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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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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小女的消息已经到了周公果然中毒就快要不行了如今洛师群龙无首,咱们就在胡齐奔丧之时,扑向洛师杀他们个片甲不留!”

    翟国国君哈哈大笑着将手中的文书递给王子带看王子带看了之后大喜过望说:“国女真是好本事,竟然连单伯、颓叔和桃子都已经掌控了这样洛师里面无论是文臣还是武将都有我们的人!等我登基之后,定然忘不掉翟公的鼎力相助!”

    翟国国君笑着说:“王子不是忘恩负义的人这孤自然是知道的,再者说了孤把宝压在你身上,就不会再改,如今咱们准备一下立刻通知函谷关令准备大举进攻洛师!”

    王子带一脸兴奋,也是哈哈大笑,说:“好!”

    他们说着,叫来翟国司马准备发兵一事,很快司马和王子带就离开了,各自去准备军队,不过那司马亦步亦趋的跟着王子带,赶紧跑过来两步,说:“王子请留步。”

    王子带奇怪的看向那司马,说:“不知司马有什么事么?”

    那司马有些踟蹰,不过还是拱手说:“王子,卑将想请问您一些,关于王子郑的事情。”

    王子带有些吃惊,说:“王子郑!?”

    司马点了点头,说:“对,就是王子郑”

    公孙隰朋说消息是从易牙那里得到的

    自从易牙打仗归来,已经气息奄奄,不只是伤了脸和腿,而且还失去了记忆和味觉,整个人死气沉沉的,后来齐侯提出让易牙穿女装嫁给公孙隰朋,没想到易牙就这么同意了,真的嫁给了公孙隰朋,变成了大司行的夫人。

    其实齐侯只是试探易牙,他并没有真的想让易牙嫁给公孙隰朋,毕竟公孙隰朋这个人,是和他一起长大的,齐侯当他是亲弟弟一样看待,公孙隰朋对齐侯也是忠心耿耿。

    而易牙这个人,诡计多端,如公孙隰朋想要和他斗,并不会不是对手,关键是公孙隰朋早已经被易牙“迷得晕头转向”,如今根本是不是对手。

    齐侯一直在想,易牙是不是为了保全自己,而装作是失忆,不过过了这么长时间,易牙都没有任何异动,齐侯刚刚放心一些,易牙突然蹦了出来。

    公孙隰朋说这个消息是易牙告诉他的,因为十万火急,公孙隰朋就快马加鞭,日夜兼程的赶来了洛师,来禀告齐侯。

    齐侯眯了眯眼睛,说:“雍巫何在?”

    公孙隰朋仍然有些迟疑,不过还是说:“因为事关重大,隰朋也将雍巫带来,就在舍外候命。”

    齐侯低笑了一声,说:“叫他进来。”

    公孙隰朋立刻站起来,赶紧出去,不过一会儿,就看到公孙隰朋后面跟着另外一个人走了进来,因为周国先王还没有发丧,因此易牙没有穿他那一惯暗红色的衣裳,而是穿着一身白色的衣裳。

    易牙穿着素雅的白色衣裳,整个人的气质和印象中似乎不太一样,低垂着眼帘,看起来十分本分,跟着公孙隰朋走了进来。

    易牙的腿还有些微跛,因为衣袍宽大,因此不仔细看根本看不清楚,但是若是仔细看,那跛的动作其实很明显,他脸上的伤疤倒是给棠巫治好了,仍旧是那种美艳绝伦的一张脸,弯弯的眉眼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魅惑。

    易牙走进来,直接跪在了地上,他这样行大礼,不只是齐侯和吴纠,连公孙隰朋都吃了一惊。

    齐侯冷眼看他,幽幽一笑,说:“大司行夫人何必行此大礼呢?”

    易牙跪在地上,声音平淡,恭敬的说:“雍巫是罪臣,自然要行大礼,否则性命不保。”

    他这么直接的说出来,齐侯冷冷一笑,说:“你竟然知道自己是罪臣?!那好,你说说你到底何罪之有?”

    公孙隰朋替易牙捏了一把汗,他很了解齐侯,知道齐侯吃软不吃硬,而易牙的口气虽然恭敬,但是太僵硬了,一点儿也没有知罪的感觉。

    易牙仍然口气淡淡的,说:“雍巫假意失忆,欺骗了君上。”

    齐侯听到这里,“嘭!!”的一拍桌案,气的冷喝说:“你还知道自己欺骗了孤!?”

    公孙隰朋听易牙直接说出自己失忆是假的,顿时吃惊的看向易牙。

    公孙隰朋不傻,他也考虑过,易牙失忆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然而这么长时间了,易牙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问,只是在家中安安心心的带着小荻儿,连家门都不出,仿佛就是一个相夫教子的夫人而已。

    这样的平静让公孙隰朋有些不敢问出来,若是问出来的结果是公孙隰朋不想听到的,那么公孙隰朋要不要将这件事情告诉齐侯?

    按照公孙隰朋的忠心程度,一定会告诉齐侯的,但是齐侯那么痛恨易牙,会怎样处置易牙?

    公孙隰朋进入了两难的地步,因此干脆就没有问,只是他不问,不代表不察觉罢了

    齐侯突然发怒,易牙却安安稳稳的跪在地上,齐侯冷笑说:“好啊!雍巫,你好大的胆子!”

    易牙却淡淡的说:“若雍巫胆子不大,今日也不会跪在君上面前了,不是么?”

    他这么说着,公孙隰朋连忙说:“雍巫!”

    不过雍巫的话已经说完了,公孙隰朋根本拦不住,齐侯听了,哈哈大笑了一声,说:“好啊,雍巫,你让孤另眼相看呢!”

    吴纠看向齐侯,突然开口说:“君上,如今洛师有危险,雍巫失忆的事情,咱们还是事后再说罢。”

    齐侯也是知道轻重的人,自然知道面对雍巫,洛师城的事情更加重要。

    吴纠对易牙说:“雍巫,寡人问你,你的消息是从哪里得到的。”

    易牙跪在地上,恭敬的说:“回楚王的话,雍巫的消息,是从翟国的探子身上得到的。”

    吴纠眯了眯眼睛,说:“探子?”

    易牙点了点头,他以前假装失忆,已经切断了和狄人的关系,而且易牙也不是赤狄部落,翟国乃是赤狄部落,和易牙以前所在的狄人部落根本不一样。

    虽然都叫狄人,不过狄人这两个字,乃是周朝的人命名的,他们将北面不服管教,没有被中原文化洗礼的部落都叫做狄人。

    然而狄人之中还有很多很多分支,很多很多国家,他们也是相互对立的,并不是联合在一起的。

    易牙以前所在的国家,与赤狄部落的翟国还是敌对的关系,易牙以前是王子,他有探子在赤狄部落的翟国,后来易牙与原本的国家切断联系,也就没有再管翟国的事情。

    不过前不久,易牙突然接到了翟国探子送来的秘密文书,可能远在翟国的探子还不知道易牙已经并非是王子了,因此把文书送到了易牙手中。

    易牙看了文书,得知翟国将宝压在了王子带身上,想要扶持王子带上位,让王子带做周王,这样一来,他们翟国就是新天子的恩人,那便不是蛮夷国家了。

    不止如此,周国北面的函谷关令竟然也投靠了王子带,王子带本就有兵马,再加上翟国的兵马,还有函谷关的兵马,他们已经屯兵在洛师北面的函谷关,只要一声令下,便能从北面直接撵下来,函谷关距离洛师并不远,这样一来,洛师被杀个措手不及,根本来不及应对,立刻就会沦陷。

    翟国的探子还说,翟国国君的女儿叔隗,就在王宫之中,混进来已经有几个月了,准备作为内应,拉拢洛师的卿大夫们,好来个里应外合。

    吴纠听了之后,眯了眯看眼睛,说:“翟国国君的女儿?”

    易牙点了点头,说:“事关重大,雍巫不敢有半句虚言。”

    吴纠与齐侯对视了一眼,笑了笑,说:“原来那薇儿,仿佛大有来头的模样?”

    他们正说着,就听到外面有急促的喊声,说:“王上您歇下了么?潘崇求见!”

    吴纠听到潘崇的声音,朗声说:“进来。”

    潘崇很快就跑了进来,一同的还有彭仲爽,两个人进来之后,样子很仓促,潘崇只是大体行了个礼,立刻说:“君上,大事不好,那宫女似乎是狄人的细作,而且已经联合了单伯,掌控了洛师之中的兵马!”

    吴纠听潘崇这么说,顿时笑了一声,说:“寡人知道了,这个宫女何止是狄人的细作,而且大有来头,还是翟国的公主呢。”

    潘崇和彭仲爽一听,顿时有些惊讶,没想到这个宫女竟然如此大有来头,那么翟国的国君也真是肯下血本儿,让自己的女儿过来出卖色相。

    而且根据易牙的消息,薇儿也就是叔隗,何止是勾搭了单伯一个人?她还勾搭了颓叔和桃子,这两个人之前本就拥戴王子带,只是迫于无奈,突然倒戈了,看起来这两个士大夫仍然没有死心,知道周公姬阆上位,肯定不会重用他们,到时候他们也没什么前途可言,因此想要帮助王子带打回来。

    吴纠眯了眯眼睛,说:“此事事关重大,还需要与周公商量一番,事不宜迟,君上,咱们现在就去一趟小寝。”

    齐侯点了点头,站起身来准备离开,回头看了一眼易牙,说:“别以为你的事情完了。”

    易牙低着头,没有说话,很快就听到齐侯和吴纠离开的声音,他们离开之后,公孙隰朋伸手扶起易牙,易牙因为跪的时间太长,而且再加上腿跛,有些站不住,猛地一斜就要摔倒。

    公孙隰朋连忙一把抱住易牙,说:“雍巫!”

    易牙伸手扶着公孙隰朋,笑了笑,摇头说:“雍巫无事。”

    公孙隰朋搂着他,没有松手,突然将人死死搂在怀中,说:“你记得的,你为什么都不告诉我。”

    易牙让他搂着,慢慢伸手搂住公孙隰朋的腰,淡淡的说:“巫不想让将军为难。”

    公孙隰朋又说:“那你为何现在要站出来?!”

    易牙笑了笑,语气依然很淡泊,说:“亦是因为巫不想让将军为难,巫知道,将军是个忠臣,若是知道洛师有难,君上还在洛师,定然不会坐视不理的。巫以前做的错事可能已经够多了,巫只是想成全将军”

    公孙隰朋已经有些听不下去了,紧紧搂着易牙,低声说:“没事,不会有事的,你这次立了大功,君上一定会恩怨分明的。”

    吴纠和齐侯往小寝宫走,齐侯气愤的说:“那个雍巫,竟然敢欺君,当真罪大恶极!”

    吴纠笑了笑,说:“雍巫虽然欺君,但是若是翟国和王子带的事情属实,其实是立了大功的,君上若是责罚,恐怕显得小肚鸡肠,惹人笑话。”

    齐侯冷笑一声,说:“孤才不会小肚鸡肠,那股就不责罚他,再奖赏他,给隰朋赐一堆小妾,二哥你看这奖赏好不好?”

    吴纠一听,险些笑出来,齐侯还说自己不小肚鸡肠,都要给公孙隰朋赐一堆小妾了,这还不是小肚鸡肠?

    两个人快速来到小寝宫,小寝里面已经熄灯了,因为姬阆中毒的缘故,虽然没有性命危险,然而现在仍然需要卧榻休养,现在已经歇下了。

    两个人要求寺人通传,寺人知道如今是非常时机,因此赶紧进去通传,很快便引着二人走了进去。

    不过里面很暗,内殿已经熄灯了,王子郑赶忙从内殿迎出来,没想到王子郑这么晚了竟然还在这里。

    原来王子郑这些天一直夜宿在小寝宫,不过说是夜宿,他基本没怎么睡觉,都是姬阆睡着,他坐在一边守着,就恐怕姬阆出什么问题,一连好几天都这样。

    王子郑听说齐侯和吴纠来了,赶紧迎出来,轻声说:“楚王,齐公,不知二位深夜来此,有什么急事么?”

    吴纠拱手说:“的确是急事。”

    他将易牙的消息,还有潘崇听到的消息都说了一遍,王子郑有些惊讶,因为他根本不能想象薇儿是那样的人,看起来弱不禁风,不过却挑拨事端,竟然已经联合了单伯,而且不止如此,按照易牙的消息,薇儿可不只是勾搭了单伯,还勾搭了颓叔和桃子。

    翟国国君更是许诺将薇儿嫁给王子带,与王子带结亲。

    王子郑听着顿时一阵茫然,还有深深的震惊,突然感觉十分懊悔,当时王子郑的确对薇儿有些动心了,因为薇儿看起来十分心善,也是因为姬阆的话,激怒了王子郑,王子郑打算娶薇儿为妻的想法是真实的。

    如今这么一看,薇儿根本不是王子郑心中的那种模样,不但不心善,而且心机深沉,让王子郑咋舌,还真叫姬阆给说准了,薇儿只是骗他,骗他就像骗单伯颓叔和桃子一样

    王子郑听了脸上有些阴沉,就在这个时候,突听里面有姬阆的声音,朗声说:“请齐公和楚王进来罢。”

    众人没想到姬阆醒了,王子郑第一个走进内殿,就看到姬阆已经披上了一件披风,从榻上起来,坐在了席子边。

    姬阆的脸色稍微好一些,不过仍然十分苍白,轻微的咳嗽着,王子郑赶紧走过去,将姬阆的披风围紧,低声说:“父亲,小心吹风,儿子帮您倒杯热茶。”

    姬阆说:“也给齐公和楚王倒茶。”

    王子郑点了点头,赶紧亲自去倒茶,姬阆则是说:“二位方才的话,阆都听见了。”

    吴纠说:“王子带和翟国是冲着丧礼来的,到时候一定会有一番恶战,请周公早作打算。”

    姬阆点头说:“阆手上有一些兵马,然而单伯已经投靠逆贼,洛师两万五千兵马无法调动,而且还有围城的危险,阆手中的兵马这样看来远远不够,只能仰仗齐公和楚王了。”

    齐侯幽幽一笑,说:“周公说的哪里话,如今我们都是自己人,又说什么仰仗呢?”

    就像翟国把宝压在了王子带身上一样,吴纠和齐侯把宝压在了姬阆身上,到了这个针锋相对的地步,他们当然要力挺姬阆,如果能把姬阆顺利送上周天子的宝座,到时候齐国和楚国的利益也是不小的。

    王子郑很快就回来了,四个人坐在一起,商量了一下奔丧的事宜,如今不便于打草惊蛇,只需要暗地里布置便可。

    胡齐的丧礼如期举行,洛师中安静的很,然而这种安静,其实只是暗流表面而已,深水之下早已澎湃翻涌

    这日就要给胡齐发丧,卿大夫要聚集在路寝宫,先是吊唁,然而才会发丧。

    一大早,天刚蒙蒙亮,很多士大夫们就聚集在宫门口,准备进宫了,如今还是冬天,天气冷得很,今日早上又有些飘雪,大家聚集在宫门口,三三两两的交谈着。

    新任的单伯一身黑甲,大步从远处走过来,看起来真是威风凛凛,十分神奇。

    单伯翻身下马,士大夫颓叔和桃子已经在了,两个人赶忙迎上去,单伯拱手说:“先恭喜两位卿大夫了?”

    颓叔和桃子相视一笑,也恭维的拱手说:“自然是要恭喜单公,若是今日事成,单公是头等功,我等只不过是末等功,如何能与单公争辉呢?是不是哈哈哈”

    三个人说着,相视大笑,看起来都非常愉快。

    那三个人一脸胜券在握的模样,其实也是有原因的,而且原因颇多。

    第一点原因,自然是姬阆病重的缘故。吴纠让人放出姬阆病重的消息,还让王子郑演戏给薇儿看,再加上颓叔桃子这些士大夫有些时日没见过姬阆了,这样一来,王子带和翟国自然是深信不疑,恐怕觉得姬阆已经死了,只是那些人秘密不宣罢了。

    第二点原因,他们的兵马非常多,王子带的兵马,翟国的大军,还有投靠了他们的函谷关令大军,三路人马汇聚在一起,将要从北面直接碾压下来,那便是势若破竹,若真是杀进了洛师城中,是相当可怕的。

    第三点原因,自然是他们这些内应了,有了外部的兵马,再加上单伯内部兵马的协助,到时候直接开门迎敌,大军鱼贯而入,将整个王宫都包围住,谁敢不从?再有颓叔和桃子这样的文臣导向舆论,整个周国都是他们的了!

    因为这许多许多的原因,占据一条,他们就必胜无疑,更别说他们三条都占得满满的,而这段时间,王宫里的人都忙着姬阆的事情,根本没有发现他们,简直是占据了天时地利人和,不赢都难,因此三个人十分骄纵。

    很快宫门就打开了,士大夫们从外面进来,都向路寝宫而去。

    齐侯和吴纠倒是不着急,毕竟他们就住在宫里头,等到时间差不多了,齐侯才把懒床的吴纠叫起来,吴纠抱着被子,一到冬天就不想起床,因为实在太冷了,再加上吴纠有起床气,更是起不来。

    齐侯辛辛苦苦的把吴纠从被子里挖出来,吴纠迷迷糊糊的洗脸,等到用膳的时候,这才醒了过来,齐侯和小子文坐在一面,旁边还趴着一只巨大的白狼,吴纠坐在案子对面,就听到“西里呼噜”的声音,对面两个人一只狼吃的那叫一个兴高采烈,吴纠看着他们吃饭,这才醒了过来。

    吴纠吃了饭,嘱咐小子文老老实实的在房舍里顽,不要出门,然后就跟着而齐侯往路寝宫去了。

    他们到路寝宫的时候,周国的士大夫早就来齐了,还有各国参加奔丧的国君和使臣们都已经来齐了,两个人可谓是姗姗来迟,在众人注视下慢慢走了过来,然后坐在席位上。

    吴纠和齐侯走进去,环视了一圈四周,他们早就得到了消息,颓叔桃子和单伯三个人早早到了宫门口,还相谈甚欢,不过如今进了路寝宫,颓叔和桃子两个人却不见了,不知在哪里,反正席位空着。

    很快寺人通传,王子郑从内殿走了出来,朗声说:“今日是先王发丧的日子,有劳各国公侯、使臣千里迢迢来到洛师奔丧,如今就请各位吊唁先王”

    王子郑的话还没有说话,就听到“踏踏踏”的声音,两个人影晃晃荡荡,大摇大摆的从外面走近来,吴纠转头一看,原来是方才失踪的颓叔和桃子。

    那两个人大摇大摆的,仿佛是逛菜市场一般,从外面走进来,一脸很高傲的样子。

    王子郑见他们迟到了,走进来却十分张狂,不由皱了皱眉,说:“二位大夫,今日乃是先王的丧礼,如何迟到?”

    面对王子郑的责问,颓叔和桃子一脸找茬的样子,颓叔笑着说:“为何迟到?敢问王子,我们这也算是迟到么?小人听说今日乃是周公主持丧礼,而如今却迟迟不见周公,那么周公算是迟到么?算是不敬先王么?周公都不来吊唁,王子有何立场指责我们迟到?”

    颓叔的话十分不客气,众人一听,顿时喧哗起来,都是面面相觑,震惊的看着找茬的颓叔和桃子,谁不知道姬阆生病了,不来肯定是因为还在生病,不能出席。

    吴纠此时笑了一声,说:“两位卿大夫,这是要反了么?”

    桃子此时一笑,说:“反倒不至于,只是觉得如今奔丧的大日子,周公竟然不出现,不敬先王,这样的人,何德何能领导我们,实在不配做新的天子。”

    齐侯幽幽一笑,说:“如此说来,桃大夫心中一定有更好的人选了,对么?”

    桃子被他一说,立刻说:“还是齐公英明,小人不才,但也看透了周公那阴狠毒辣的本性,周国若是由他来领导,定然只会走向衰落和灭亡,而如今,有一位德才兼备的英明君主出现在我们面前,小人自然想要顺应天意,尊这位新的君主为天子。”

    众人更是面面相觑,喧哗了起来,颓叔和桃子都说到这步了,他们怎么能听不出来,这是要造反啊!

    吴纠挑了挑眉,说:“恕寡人眼拙,这位英俊神武的君主,在哪里呢?”

    颓叔和桃子立刻说:“来人!请王子!”

    他们二人这么说,就看到朝堂之上,单伯突然站了起来,随即一招手,就听到“踏踏踏踏”的脚步声,随即是一大批虎贲军竟然从外面冲了进来,一下开进路寝宫的大殿,从两面包抄,将整个大殿包围的严严实实。

    所有虎贲军都穿着甲胄,手执长剑,一副威风凛凛的样子,虎目瞪着在场众人。

    随着那些虎贲军,一个年轻人从外面走了进来,一边走进来,一边哈哈大笑着,拱手说:“二位卿大夫抬举了,实在抬举了。”

    众人定眼一看,随着虎贲军走进来的人,不正是日前把赶下台的王子带么!?

    王子带穿着一身黑色朝袍就走了进来,这打扮分明是天子的打扮。

    众人喧哗的声音更大了,看了看左右包抄的虎贲军,单伯竟然已经投靠了王子带,还有颓叔和桃子。

    王子郑见到士兵开进来,伸手搭在腰间宝剑之上,厉声说:“王子带,你这是要造反么!”

    王子带只是幽幽一笑,说:“兄长,这怎么是造反呢?我可是周室贵族的血脉,血统尊贵无比,继位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再者说了,这不是造反,这是退位让贤,有德者居之,而我,正是那个有德者!”

    王子郑还没说话,王子带已经又笑着说:“还有兄长,您别再骗人了,周公今日不出来,并不是因为抱恙的缘故啊,而是因为已经死了!哈哈哈,你们怎么能期待一个死人给先王主持丧礼呢?又怎么能期望一个死人来做新的天子呢?我来继位,这是众望所归,也是名正言顺的事情”

    他这么说着,吴纠却突然笑眯眯打断他的话,说:“王子带,你看那是谁?

    王子带的话头被他打断了,十分不高兴,顺着吴纠的指向,转头一看,还没看清楚,就听到一个声音,十分清朗洪亮的说:“你说谁死了?”

    那个人一身黑色袍子,缓步从内殿中走出来,他一走出来,颓叔桃子立刻“嗬!!!”的抽了一口冷气,瞪着眼睛看向那个男人。

    那男人不是旁人,正是他们认为已经被毒死的姬阆!

    姬阆从内殿走出来,王子郑立刻伸手去扶他,姬阆慢慢走出来,经过这些日子的调养,气色看起来相当好,没有一点儿不适的样子。

    王子带见了姬阆,就跟见鬼一样,说:“这这不可能,不可能”

    姬阆眯起眼睛,说:“你没有毒死孤,觉得不可能,是么?!”

    王子带瞪着眼睛,注视着姬阆,吃惊了良久,随即才喝道:“不要以为这样就能扰乱我的计划了!”

    王子带说着,哈哈大笑起来,就跟疯了一样,站在大殿中间,伸开手臂,笑着说:“今日这周国,已经是我的天下了,我不妨告诉你们,就算你不主动退位,这天子的位置,也必然是我的!翟国和函谷关的兵马,已经顺势北下,如今就在洛师城门外,只要单公一声令下,便能开门放人,到时候别说是洛师了,就算整个周国也会被夷为平地!”

    众人听到这个消息,顿时面面相觑,吴纠朗声说:“王子带,你竟然为了王位,引狄人兵马入王城,你以为你这样做了,就能上位吗?”

    吴纠的话一说,众人纷纷点头,说:“是啊是啊!王子带你罪大恶极!”

    “你竟然将狄人放进王城!”

    “王子带你这般嘴脸,没人会拥戴你的!”

    吴纠这么一说话,朝中大臣很多都开口讨伐王子带,虽然朝中大臣们有很多党派争执,然而他们说到底都是周国的朝臣,如今王子带竟然联合翟国,翟国可是狄人,在他们眼中都是茹毛饮血的蛮夷,王子带把蛮夷放进城中,这种做法让周国的士大夫怎么能忍,自然都开口讨伐王子带,吴纠一瞬间就恰到好处的引领了舆论。

    王子带听着耳边的讨伐,却一点儿也不在意,只是大笑着,说:“什么狄人?翟国助我登基,乃是我们周国的友好领邦,翟国做出如此大的贡献,待我登基之后,定然重重有赏,还将要娶翟公之女为我的王后。”

    他说着,众人就听一声娇笑,随即一个女子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她那身姿摇曳婀娜,迈着莲步走出来,笑眯眯的依偎进王子带的怀中。

    众人一看,分明是那宫女薇儿,原来薇儿果然就是翟国国君之女叔隗。

    王子郑见到薇儿走出来,还一脸娇笑,那模样和以前见到的羞涩害羞的薇儿一点儿也不一样,仿佛换了一个人似的,她满脸写的都是风骚和得意。

    薇儿依偎在王子带怀中,笑着看了一眼王子郑,说:“天子垂青薇儿,薇儿好生感动,天子您不知道呢,那王子郑还想轻薄薇儿呢,薇儿的心都属于天子,为了天子的霸业,好生受委屈呢,天子您要好生疼爱薇儿才是。”

    王子带搂着薇儿,看着重兵环绕的路寝宫,十分得意的笑着说:“好薇儿,寡人当然疼爱你,你不只美若天仙,而且还帮助寡人立了大功,等寡人处理了今日这些叛臣,就来好好疼你。”

    王子带搂着薇儿公然在众人面前亲亲我我,然而众臣是敢怒不敢言,毕竟大殿已经被包围了,不止如此,而且翟国的兵马还在外面,单伯也已经被收买,这样算下来,他们若是反抗,就必死无疑。

    王子带正在得意,吴纠却笑了起来,王子带顿时瞪向吴纠,说:“你笑什么!?”

    吴纠笑着说:“寡人笑你太傻,傻的如此不自知,难道不允许旁人笑话么?”

    王子带显然被吴纠的态度激怒了,说:“你胆敢侮辱寡人,寡人第一个拿你开刀!来人,单公,给寡人抓住他,砍下他的舌头,看他怎么危言耸听!”

    单伯刚要行动,齐侯已经眯了一下眼睛,“嗤”的一声将佩剑从腰间引出,冷冷的一笑,说:“孤早就想要领教领教新任单公有什么本事了,看看是你的手快,还是孤的剑快。”

    单伯素来听说过齐侯的大名,齐侯的武艺出众,单伯一时间不敢上前,额头上有些冒汗。

    王子带则是厉声说:“杀了他们,怕什么!剁下他们的脑袋,让大家看看,今日到底是谁的天下!”

    王子带这么呼和着,单伯似乎提起了一些勇气,大步走过去,然而就在这个时候,突然看到有人冲进大殿,那人身材高大,一身黑甲加身,腰夸宝剑,竟然是齐国大司行公孙隰朋。

    公孙隰朋走进来,抱拳说:“禀君上,禀楚王,禀周公,禀各国国君与使臣,洛师城外狄人已经被悉数剿灭,曹将军俘虏翟国首领,城中叛军也已经被控制,请君上放心!”

    他这么一说,众人立时一片哗然,王子带和薇儿都惊恐的瞪大了眼睛,齐声尖叫说:“不可能!”

    他们惊讶的时候,吴纠则是递给齐侯一个眼神,齐侯立刻手腕一转,就听到“嗤!!!”一声,一股鲜血直接喷出来,单伯的脖子顿时被开了一个血口子,齐侯眼睛一眯,抬脚一踢,“嘭!”一声,正好踢在单伯的膝盖弯上,单伯脖子上开了个血口子,嗓子里发出“嗬嗬”两声,立刻就不行了,再被齐侯一踢,“咚!!”一声,正好朝着姬阆跪下来,头一歪,顿时就没气儿了。

    单伯脖子上开了个口子,因为王子带和薇儿离得近,瞬间就尖叫起来,一股热乎乎的鲜血喷在两个人的脸上,吓得他们魂儿都要飞了。

    齐侯脸色冷漠,只是将佩剑甩了一个剑花,将上面的鲜血顺着血槽甩下来,冷冷一笑,说:“谋反叛臣,犹如单伯!”

    单伯一瞬间就没气儿了,还跪在地上,耷拉着脑袋,单伯的兵马则是面面相觑,瞪着眼睛不知如何是好,就在他们群龙无首的时候,潘崇彭仲爽已经带兵冲了进来,快速与那些虎贲军对视。

    王子带惊声大吼着:“做什么呢!?给我上!杀了他们!!愣着什么!?我才是天子,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王子带这么说着,冲过去推搡着虎贲军,然而那些虎贲军已经怕了,翟国的军队被剿灭,翟国国君都被俘虏了,单伯又被杀,这里根本没有能做主的人,大家面面相觑,怎么肯听王子带的话?

    薇儿见事情不对,趁着王子带发疯的时候,想要默默的逃跑,结果就在这个时候,“嗖”一声轻响,一把冰凉的青铜剑就搭在了薇儿的肩膀上。

    随即薇儿听到一声冷漠的声音,说:“要去哪里?”

    薇儿转头一看,那用剑点着她脖颈的人,竟然是王子郑!

    薇儿一直以为自己将王子郑迷得晕头转向的,根本不知道王子郑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此时便惊恐的瞪着眼睛,说:“你骗我?!你竟然骗我!!”

    吴纠则是笑眯眯的说:“只怪公主您魅力不够,赖不得旁人了。”

    吴纠这话太损了,薇儿自认为美艳无双,她能迷倒单伯,还能迷倒颓叔和桃子,做细作做的如鱼得水,而如今吴纠竟然笑眯眯的说她魅力不够。

    薇儿气的胸口起伏,说:“你!你们!!”

    齐侯则是冷淡的说:“废话少说,将这狄人细作拿下!”

    “是!”

    公孙隰朋立刻应声,挥手让士兵将薇儿拿下,薇儿大喊着,想要求饶,说:“王子,王子您救救薇儿,薇儿也是迫不得已的,薇儿是被王子带那个奸人强占的!他强占了薇儿的身子,威胁薇儿,薇儿是迫不得已的,薇儿的心都在王子身上,怎么会帮助旁人呢?”

    吴纠突听薇儿改口,险些吐出来,这谎话说的也真是不够敬业。

    王子郑没有说话,只是眯着眼睛,这个时候姬阆缓步从台阶上慢慢走下来,怕王子郑心软,听信了薇儿的花言巧语,厉声说:“将这狄人妖女堵上嘴,带下去!”

    士兵很快冲上来,堵住薇儿的嘴巴,将她拉扯着押出了大殿。

    姬阆看着薇儿被押送出去,这才松了口气,转头阴霾的看向王子带,冷笑了一声,说:“王子带意图杀君弑父,勾结狄人,罪大恶极,如今先王发丧,不易见血,先将王子带关押起来,好生看管,等丧期一过,立刻大辟!”

    王子带惊恐的瞪大眼睛,这次王子郑也没有任何求请,王子带更是惊恐,大声嚷着:“我是你的儿子啊!我是你的儿子!你不能杀我!你怎么能杀自己的儿子呢!?”

    姬阆却不看他一眼,挥了挥手,士兵立刻将王子带抓起来,强拽着押出大殿。

    姬阆眼看大殿里平静下来,所有的人都注视着自己,这才笑了笑,说:“让众位看热闹了,今日乃是先王发丧的重大日子,虽然被一些小小的事情打扰了,但是发丧乃是大事,仍然要进行。”

    他说着,立刻走回台阶上,朗声吩咐发丧。

    一场叛乱,狄人的军队还没进入城门,就已经被楚国和齐国的伏兵拦在了门外,直接剿灭,众人全都没想到是虚惊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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