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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阆不见了?
太子郑还以为姬阆是在生气因此才没有出现原来这么晚了姬阆都没有回来。
太子郑“噌”的一声站了起来,说:“到底怎么回事儿!?”
那从者连忙说了一些经过,上午姬阆吼退了太子郑之后心情特别不好自己骑马就冲进了树林从者们连忙去追赶。
姬阆走得不快其实是追到的,后来姬阆一直没有回去就在树林里一直往前走他们从上午开始中午也没有停下来休息,姬阆不知道在想什么一直在出神,一直走到天黑下来都没用过一次膳食。
入夜之后,树林里有些下雨,从者就劝说天子回去只是姬阆不想回去仍然冒着雨继续往前走,大家都怕天子身子不好淋病了,但是也没有办法。
后来树林里突然窜出了受惊的野兽,也不只是这么回事从者保护姬阆撤退,结果就冲散了,野兽被制服了,但是姬阆突然就不见了,也不知去了哪里,他们寻找了半天,但是一无所获,赶紧回来报信,这一来一回因为距离远,不知要耽误多长时间。
太子郑一听,顿时坐不住了,赶紧披上自己的外跑,提上佩剑,立刻就出了营帐,外面还下着雨,淅淅沥沥的雨水变得越来越大。
太子郑黑着脸走出来,立刻召集了守卫,分成数组,地毯式搜索,将整个猎场包抄搜索,一定要找到姬阆。
很多国家的国君都在,有人帮忙,有人却在看热闹,就等着姬阆身亡,这样他们好分一杯羹。
太子郑也翻身上马,飞快的往前冲去,准备去寻找姬阆,太子郑现在心中后悔极了,他不该一时冲动就和姬阆犟嘴的。
太子郑并不喜欢陈国国女,他心中有自己的心思,也不想让姬阆立陈国国女为夫人,他之所以不否定,只是说自己没有,其实是故意的。
太子郑知道,自己这样的态度,姬阆定然会震怒,那么对陈国国女也会有芥蒂,自然不会再想娶她为夫人,而那个陈国国女,也不是真心喜欢姬阆的,因此太子郑觉得自己的做法没错。
只是太子郑没想到,就是这么一点私心,姬阆却如此生气,一整天都没回来,而且还遇到了危险,如今下落不明,若是因为这个出了什么事儿,太子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雨越下越大,太子郑很是心急,已经将身后的从者全都甩开了,自己冲到最前面去找,眼看着就要子时了,一直没有找到姬阆,姬阆从上午就没吃东西,如今必然饿得厉害,而且还这么大的雨,不知道情况怎么样。
太子郑越来越忧心如焚,就在这个时候,他突然听到“哒哒哒”的声音,冒着大雨向前看去,竟然是一匹白色的高头大马,那是姬阆的马!
太子郑连忙吹了一声口哨,那骏马立刻发现了太子郑,快速的冲着太子郑飞奔而来。
骏马跑到太子郑面前,立刻去蹭太子郑的手,然后竟然咬着他的袖袍,一个劲儿的使劲拉拽。
太子郑安抚了一下骏马,说:“你要带我去找父亲?”
骏马也不知是不是听懂了太子郑的话,反正就是一个劲儿的拉扯着太子郑,一定要让他过去,太子郑连忙把自己的马匹拴在树干上,然后骑上了姬阆的马匹。
姬阆的马匹立刻撒开蹄子就跑,向前冲去,距离并不是太远,很快就冲到了一个非常偏僻的地方,雨水变成了磅礴大雨,太子郑的衣袍全都湿透了,头发也湿透了,冒着大雨,却一刻也不停歇。
地方很偏僻,地上还有很多石头,一下雨打滑的厉害,马匹小心翼翼的往前走,几乎要摔在地上,很快马匹就变得躁动起来,越来越躁动。
太子郑赶紧翻身下马,那高头大马就拱着太子郑往前走,前面地上的石头很多了,十分滑溜,再往前走一点,便看到了一个大坑,看起来像是塌陷一样的大坑,里面都是碎石,非常的深,加上是黑夜,往下一看,竟然黑漆漆的,看不清楚,只能隐约看到有一个身影,静静的躺在那里。
太子郑一看,顿时吃了一惊,是姬阆!
虽然很黑,而且看不清楚,但是太子郑可以肯定,绝对是姬阆。
太子郑立刻朝下大喊:“父亲!父亲!”
姬阆迷迷糊糊的,他感觉很冷、很累、很痛,自己似乎要死了一样。
他因为无名大火,训斥了太子郑一顿,后来感觉自己训斥的太难听了,太子郑是自己唯一的儿子,唯一对自己好的人,怎么可能喜欢上自己看中的女人。
姬阆越来越后悔,但是不知该怎么说好,他刚才还让太子郑滚回去,越想心中越是难受。
姬阆徘徊在树林里,想着怎么样和太子郑道歉的话,只是他有拉不下脸来,转念一想,若是太子郑真的喜欢上了陈国国女,那怎么办?给他们赐婚么?
不,万万不可!
姬阆也不知为何不可,难道是自己喜欢陈国国女,仔细一想,又觉得不对,他已经过了爱慕一个人的年月,当年被自己的夫人狠狠伤了一把,姬阆已经不相信任何人,之所以想要立夫人,也是为了不让群臣嘲笑,看出自己不能生育。
那还为何?
姬阆觉得他想不出来,很烦躁。
后来树林里突然跑出了猛兽,姬阆吓了一跳,与从者冲散了,姬阆不知自己走到了哪里,再加上天黑,已经不辨方向,姬阆十分心慌,又十分后悔,这时候还下起了雨。
这片树林里有很多石头,一下雨就打滑,姬阆骑着马,找了一个方向,但是越走越偏僻,越走地势越复杂,马匹是千里良驹,却偏偏被石头蹭的打滑。
“唰”的一声,马匹一下打滑,姬阆被猛地一甩,一下就坠下马背,“嘭!!”摔在地上,哪知道地上竟然有个大坑,“咕噜噜”就顺着滚了下去。
大坑很深,旁边都是碎石,姬阆撞到了头,猛地一下就晕了过去,“咚!!!”一声,直接坠落在坑底,彻底昏死过去。
姬阆迷迷糊糊的,似乎有人叫自己,是郑儿的声音,不,不可能是郑儿,他被自己骂走了,怎么可能是郑儿。
姬阆头很疼,他撞到了脑袋,不只是头疼,全身都疼,身上都是掉下来刮到的伤口,而且腿动不了,似乎是骨折了,钻心的疼痛。
姬阆很委屈,突然就觉得很委屈,再加上他听到郑儿的声音,若有若无,十分缥缈,就更觉得委屈。
太子郑往下看了看,太深了,没有绳子无法把姬阆拉上来,但是这么深,姬阆摔下去肯定会受伤,而且叫了这么半天都醒不过来,不知道是不是伤的很重。
太子郑觉得不能耽误时间,立刻拍了拍马匹,说:“去,去找人来,往那边走,一直跑。”
那匹白马似乎有灵性,立刻尥了个蹶子,立刻冲了出去,朝着刚才太子郑给他指的方向冲出去。
太子郑看着白马跑出去,立刻往深坑下面看了一眼,然后毫不犹豫,顺着深坑往下爬。
深坑四周都是碎石,不过这些碎石很细小,有的锋利划手,有的则是一扒就粉碎了,太子郑也不管这些,扒着碎石往下爬,一点点爬下来,双手都变得血粼粼的。
姬阆感觉有人在叫自己,是郑儿的声音,不过很快的,那声音就消失了,姬阆一阵苦笑,心想着,果然不是郑儿,果然是自己做梦,或许自己要死了,或许自己已经死了。
等了一会儿,就在姬阆绝望的时候,他不只是听到了喊声,这回喊声近在咫尺,又感觉到了温暖的掌心,那掌心抚摸着自己的额头,异常温暖。
“父亲!父亲!”
“父亲!”
“别吓唬我,你快醒醒!”
姬阆听到郑儿的声音,一遍遍在自己耳边响起,他很疲惫,却想要睁眼看一看,到底是不是自己在做梦。
姬阆费尽全身的力气,睁开眼睛,眼前的景象模模糊糊的,起初根本看不清楚,缓了一会儿,这才看清楚,竟然真的是太子郑!
“郑儿”
姬阆十分虚弱,头上还有血,身上也都是伤,有气无力的轻念了一声。
太子郑爬下来,摸了摸姬阆的额头,在发热,非常烫人,发冠也摔碎了他,头发披散下来,里面全是血,头给磕破了,非常狼狈,衣袍也因为摔下的时候被刮得乱七八糟。
姬阆十分憔悴,加上下雨,冲刷的姬阆更是瑟瑟发抖,看的太子郑心里一拧,赶紧把自己的外袍脱下来,裹在姬阆身上,将姬阆抱在怀中,给他挡着大雨,说:“是我,父亲,是郑儿!我在这里。”
姬阆感觉自己迷迷糊糊的,若不是迷糊,为何被自己骂走的郑儿会出现在这里?
姬阆“嘶”了一声,说:“我我的腿”
太子郑被他这样一说,这才发现,姬阆的腿不对劲,赶紧抓起深坑里的一些树枝,给姬阆的腿固定了一下,然后用自己的袍子给他系上。
太子郑低声安抚的说:“没事,没事父亲,还好的,只是摔了一下,等咱们回去,儿子叫医官来,马上就没事了。”
姬阆依赖的靠着太子郑,能感觉到他站在身上传来的温暖,很舒服,让他安心。
姬阆眼圈不由一下就红了,费劲力气,搂住太子郑的肩背,低声说:“郑儿,对不住,为父不想骂你的。”
太子郑听他这么说,顿时心里也不舒服,给他挡着雨,将他头上的伤口也简单的包扎了一下,说:“父亲您别这么说,是儿子不懂事,不是父亲的过失。”
姬阆紧紧搂着太子郑,仿佛一撒手太子郑就会消失一样,说:“没有谁都可以,为父不能没有郑儿,为父不立夫人了,你千万别生为父的气,好不好,还不好,郑儿?”
太子郑听着姬阆的话,或许是因为姬阆现在太脆弱了,他腿骨折了,头磕破了,发着高烧,几乎是奄奄一息,因此说出来的话让人十分心酸,十分脆弱,竟然不自主的就低头了。
太子郑连忙紧紧搂住姬阆,说:“儿子没怪您,真的没有。”
姬阆听着他的话,似乎有些放心,这才安心下来,呢喃的说:“冷、好冷。”
姬阆当然冷,他在发高烧,而且还下着大雨,他们在深坑里,头上也没有封顶,自然会冷。
太子郑给遮着雨,想要带着姬阆爬上去,只是姬阆现在太虚弱了,根本抱不住太子郑的肩背,太子郑也没办法背着他爬上去,而且姬阆的腿还受伤了,不能受力。
太子郑只好紧紧搂着他,说:“父亲,坚持一下,很快有人来了,别睡着了,别睡,跟儿子说说话,好么父亲。”
他的声音很温柔,在姬阆听来,非常有诱惑力,姬阆迷茫虚弱的睁着眼睛,看着太子郑,突然笑了笑,说:“郑儿你现在都不怕黑了,为父感觉自己很没用,你快要不需要为父了。”
太子郑听他说起这个,摇头说:“不会,只要父亲您答应,儿子会守在您身边一辈子”
他说着,又低声苦笑了一声:“只怕您会觉得我肮脏不堪。”
他这句话说得很低,很轻,姬阆实在太虚弱,根本听清楚,说了几句话,再也坚持不住,就要沉沉睡去。
这个时候就听到“太子!!天子!”的声音,果然有人找来了,太子郑赶紧站起来朝上喊。
从者连忙冲过来,把绳子放下来,将姬阆和太子郑拉上去。
姬阆昏迷不醒,高烧不退,腿还骨折了,众人护送着姬阆,快速的往营地赶,医官全都出动了,跪在营帐中给姬阆看病。
姬阆失血严重,一直在昏迷,身上都是擦伤和划伤,相比之下,腿部的骨折反而是最轻的了。
太子郑特别担心,一直守在旁边,看的医官压力很大,医官忙碌着,天亮的时候这才全都忙碌好,然后让小童去熬药,等着姬阆醒过来吃药。
太子郑又让寺人去准备清淡营养,又能补血的吃食,一会儿等姬阆醒过来,先吃点东西垫垫胃,然后再喝药,免得胃不舒服。
姬阆脸色苍白的躺在榻上,太子郑守在一边,轻轻抚摸着姬阆的头发,说:“父亲,儿子错了,你快醒醒。”
姬阆一直在昏迷,因为身子底儿本身就差,现在失了血,还高烧,自然更差,一直到中午,这才清醒了过来,十分迷茫。
姬阆一醒过来,就仿佛做了噩梦一样,虚弱的喊着:“郑儿郑儿”
太子郑就在他旁边,哪里都没去,一听姬阆喊自己,立刻握住姬阆乱抓的手,说:“父亲,儿子在呢,不要动,小心伤口疼。”
姬阆还有些迷茫,没完全醒过来,听到太子郑的声音,似乎松了口气,紧紧抓住他的手,说:“这这是哪里?”
姬阆的思维还定格在他掉下深坑,之后的事情完全没有印象了,太子郑连忙说:“在行辕,父亲,已经没事儿了,您安心养伤便是。”
姬阆这才完全醒过来,看着太子郑,掌心握着他的手,有一种失而复得的感觉,凝视着太子郑,都不敢闭眼了。
太子郑心中一酸,说:“父亲,要喝口水么?吃点东西,一会儿要吃药了。”
姬阆慢慢点点头,觉得头疼的厉害,一动就难受,太子郑赶紧把案子上的水杯拿来,轻轻扶起姬阆,然后自己也坐在榻上,让姬阆靠在自己怀中,小心翼翼的给他喂水喝。
姬阆失血过多,再加上头被撞了,坐起来难免会晕,若不是太子郑坐在后面,姬阆差点仰过去,缓了好一阵,这才稍微好一些。
太子郑慢慢给他喂水,姬阆洒了很多,太子郑也不嫌弃,帮他擦掉嘴边的水迹,说:“儿子让人端膳食来,父亲好歹吃些,一会儿还要喝药。”
姬阆“嗯”了一声,太子郑让他靠着,自己则大步走到门口,叫寺人端来吃食,随即又大步走过来,回到了姬阆身边。
很快寺人端着吃食过来,太子郑小心翼翼的给姬阆喂着吃食,不是很油腻的东西,知道姬阆现在吃不下油腻的东西,失血和脑震荡都让姬阆不能吃油腻,看到油腥会觉得恶心,没有食欲,甚至反胃呕吐。
太子郑动作温柔,给他喂着吃食,姬阆小口吃了几口,便实在没有食欲,脑袋还眩晕,说:“为父吃不下了。”
太子郑赶紧说:“再吃两口,好么?一会儿要吃药,儿子怕您胃里不舒服,再吃两口,就两口。”
姬阆见他说话如此温柔,心中一动,也不知是什么感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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