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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在纠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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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虞公根本不了解吴纠也不明白吴纠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那些小伎俩在身经百战的吴纠面前,仿佛根本不堪一击似的。

    然而虞公还在沾沾自喜,只要过了今日的狩猎楚国的新王就要死了虞公的地盘就在周朝的西面距离楚国很遥远因此他想要讨好周天子,至于杀了楚王之后楚国立什么新王内乱什么的就不是虞公的管辖范围了。

    虞公以为自己买通了一下刺客,就能拿下吴纠的脑袋如今正等着好消息,骑在马上慢悠悠的被一队虞国兵马护送着,悠闲的等着虞国来的好消息。

    因为百里奚受了鞭笞之刑,身体还没有大好因此还在行辕中养伤不能来参加行猎,只有宫之奇骑在马上,跟随着虞公。

    虞公正畅想着自己拿下楚国新王之后,天子要怎么褒奖自己升爵位肯定是不可能的了,毕竟虞国本就是公爵,但是奖赏地盘还是可以的,没准儿周天子一个高兴,将周国的地盘册封给自己一些,也是很可能的事情。

    虞公正想着,就听到“踏踏踏”的脚步声,快速的从四面八方涌过来,虞国的士兵还没有做好准备,就听到“杀!!”的声音,快速将他们包围在中间。

    虞公猛地就傻眼了,一时间根本反应不过来,而宫之奇反应最快,“嗤!!”一声拔出长剑,喝道:“保护君上!”

    虞国的士兵们这才反应过来,快速的拔出长剑,然而敌众我寡,一瞬间围上来的刺客少说有一百人,而他们则只有十多个人,一比十的比例实在太悬殊了。

    虞公有些慌了神儿,但是定眼一看,那刺客的头子他竟然认识,这不是之前约好了要杀楚王脑袋的那批人么?怎么突然跑到这里来了?

    虞公这么一看,顿时松了一口气,伸手挥退身边的士兵,对那刺客头子说:“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他的声音并不大,因为这地方是猎场,周围还能听到打猎的高呼声,还有跑马的马蹄声,旁边都是人,只是还没有过来而已,因此虞公不敢大声说话,怕人听到自己和刺客有什么瓜葛。

    宫之奇见到虞公的反应,有些奇怪,眯了眯眼睛,怎么听起来虞公一点儿也不怕这些刺客,反而是认识的模样?

    那刺客头子对虞公说:“我们来,自然是要杀你的!”

    他的话一出,虞公这才吓了一大跳,说:“什么!?怎么回事?是不是出了什么岔子,这不对劲!”

    虞公说着,十分激动的说:“你们怎么回事,钱都收了,怎么如今却不干活儿,还要来行刺孤?!”

    宫之奇越听越觉得不对劲,什么钱?虞公给了这些刺客钱?让他们做什么活计?

    那刺客头子因为之前受过展雄的恩惠,因此早就倒戈了吴纠,给再多的钱,也不敢对盗跖的二哥动什么手脚。

    刺客头子哈哈大笑了一声,说:“因为有人出十倍的价钱,买你的项上人头!”

    虞公说话尽量放低了声音,就算再激动,也是压着声音嘶吼,根本不敢高声,因为不知是不是虞公太紧张了,总觉得周围的马蹄声越来越大,好像有人要过来了,若是有人发现虞公正在可一帮子刺客谈什么价钱的事情,虞公那是吃不了兜着走!

    虞公激动的说:“你怎么回事?!钱都已经收下了,如今为何倒戈?是嫌孤给的银钱不够多么?好!孤再给你添一些!”

    刺客头子并不着急,笑着说:“那要看你的诚意如何了,你可以说说看,再添多少给我们,旁人可是出了十倍的银钱,买你的脑袋。”

    吴纠要买虞公的脑袋,不过自然不可能是真的买下虞公的脑袋,他只是让刺客头子过去,装作要刺杀的样子,和虞公坐地涨价,讨价还价,到时候吴纠再带着会盟的其他国君,那么虞公也算是人赃并获。

    虞公一狠心,咬牙切齿的说:“孤也出十倍!这样可以了罢?你们去杀了他!”

    宫之奇看向虞公,不知虞公说的是杀谁。

    那刺客头子笑着说:“什么?也出十倍?你让我们刺杀的可是楚王!就这么点儿诚意?”

    宫之奇方才还在想,他们到底说的是谁,没成想下一刻那刺客头子就说了出来,竟然是楚王!

    宫之奇吓了一跳,连忙说:“君上,这这是怎么回事?”

    虞公知道宫之奇和吴纠是有交情的,因此根本不把这事儿告诉宫之奇,如今曝光出来,脸色都青了,气的哆嗦,不理宫之奇的发问,恶狠狠地对刺客说:“你们要怎么样?摆明已经说好了,却坐地涨价,若是坏了孤的大事儿,孤就要你们好看!”

    那刺客头子笑着说:“还让我们好看?你现在不就自己好看了么?”

    虞公被他说得脸色发青,但是狩猎的人跑过来,看到这样一幕就说不清楚了,连忙说:“好!你说!你到底要多少!你要多少,孤就给你多少!”

    刺客头子笑着说:“不行不行,这样也不行,若是我们帮你办了事儿,杀了楚王,你到时候不给我们银钱,反而要我们好看怎么办?还不如我拿十倍银钱,然后取你的项上人头,这样合算一些。”

    他说着,虞公吓了一大跳,说:“你们要干什么?大胆!放肆!好!好好!孤给你们二十倍!二十倍可以了么?二十倍的银钱,取楚王的项上人头!”

    虞公这话一说完,就听到有人大笑的声音,随即这才发现,原来周边那些越来越近的马蹄声,并不是错觉,好些人从远处而来,因为后来虞公激动,说话声音也变大了,大家虽然从远处而来,但是听得清清楚楚。

    尤其是那句“二十倍的银钱,取楚王的项上人头”。

    那群人中,为首的就是一身黑衣的吴纠,他面带微笑,骑在马上,遥遥而来,满脸温柔的说:“虞公,这是在做什么呢?大老远的就听到了杀价的声音,在谈什么,寡人怎么隐约听见,有人想要买寡人的脑袋?”

    虞公根本没想到吴纠会过来,而且可不只是吴纠,齐侯也跟在后面,还有宋公御说,吴纠他们汇合了大部队,将天子胡齐和其他也引了过来。

    众人大老远就听见了虞公的声音,起初听不清楚在说什么,后来那声音十分扎耳朵,大家听得那是清清楚楚,如今一个个脸上都挂着尴尬的表情,不知该怎么开口才好。

    虞公找人来杀楚王,然而这些刺客半路突然太高价钱,这样一来,竟然来了一出讨价还价,好死不死的还让众人全都听见了,这件事情的“主角”吴纠也是听得一清二楚。

    众人似乎有些佩服吴纠了,明明吴纠被虞公买了脑袋,竟然还笑得出来。

    不过其实有种笑容叫做笑里藏刀,而吴纠的笑里藏刀已经锻炼到炉火纯青的地步了。

    虞公脸色惨白,看着那些刺客,立刻说:“不不不!你们听错了,什么都没有!来人啊,这些人是刺客!快将他们悉数剿灭,一个也不要留!全都杀了!!”

    吴纠则是笑了笑,说:“等一等。”

    他这么一说,虞公脸色更是差了,吴纠笑着说:“虞公,寡人方才听见有人要寡人的脑袋,如今却不查清楚,虞公急着杀人,难道是杀人灭口么?”

    摆明了就是杀人灭口,虞公干笑说:“这楚王说的什么话,孤与这些砸碎根本不认识,他们是刺客!与孤无关啊!请楚王和各国国君明鉴!”

    齐侯冷冷的笑了一声,说:“明不明鉴,盘问一番不就知道了?”

    虞公立刻说:“不不不!这些刺客狡猾得很,说出来的一定不是真话!”

    吴纠幽幽一笑,说:“虞公,您不能因为这些刺客坐地涨价,就说人家狡猾的很呢,出来混的嘛,总要挣点钱养家糊口,是不是?人家也是为了赚钱再者说了,寡人怎么没觉得这些刺客狡猾的很,寡人说出十倍的钱,他们这不就爽快的过来了么?”

    虞公还想说什么,听到吴纠最后的那句话,顿时整个人犹如雷劈,猛地就愣住了,随即脸部抽搐的说:“你你原来是你?!”

    原来那个出十倍价钱,反过来要买虞公项上人头的人,竟然就是吴纠!

    虞公还想要狡辩,结果听到吴纠这句话,一瞬间明白了,自己根本就不需要狡辩了,因为这些刺客分明就是吴纠派过来消遣自己的!

    虞公气的牙齿上下打哆嗦,发出“得得得”的声音,哆嗦着指着吴纠,说:“你!你是来消遣孤的?!”

    吴纠惊讶的睁大眼睛,说:“诶?虞公您现在才看出来么?”

    他这么一说,虞公更是气的脸色发青,牙齿不断的“得得得”打颤,说:“你!你你!!”

    虞公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吴纠则是笑眯眯的说:“虞公,您找刺客买寡人的项上人头,寡人都没有生气,寡人只不过与你开几句顽笑,您看看,怎么气成这个样子?”

    吴纠一说话,虞公气的更是要死,立刻说:“你你胡说,诬陷孤!孤没有!”

    虞公干脆耍赖,矢口否认,吴纠则是笑眯眯的说:“虞公您有没有,与这些刺客当面对质不就行了?”

    虞公立刻说:“刺客说出来的话,怎么能相信!?”

    吴纠笑着说:“是呢,这年头,谁的话都能轻易相信,毕竟国君说出来的话,还都是假话呢。”

    吴纠说着,话锋一转,说:“不过”

    他向后招了一下手,那刺客头子立刻从怀中拿出一块玉佩来,将玉佩举起来,昭示给众人看,竟然是一块价值连城的美玉。

    虞公一看那玉佩,顿时面色变得苍白起来,因为那玉佩是他自己的,虞公将那玉佩交给刺客头子作为信物,并且当做定金,等事成之后,让那些刺客拿着玉佩回来,用玉佩和人头交换银钱。

    那刺客头子将玉佩拿出来,周天子胡齐的脸色立刻变了,因为这玉佩好生眼熟,是个好东西,那日虞公孝敬给周天子的玉佩,和这玉佩就是一种玉料,不止如此,雕工也是一样,连雕刻的花纹都一模一样。

    宫之奇的脸色则更是难看,因为那玉佩是虞公随身佩戴的美玉,虞公好美玉,这块玉佩最得他的心意,因此虞公一直佩戴着,很多虞国的朝臣大夫都见过这玉佩,十分眼熟。

    众人见到刺客竟然还有虞国的信物,立刻就喧哗起来,纷纷交头接耳,看着虞公的眼神都不对了。

    虞公见众人对自己指指点点,交头接耳,立刻有些慌了,刚想要辩解,吴纠已经不理他了,转头对周天子胡齐冷笑说:“周王,这就是你们会盟的诚意么?”

    周天子本不想掺和这个闲事儿,他可没想到虞公竟然买通了刺客,而且还被吴纠给发现了,现在刺客反而围着虞公,让众人看了笑话。

    周天子胡齐立刻撇清关系,说:“楚王,这事儿与寡人无关,都是虞国自作主张,楚王可要明鉴啊!”

    他这么一说,虞公险些瘫在地上,周天子急着撇清楚关系,其实这也是周天子最拿手的活计。

    吴纠笑着说:“虽然与周王您无关,然而虞国可是您周国的封国,如今周国的封国中竟然出现了如此下三滥的事情,难道周天子不该管一管么?”

    他都这么说了,胡齐非常害怕吴纠想要乘火打劫,连忙说:“虞国国君的做法的确不妥。”

    他说着,转头对虞公说:“虞公,你身为我周国的公爵,竟然想出这般有损我周国国威的事情,实在太令寡人失望了!”

    他说着,虞公赶紧跪下来,说:“天子!天子,我也只是一时糊涂,一时糊涂啊!”

    吴纠冷冷一笑,说:“寡人看你不是一时糊涂,而是一直糊涂,虞公,寡人问问你,你除了派了刺客过来行刺寡人,还做了什么事情?”

    他这么说着,虞公的眼镜转了好几圈,似乎有些害怕,但是不敢说出来。

    吴纠向后看了一眼宋公,宋公御说给戴叔皮打了个颜色,戴叔皮朗声说:“将人带上来!”

    “噗通!”一声,之前偷偷搜查营地,被宋公发现的虞国中郎将被五花大绑的扔在了地上。

    虞公一看,顿时有些心灰意冷,面色苍白的哆嗦着。

    吴纠笑着说:“虞公趁着众人今日出来行猎的时候,让人偷偷搜查我国与齐国的营帐,想要找什么?黑火药么?这也是一时糊涂?虞公的一时还真是频繁呢。”

    虞公脸色更是差,何止是虞公,天子胡齐的脸色也是差到了极点。

    吴纠笑眯眯的说:“虞公您还有什么想要狡辩的么?”

    虞公哆嗦着,赶紧跪下来,对胡齐哭诉说:“天子,我真是一时糊涂,也是为了咱们周国,我听说楚国人有黑火药,因此因此只是一时糊涂,想要借一点出来,为我们大周国研究黑火药啊!天子您开恩啊!念在我忠心耿耿,一心为了大周的份儿上”

    吴纠见虞公哭诉,幽幽的说:“虞国借东西的手段,好生奇特,果然不愧是天子封国,是么?”

    胡齐都被吴纠给讽刺了,当即也不敢包庇虞国,怕惹怒了吴纠,自己的计划都要泡汤,于是连忙说:“大胆虞公,你败坏我周国名声,今日寡人也不会袒护你!”

    他说着,转头对吴纠说:“楚王,您就念在虞公乃是初犯的份儿上,原谅他一个。”

    吴纠一听,不由的哈哈一笑,似乎被逗笑了,说:“周王您当真有趣,虞公此次乃是初犯,就让刺客来买寡人的脑袋,若是再犯,岂不是要买周王您的脑袋了么?!”

    他这么一说,胡齐顿时被噎住了,也没办法了,只好沉声说:“这样罢就令虞国,割地赔偿楚王,如何?”

    割地是最严重的赔偿方式了,割地自然是好的,但是胡齐这么轻松就说出割地两个字,其实也是有恃无恐的,试想想看,虞国在周国的西面,与楚国根本不接壤,而且距离很远,就算割了地也没办法控制,摆明了就是今天割了,明天打回去那种,因此胡齐有恃无恐。

    吴纠则不以为然,笑眯眯的说:“好啊,那就把虞公的都城割给寡人。”

    吴纠这么轻飘飘的一说,众人都给吓傻了,还以为没听清楚,没想到吴纠说的真的是“虞国的都城”五个字。

    割地自古有之,战败、求和,都可以用割地来解决,然而一上来便割出都城,这是听都没听过的事情。

    虞公一下从地上窜起来,也不拜周天子了,指着吴纠鼻梁,大喊着说:“你不要欺人太甚!!”

    齐侯见虞公无礼,眯了一下眼安静,手搭在腰间的剑鞘上,立刻就要引剑出鞘,却被吴纠连忙伸手挡住,手心搭在他的手背上,轻轻拍了拍齐侯。

    齐侯冷冷的看了一眼虞公,冷哼了一声。

    吴纠笑眯眯的说:“虞公此话何讲?怎么是寡人欺人太甚?”

    虞公气愤的说:“你一开口便要割掉我虞国的国都,这还不是欺人太甚么?!”

    吴纠笑着说:“哦?这便是欺人太甚了?那寡人还是楚国的国君呢,虞公行刺的时候,怎么没想到。”

    齐侯此时冷冷的说:“虞国想要行刺楚王,楚国想要割掉虞国的国都,这听起来很合理。”

    吴纠耸了耸肩膀,说:“正是这个道理。”

    周天子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他本是有恃无恐,觉得割了也就割了,一两年就能打回来的事情,这次的国家也不和齐国接壤,他们没办法交换,绝不会吃亏,但是没想到吴纠一开口就要割掉虞国国都,这要是真的割掉了,虞国也就不复存在了。

    虞公一连串的看向周天子,似乎想要请周天子给自己说情,其他国君则是低着头,一个个不关自己的事儿,不敢抻头。

    胡齐脸上的青筋都在跳动,若不是因为虞国就在周国旁边,胡齐也不必为了这个事情烦恼,试想看,若是虞国的国都真的被楚国割掉了,那么胡齐的睡榻之畔可就有一只猛虎趴在那里,胡齐怎么能睡得安稳?

    因为已经涉及到了周国的利益,因此胡齐根本没办法坐视不理,咳嗽了一声,低声下气的说:“这这事儿的确是虞公的过失,只不过这个割掉国都这事儿,还真是闻所未闻,楚王素来大度,不然请楚王再选一个其他的地方?”

    吴纠笑了笑,说:“既然周王都给寡人戴这顶高帽了,寡人也不好刻薄虞公,您说是不是?”

    吴纠这么快就松口,众人都有些吃惊,觉得按照吴纠的性子,应该不可能这么快松口的,也不可能这么容易就松口的。

    果然就听吴纠说:“国都可不比一般的城池,若是虞国割掉其他城池,那还要答应寡人一件其他条件。”

    虞公脸色狰狞的说:“什么条件?”

    吴纠笑着说:“您放心,并不是刻薄您,只是想请虞公割地的同时,将你们国家的宫之奇与百里奚两个大夫,也同样割给我楚国。”

    虞公一听,顿时看向宫之奇。

    宫之奇也没想到自己被楚王点了名,有些惊讶的看着吴纠。

    其他人也全都看向宫之奇,宫之奇一下变成了焦点。

    胡齐早就听说宫之奇百里奚与吴纠关系亲厚,那天酒宴的时候也是,为了这事儿,胡齐十分没面子,还狠狠的辱骂了一顿虞公,如今一听,更是生气。

    胡齐可不知宫之奇和百里奚是人才,立刻对虞公说:“两个大夫而已,不值什么,虞国有那么多人才。”

    宫之奇听着胡齐的话,心里顿时一片灰败,瞬间心冷了下来,就听虞公立刻应和说:“好!孤便割让给你们,不过是两个士大夫而已,我虞国还有很多名仕。”

    宫之奇听到虞公应和的声音,那种心灰意冷的感觉更加荒凉了,蔓延在心头,他为虞国尽心尽力这么多年,一直忠心耿耿,百里奚就算被打成那样,也毫无怨言,然而如今,虞公却一句话,便把他们全都卖了。

    更让宫之奇心寒的是,胡齐和虞公都说不值什么,或许在他们心中,士大夫根本不是人,而是为了富国强国的一种兵器罢了。

    宫之奇脸色灰败,没有说一句话,吴纠则是怕了拍手,说:“好,虞公是爽快人,那便这样成交了,寡人看时辰也不早了,那便回营帐,咱们交接一下罢。”

    吴纠今日的目的是达到了,他本就没想要割掉虞国的都城,吴纠只是先抛出了一个根本不可能达到的要求,看起来像是天方夜谭,刺激一下虞公,随即再抛出一个比较好达到的要求,虞公有了之前的对比在,自然会满足吴纠这点“小小”的要求。

    吴纠此次的目的就是宫之奇与百里奚,如今到手了,自然要鸣金收兵。

    众人浩浩荡荡的回到了行辕,吴纠笑着说:“宫大夫,就劳烦你和百里大夫搬一下营帐了,彭卿。”

    他说着,彭仲爽立刻拱手说:“仲爽在。”

    吴纠笑着说:“劳烦彭卿引路,安顿安顿两位贵客。”

    彭仲爽恭敬的说:“是,王上。”

    百里奚卧榻休息,根本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宫之奇请彭仲爽在外面稍等,自己进了营帐与百里奚说清楚。

    百里奚乍一听还有些惊讶,随即慢慢竟然平静下来,宫之奇则是一脸愤恨的说:“我知自己在虞公心中没什么地位,但竟不知一钱不值。”

    百里奚叹了口气,已经冷静了下来,淡淡的说:“为兄就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只是没想到来的这么快,之奇,快收拾东西罢。”

    吴纠回了营帐,齐侯也跟进来,一会儿还要去签订条约。

    齐侯跟在后面,说:“那虞公老儿,就这么便宜他了?”

    吴纠笑着说:“怎么是便宜他,百里奚与宫之奇都是人才,虞国痛失人才,难道不比土地要厉害的多么?”

    齐侯挑唇一笑,说:“可不是所有人都像二哥这么聪明,算计的这般明白的,虞公此时恐怕还不知道自己痛失人才,还在庆幸虞国的国都没有受损呢。”

    吴纠笑了笑,说:“如今纠刚刚登基,楚国正是用人之际,得到了宫之奇与百里奚,寡人也稍微安心一些,日后君上回了临淄城,也不必太担心纠这边。”

    齐侯一听,十分委屈的说:“二哥,你怎么尽想着让孤回临淄城?难道二哥有了新人,就忘了旧人么?”

    吴纠听他撒娇,好生头疼,说:“什么新人旧人,这些乱七八糟。”

    齐侯立刻说:“二哥对宫之奇和百里奚那么好,难道不是新人么?孤这个旧人在二哥心中的分量越来越少了。”

    吴纠差点给他气笑了,说:“宫之奇与百里奚是难得一见的人才,与君上怎么相同?”

    齐侯眼睛亮晶晶的说:“有何不同,二哥与孤说说?”

    吴纠见到齐侯那亮晶晶的眼神,突然感觉自己中招了,可能掉进了圈套,齐侯好像在哄他说情话。

    果然就听齐侯说:“二哥,快说说,到底有何不同?在二哥心中,孤是什么样的,在何位置?”

    齐侯说情话那叫一个手到擒来,口若悬河,而吴纠实在不习惯说情话,一听齐侯这么说,顿时脸上有些不自然,齐侯凑过来不依不饶的,可怜巴巴的说:“难道孤的地位还不如宫之奇和百里奚么?”

    吴纠抬手揉了揉自己的额角,对于齐侯这装可怜的样子实在没辙,咳嗽了一声,说:“君上在纠心中,自然是是”

    他说到这里,感觉嗓子发紧,真不好意说出来,齐侯则是笑眯眯的说:“自然是什么?”

    吴纠又咳嗽了一声,说:“自然是最重要的。”

    齐侯一听,简直眉飞色舞,不过板着嘴角,说:“孤不信,二哥最会花言巧语了,除非二哥亲孤一个。”

    吴纠险些伸手就掐住了齐侯的脖颈,什么叫自己最会花言巧语了,这分明是齐侯满点的技能。

    吴纠没忍住,扑过去掐齐侯,就被齐侯一把抱住,两个人顺势倒在榻上,齐侯笑着说:“二哥今日好热情。”

    吴纠气愤的说:“咬死你!”

    齐侯搂着他,用修长的食指点了点自己薄而有型的下唇,“呵呵”低笑了一声,说:“往这儿咬?”

    吴纠盯着齐侯那苏气的不能忍的动作,目光定在齐侯的嘴唇上,那嘴唇虽然有些薄,但是看起来十分有型,吴纠有些出神,仿佛受到了齐侯“美色”的蛊惑,慢慢低下头,慢慢张开嘴唇

    两个人的嘴唇还没碰到一起,却已经感受到了对方缠绵而来的炙热呼吸,一瞬间两个人都被烫到了,迫不及待的寻找着对方的唇瓣。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突听潘崇的声音在营帐外面响起,说:“王上,有急报!”

    吴纠吓了一大跳,险些被齐侯的美色蛊惑,猛地就醒过神来,赶紧翻身起来,连忙整理自己的衣冠。

    齐侯气的要死,他家二哥自己都送到嘴边上来了,而且还用一种痴迷的眼神盯着自己,却在这个时候有人捣乱!

    潘崇可不知齐侯在里面,声音很急切,说:“王上,小人潘崇,郢都城急报!崇可以进来么?”

    吴纠还在整理自己的衣裳,连忙说:“等一等。”

    吴纠赶紧整理自己的衣裳,齐侯着才慢条条坐起来,也整理自己的衣裳。

    潘崇很快走进来,低着头作礼,感觉有人瞪自己,抬头一看原来齐侯也在,赶紧顶着压力给齐侯作礼。

    吴纠见齐侯总是瞪着潘崇,咳嗽了一声,说:“潘崇,郢都城有什么急报?”

    潘崇连忙低声说:“请王上稍等。”

    他说着连忙走出去,很快帐帘子就打了起来,随着“哗啦”一声帐帘子的响动,一个年纪稍长的男子从外面快步走了进来,潘崇跟在后面。

    吴纠一看到那男子,顿时吃了一惊,走进来的男子不是旁人,而是留在郢都城镇守的莫敖斗祁!

    申地离郢都城并不近,斗祁竟然出现在了吴纠面前,这让吴纠有些吃惊,不由惊讶的说:“斗卿?”

    斗祁连忙拱手拜见吴纠,说:“我王,斗祁有要事禀报。”

    吴纠惊讶了一下,便说:“的确是要事儿,若不是要事儿,斗卿怎么可能千里迢迢的跑到这里来?斗卿请讲罢。”

    斗祁拱手说:“王上,据斗祁所知,有一批斗氏人,以斗梁为首,似乎与申国合谋了什么,但具体事情斗祁不知,斗梁在王上离开郢都城之后没两天,便悄悄带领一些斗氏的人也离开了郢都城,往申地而来,如今申地聚集了各国诸侯,斗祁觉得此事非同小可,因此特意赶来通知我王。”

    吴纠听了,皱了皱眉,齐侯也皱了皱眉,惊讶的说:“斗家?”

    面对齐侯的发问,斗祁很明白这两个字代表了什么,代表了齐侯的诧异。

    斗祁口中所说的斗家,正是楚国贵族若敖氏中,最鼎盛的斗家,正是斗伯比与斗祁一手经营起来的斗家,而如今,斗祁千里迢迢赶到申地行辕,火急火燎的面见吴纠,竟然是来“告密”的,而这个告密的对象,就是他们一手经营而起的斗家,怪不得齐侯会有所发问。

    吴纠皱了皱眉,说:“斗梁带人已经到了申地?”

    斗祁说:“算时日,应该已经到了,斗祁听说之后,本想拦截斗梁,但是斗梁走的匆忙,没有拦住”

    吴纠点了点头,说:“寡人知道了。”

    吴纠只是皱了皱眉头,随即就淡定下来,这模样让斗祁吃了一惊,齐侯也有些狐疑,说:“斗家的人,竟然和申国有来往?”

    斗祁点头,说:“具体是什么来往,斗祁也不知,只是听斗家的人说漏了嘴,是一封申国送来斗家的书信,并没有送到我与兄长手中,而是送到了斗梁手中。”

    吴纠轻笑了一声,说:“申国。”

    齐侯见吴纠的笑意,便说:“二哥,申国可有不妥?”

    吴纠看向齐侯,说:“君上回想一下方才的行猎,就知申国有何不妥了君上想想看,这会盟行辕,多少个国家都带来了驻兵?驻兵如此之森严,就算大家都出去行猎,虞国的人想要偷偷搜罗黑火药,搜我楚国与君上齐国的营帐,没有申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虞国是如何做到的?”

    齐侯这么一想,猛地就有些醒悟了,不止如此,还有猎场,猎场距离行辕不远,虽然没有重兵把守,但是森严的军队都在旁边,刺客那一百来号人,也算是浩浩荡荡了,若是没有申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些刺客怎么混进猎场的?

    申国在这件事情上没有动手,但是不代表他没有态度。

    齐侯眯着眼睛说:“二哥的意思是说,申国已经叛变了?”

    吴纠点了点头说:“恐怕如此。”

    斗祁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说:“我王,若是申国叛变,那这会盟便是阴谋,再加上斗梁的人也汇集到了这里,绝对想要对我王不利,斗祁恳请我王,立刻撤离申地!”

    斗祁说着,拱着手,旁边的潘崇也皱起眉来,这件事情似乎不能细想,各国诸侯都带着重兵而来,大部分全都是周天子的国家。还有一些大国,例如鲁国和莒国并没有到,若是鲁国莒国一到,那么周国的兵力不堪小觑,再加上斗梁谋反,申国叛变,那么情势便是一边倒,后果不堪设想。

    潘崇只要这么一想,手心里顿时一股冷汗冒出来,额头上也是汗涔涔的。

    吴纠则是眯了眯眼睛,淡淡的说:“不,寡人不能走。”

    斗祁以为吴纠不信自己,“噗通”一声竟然跪了下来,激昂的说:“我王!一定要信斗祁,斗梁带人前来申地,来者不善,若斗梁真的与申国里应外合,后果不堪设想,我王一定要为自己的安慰着想,趁着他们还没有行动,快些退出申地!”

    吴纠说:“寡人不是不信斗卿,斗卿自先王以来,便忠心耿耿,这是寡人可以体会到的,然而斗卿想没想过,既然斗家的人已经到了申地,外面还有周国申国等等封国的驻兵,就算寡人想离开,现在也晚了。”

    斗祁自然想过,然而听吴纠这么说出来,顿时心中一片冰凉,悔恨的说:“斗祁无能,斗家竟然出此败类,斗祁未能先知,请我王责罚!”

    吴纠笑了一声,说:“斗祁,你觉得寡人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斗祁不知吴纠为何突然有此问,惊讶的抬头看着吴纠,吴纠不等他回答,又说:“斗祁,寡人也想问问你,你千里迢迢,秘密而来申地,揭发自己一手经营的斗家,图什么?”

    斗祁被他这么一说,脸上露出纠结的神情,青筋蹦了好几下,随即说:“因为王上是我楚国的国君,斗家满门忠烈,如今传到斗祁手中,不能让斗家成为楚国的祸害。”

    吴纠笑着说:“好,说得好,斗祁你的忠心,寡人完全明白,你的才华,寡人也有目共睹,寡人将你留在郢都城,并非是想要打压你,不立你为令尹,也并非是看你不起,而是因为形势总不如人意,斗祁你明明站在斗家的顶端,然而如今你却控制不住斗家人的行为,若寡人给了你令尹的位置,斗祁你扪心自问,有把握控制得住整个斗家么?”

    斗祁说不出话来,因为他心中已经有了答案,斗祁跟着斗伯比,忠于楚国这么多年,可以说楚国的强盛都是斗伯比一手缔造出来的,传到斗祁手中,才刚刚开始,而如今却面临来自斗家的灾难,这也是斗祁一手缔造出来的。

    斗祁如今很懊悔,因为当时斗伯比劝斗祁辅佐彭仲爽,斗祁并不服那个刚刚年满二十,一副乳臭未干模样的年轻人,一直在和彭仲爽,和潘崇这些新人较劲儿吗,也导致了斗家嚣张气焰。

    如今斗祁妄自坐在楚国的高位之上,妄自是斗家的家主,然而根本没有办法控制斗梁。

    斗祁一脸悔恨之色,没有说话,吴纠却走过来,亲手扶起跪在地上的斗祁,说:“斗祁你是忠臣,寡人看在眼中,孰能无过,就算是寡人也会有过失,因此寡人不会责罚你。如今既然事已至此,我们走不得,便留下来,给他们一些颜色看看。”

    斗祁听着吴纠的话,被吴纠亲自搀扶起来,心中竟然像是有热血在滚动,仿佛沸腾了起来,鼻子有些酸,颤声说:“王上斗祁知错了!斗祁知错了!”

    吴纠笑了笑,说:“斗卿说的严重了,如今谁对谁错,这个事情先放一放,目前最重要的事情,便是要知道斗梁到底在搞什么鬼。”

    斗祁点了点头,齐侯说:“这个可以查一下各地门尹。”

    吴纠点了点头,从楚国出发到申地来,很幸运的是,一路走过来路过的都是楚国的当地地方,每个地方都有各自的门尹,希望他们能从门尹那边查出斗梁的动向和蛛丝马迹。

    斗祁是秘密而来,因为他听说斗梁手中有一封与申国交谈的书信,因此觉得事情不对劲儿,打听了一番之后,才发现斗梁竟然称病在家,却秘密的带着一帮斗家人离开了郢都城,往申地而去。

    申地正聚集着各路诸侯,斗祁知道事态严重,立刻与斗伯比反映了这件事情,在斗伯比的授意之下,斗祁便动身离开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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