,带着一种不舍。

    吴纠笑着说:“君上,放心便是。”

    齐侯点了点头,两个人早期之后,吃了早膳,就准备去城门口践行了。

    吴纠一身黑甲加身,今日和平时的感觉都不一样,他身材高挑,虽然并不高大,但是一身黑甲衬托之下,并没有平时那种羸弱的纤细感,平添了几分英气,头发全都背起来,一股冷清的气息扑面而来,浓浓的禁欲之感。

    吴纠右手搭在腰间的佩剑上,左手将头盔夹在手臂下,整个人看起来清冷禁欲到了极点。

    齐侯都忍不住想要吹口哨了,心想着看惯了吴纠平日里那斯文的打扮,突然感觉换个风格也不错,同样的让人痴迷。

    吴纠和齐侯比肩走到城门口,城门口大军已经列好队,就准备着一会儿出发,整齐的大军,铿锵有力的拜见齐侯和大将军,动作整齐划一,十分威严。

    齐侯身着黑色朝袍,头戴冠冕,穿得非常正式,一招手,便有寺人托着一个青铜的托盘走过来,上面放着两只酒杯。

    齐侯亲手拿着两只酒杯,其中一只送给吴纠,说:“今日大将军出征,孤敬大将军,预祝大将军旗开得胜,平安凯旋!”

    吴纠伸手恭敬的接过酒杯,随着齐侯的动作一饮而尽,然后两个人同时将酒杯翻过来,都是一口闷,没有酒浆流下来。

    齐侯笑了一声,直接将酒杯甩手扔掉,发出“哐啷!”一声,随即说:“大将军,请罢!”

    吴纠将酒杯放下,拱手说:“谢君上吉言,纠告辞了。”

    他说着,快速转身,将头盔戴上,然后大步往前走,很快跨上纠墨,朗声说:“出发!”

    吴纠一声令下,传令官就将命令传下去,便听到一声一声的“出发出发”的声音,很快,巍峨的大军便开拔了,一列一列的整齐行进。

    吴纠跨在马上,召忽也是一身铠甲,就在吴纠身后,随着队伍往前开去。

    吴纠队伍往前走了不少,就听到身后突然传来山呼的声音,吴纠忍不住在马上回头一看,便看到齐侯已经登上了城门顶,虽然整个人已经看不清楚了,但是那一身黑色朝袍不会有错,而践行的满朝文武和守城士兵,则是齐声山呼着

    “预祝大将军旗开得胜,平安凯旋”

    吴纠第一次感觉到一种难以言会的壮阔,那并非是勾心斗角,尔虞我诈所带来的感觉,而是一种难以言说的热血沸腾。

    此次的队伍主帅乃是吴纠,副手是有沙场经验的召忽,还有便是大谏之臣东郭牙。

    因为之前东郭牙出谋划策攻打谭国的事情,东郭牙已经变成了大谏之官,位居上大夫,算是给他升官了。

    召忽便不服气了,虽然出谋划策的的确比出力的厉害,不过自己可是亲手砍下谭国太子头颅的人,虽然也升官了,但是还是中大夫。

    如此一来,召忽可比东郭牙矮了一大头,召忽十分不服气,再出发前已经和齐侯说好了,若是自己立了功,也要封上大夫,但是并非贪图什么功劳和粮俸,就是单纯想要压一压东郭牙的气焰。

    队伍行进的不慢,他们带了足够对付谭国的黑火药,还有东郭牙做谋臣,召忽压阵,这个配置已经绝对足够碾压谭国了,因此吴纠根本不担心。

    一路行军下来,吴纠才慢慢发现,虽然这个配置很强大,但是让召忽和东郭牙两个人一起出征,就是虐狗呢,而这个狗,竟然是吴纠自己

    吴纠经常能看到召忽和东郭牙“打情骂俏”,当然多半是东郭牙“挤兑”召忽,召忽炸毛的不得了,然后东郭师傅便露出了“会心的笑容”,那笑容令吴纠感觉不寒而栗。

    不只是白天打情骂俏,晚上那两个人也是同一个帐篷,这简直给召忽和东郭牙提供了天时地利与人和。

    吴纠是第一次出征,难免睡不着,就起来研究地图和谭国的防卫情况,好几次听到召忽和东郭牙“秀恩爱”的声音,召师傅那声音,哭的甚是凄惨,而且还外强中干的“咒骂”东郭牙,听得吴纠都十分不落忍

    召忽虽然是吴纠的师傅,但是年纪比吴纠小了一些,还没到三十岁,又是习武之人,这趟出来简直就是公费蜜月,和东郭牙两个人吵吵架,虐虐狗,羡煞旁人,而且每天夜里“哭唧唧”之后,竟然白天又生龙活虎起来。

    吴纠每次都用很惊讶的眼神看着召忽那个腰,有次还忍不住担心的说:“召师傅,您您没事儿罢?”

    召忽则是一脸奇怪的说:“怎么了?”

    就这样一路“游山玩水”,大军很快压到了谭国城门前。

    因为他们的大军有两万人马,突然往谭国方向进军,谭国已经察觉出来,因此早有准备。

    这些年来,谭国一直安然无恙,那就是因为他们是一个免战的国家,只要把城门一关,什么事儿都没有,虽然无耻了一些,但是真的相当管用。

    这么实用的办法,不用才是笨蛋,于是吴纠带着大军开到的时候,果然看到谭国的城门紧闭,外面一个人也没有。

    夏日的阳光十分刺眼,照着谭国高大巍峨的城门,但是就算再高大,再巍峨,也绝对高大不过石头山。

    吴纠一身黑甲,骑在白色的纠墨之上,十分抢眼,抬起头来,看了看城门顶,守城的将军站在上面,明晃晃的佩剑在烈日之下闪闪生威,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

    谭国的将军早就熟悉这个场景了,因此根本不害怕,不管是哪个国家的军队,开到谭国门口,都要无功而返,就算谭国被围城,粮食也足够吃三年的,这三年时间还怕没人来救援么?

    因此谭国的将军门根本不当一会儿事,只是站在城门楼子上,还有说有笑的往下看。

    吴纠冷笑了一声,便朗声说:“召将军。”

    召忽立刻催马上前,拱手说:“卑将在!”

    吴纠笑眯眯的说:“给谭国,下战书,免得谭国人觉得我们是侵略的野蛮人。”

    召忽立刻拱手说:“是!”

    召忽很快就让人拿战书来,战书的文采可谓是斐然,因为这战书可是东郭牙亲自写的。

    召忽拿着战书,很快催马上前,城门上下来一个士兵,就将战书拿走了。

    召忽将战书递上去,吴纠等了好一阵子,就听到城门上爆发出一阵还哄然大笑。

    虽然离得不近,并且城门很高,但是谭国人的大笑声竟然异常的明显,十分尖锐。

    吴纠就听到城门上好多人扯着脖子大喊。

    “哈哈哈,齐国人要讨伐我们谭国了!”

    “讨伐啊!又不是没人讨伐过!能打进城门来的人,还没从娘胎中蹦出来呢!省省心罢!”

    “兄弟们,我可听说这齐国的大将军是齐国国君的男宠啊,齐国国君派一个男宠来打我们谭国,是不是看我们谭国不起啊!?”

    “哈哈哈就是!一个男宠,也想攻破我们谭国的大门?”

    “哎呦真是好害怕啊,有本事打进来啊,我看你们连城门都摸不到!”

    城门上喊声一片,全都是咒骂和奚落的声音,召忽一听就怒了,吴纠拦住他,没有让他动。

    很快谭国的将军就让人从城门上喊话。

    一堆士兵齐声大喊说:“我们将军说,我们谭国的粮食,足足够吃三年的,就算你们围城,我们也丝毫不会惧怕!你们齐国就等着天子发兵来讨伐罢!我们谭国的人已经往洛师去送信了!识相的就快点从哪里来,滚回哪里去!别等着到时候屁滚尿流!”

    士兵们喊完话,又是嘻嘻哈哈的笑,嘴里喊着吴纠是男宠,为什么来打仗之类的。

    还有人笑着说:“恐怕是齐国的国君顽腻了这男宠,想要送给我们老国君,又抹不开面子罢!”

    随即城门上一片大笑之声。

    召忽气的眼珠子都要爆了,吴纠则是气定神闲的说:“传我的命令,对城门喊话投降不杀,百姓不杀。”

    召忽立刻抱拳说:“是!大将军。”

    他说着,招手示意士兵们齐声喊话,齐国的军队十分巍峨,整齐划一,训练有素。

    很快齐国的喊声震天,仿佛是擂鼓,喊声又大又清晰。

    “投降不杀!百姓不杀!投降不杀!百姓不杀”

    谭国人一听,都不怎么在意,还是哈哈大笑,对着城门下大喊:“什么?齐国人说话声音太小,我们听不清啊,你们害怕了!?”

    谭国人笑着,谭国将军还命人将战书剪碎了,把碎裂的小羊皮从城门上纷纷抛下来,大喊着:“滚回老家去罢!你们齐国就要灭亡了!滚回去罢!”

    谭国人有恃无恐,吴纠看着像蝴蝶一样纷纷落下的战书碎片,冷笑了一声,说:“好,话已至此,那便休怪我们齐国了!”

    吴纠笑了笑,招手朗声说:“准备火药,炸城门!”

    召忽就等着吴纠这句话呢,为了春秋的礼义,因此吴纠没有立刻上来就炸城门,毕竟春秋时候十分讲究打仗的规矩。

    例如春秋的人根本没有夜袭这一说,两边人打仗还要排兵布阵,追一个逃兵,只能追五十步等等,并不似战国那般野蛮,更没有三国那样尔虞我诈。

    吴纠让召忽准备火药,召忽带兵很快将火药准备好,然后过了护城河,来到城门下。

    召忽的军队来到城门下,谭国士兵仍然不当回事。

    召忽让人大喊:“齐国准备攻城了”

    谭国人哈哈大笑,觉得齐侯人都是傻的,这么点人怎么攻城?也没有很大的利器,根本撞不开城门,因此更是不害怕,还咒骂他们太傻了,赶紧滚之类的。

    召忽带人喊完,就把火药放好,然后快速撤退,很快回到了河对岸。

    吴纠骑在纠墨之上,遥遥看着对岸的谭国城门,朗声说:“最后一次喊话。”

    很快士兵们就齐声大喊:“投降不杀!百姓不杀!”

    谭国人哈哈大笑起来,咒骂说:“真不要脸,有本事打进来啊,没本事就滚回去罢!”

    “是啊!没本事滚罢!”

    “多少联军都想打进城门,谭国依然坚固,你们齐国别想了,快滚罢!”

    谭国人还在沾沾自喜,结果这个时候就听到“呲呲呲呲”的声音,大家都面面相觑,不知道是什么声音。

    谭国将军哈哈大笑说:“莫不是齐国人放屁呢!?哈哈哈他们放屁竟然这么长,也真是啊!!”

    他的话还么说完,突然惨叫了一声,并且伴随着“乓!!!”一声巨响,谭国的城门突然发出了巨大的爆炸声。

    召忽将黑火药放在了谭国城门下面,整齐的列了成一排,火药一瞬间全部被点燃,巨大的城门底座被炸,发出猛烈的爆裂声,就好像是野兽在咆哮一样。

    吴纠根本不需要太多的火药,因为谭国城门非常坚固,石材也厚,自重自然相当大,火药虽然好,但是没办法迅速的大批量生产,因此还需要省着点儿用,吴纠干脆就让人只炸下面,上面完全靠城门的自重,让城门自行坍塌。

    果然不出所料,城门被炸之后,上面巨大的石头也被炸松了,一瞬间竟然坍塌下来,发出“轰隆!轰隆轰隆!!”的巨响。

    城门上谭国人都被惊吓了,脸色惨白一片,乱作一团。

    “怎么回事!!?”

    “城门塌了!”

    “城门塌了!齐国人会巫术!城门塌了!”

    “快下城门!要塌了!”

    谭国守军乱作一团,就在城门坍塌,守军混乱的时候,吴纠已经一声令下,带领众人冲过护城河,快速扑进坍塌的城门之中。

    一时间巨大的城门,在类似野兽的巨吼之中轰然坍塌,变成了一片残垣,齐国的军队训练有素,再加上谭国的军队受惊,且没有任何备战准备,铠甲没有穿戴整齐,兵戈没有拿在手中,这时候想要再准备,为时已晚,根本溃不成军,一点儿斗志也没有,他们的斗志就仿佛是炸裂的城门,全都大喊着四散奔逃。

    吴纠的军队犹入无人之境,根本没有受到一点点阻碍,若说是阻碍,恐怕就是碎裂的城门了,齐军扑过炸成碎石的城门,直取谭国城内。

    齐军一进去,不只是谭国的军队大乱,百姓也开始逃窜,吴纠为了避免误伤,让军队继续喊话,投降不杀,百姓不杀。

    谭国的百姓听到这话,纷纷归顺,而那些谭国逃窜的士兵见到百姓归顺,并没有被屠杀,也开始纷纷归顺。

    一瞬间,几乎没有动一兵一卒,谭国的百姓和士兵竟然纷纷下跪,足足跪了一大片,根本望不到头。

    吴纠骑在纠墨之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忍不住挑了挑嘴角,看起来收效不错。

    谭国的太子死了,谭国国君此时还在洛师拍马屁,根本没有回来,因此在谭国坐镇的就是谭国的其他公子。

    谭国的公子们也都是七老八十的,最小的也要六十岁,最大的七十多岁。

    谭国老公子本还有恃无恐的在宫中寻欢作乐,根本不惧怕齐国,毕竟齐国不是没想过攻打谭国,但是都无法攻打下来。

    因此这次,谭国老公子也是有恃无恐的,谭国都城之中根本没有准备。

    吴纠的军队打破了边城的大门,根本不停下来,直接带兵扑向都城,都城守卫没有接到任何军报急报,眼看齐国的兵马竟然已经打到堵城门口,顿时吓得脸无人色。

    吴纠如法炮制,大军瞬间扎破了都城的大门,直接扑进去,百姓纷纷归顺,将近一半的士兵也快速归顺,齐国发兵的时候两万,此时已经扩张到了三万人。

    谭国老公子还在宫里头和女酒们嬉闹,一头白毛儿了,还抱着女酒啃来啃去,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有寺人冲进来,着急忙慌的大喊着:“公子!!公子!!不好了!齐国人打进城来了!直扑宫殿来了!”

    “什么!?”

    谭国老公子根本没想到,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寺人喊了好几遍,女酒都吓得跑了,谭国老公子这才反应了过来,而且他隐约能听见宫殿里混乱的声音,一些寺人和宫女听到消息,正在整理自己的财务,争相跑路。

    谭国老公子一见着架势,这才信了,吓得脸无人色,说:“怎么怎么办!?快去洛师,搬救兵!!”

    寺人大喊着说:“公子!来不及了啊!!”

    谭国老公子说:“那怎么办!?”

    吴纠带着军队,根本不受阻碍,一路畅通无阻,就连进入谭国的宫门都没有人阻拦,宫门大敞着,很多宫人正在匆忙跑路。

    吴纠带兵进入,直接来到了谭国的路寝宫,不过谭国公子不在路寝宫,又去了小寝宫,也不在小寝宫。

    召忽皱眉说:“莫不是跑了?!”

    他说着,抓了一个寺人来问,那寺人吓得面如人色,连忙说:“小臣小臣方才看到公子躲进了躲进了膳房,大人饶命啊,饶命啊!”

    吴纠一听,都给逗笑了,谭国公子因为害怕,竟然躲进了膳房?

    吴纠便帅兵到了膳房门口,里面安安静静的,但是能听到“得得得”的声音,竟然是牙关上下相击的声音,声音很明显,而且频率那是相当的快。

    吴纠顺着声音走进去,那声音竟然是从一个烧火的灶台下面发出来的,吴纠低头一看,好家伙,谭国的公子竟然躲在灶台里面,蹭了一身的灰,这会儿被吴纠发现了,顿时“啊!!”的惨叫了一声,吓了吴纠一大跳,还以为自己非礼了他呢。

    吴纠笑眯眯的说:“谭国公子,您真是好雅兴啊,怎么跟这儿顽呢?”

    谭国公子连声大喊:“饶命啊!饶命啊!!”

    吴纠冷笑了一声,挥手说:“将他带出来。”

    士兵们很快过去,伸手抓住往里缩的谭国公子,将他拽出来,召忽顿时嫌弃的捂住了鼻子,原来这谭国老公子竟然吓得尿了。

    吴纠可有洁癖,也是嫌弃,赶紧往后站了站,那谭国老公子根本站不住,吓得跪在地上,连连磕头,说:“大将军饶命啊!大将军饶命啊!别杀我!别杀我!宫殿里的金银珠宝,都送给大将军!求大将军饶命啊!”

    吴纠看着不停磕头作揖的谭国公子,冷冷一笑,说:“谭国公子莫不是看纠不起?纠像是缺钱的人么?”

    谭国公子差点给吴纠噎死,的确,吴纠根本不缺钱,他那个小饭馆儿,别无分号,就算涌现出一批一模一样的饭馆儿,都没有吴纠的火爆,而且身为齐国的上大夫,三公之首,粮俸就吃不完,吴纠根本不缺钱。

    谭国公子磕头说:“大将军,您就放过我罢!我我我我做牛做马报答大将军!”

    吴纠笑眯眯的说:“谭国公子言重了,您放心,纠是很尊重老人的,不会杀您。”

    吴纠这话说完,旁边的召忽顿时笑了出来,东郭牙连忙咳嗽一声,召忽这才忍住笑意。

    吴纠继续说:“我需要谭国公子做两件事儿,这两件事儿对于您来说,十分容易,其一立刻让谭国的子民包括军队投降,若是有顽抗的,就别怪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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