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文华的身侧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长相算得上中上,自有一股子书卷之气,文雅不凡。却又挺着坚毅之躯,气质出众。
月卿影对这个男孩很满意,将来一定会出类拔萃。
而跪在那名中年男子身侧的就是薛府的老妇人,有诰命之身,本不该给二人下跪。却因为薛家女犯了错,她只能放下面子,为了薛家跪了下去。
“都别跪着了,起身吧。”月卿影把薛家人一一打量过,最终让人起身。
帝北辰全程在旁看着,不发表任何意见,全权由月卿影代表了。说真的,若不是月卿影说要见,他才懒得见薛家人,简直是浪费时间。
然而薛家人却并没有起身,仍然稳稳的跪着。薛羽则拖着病痛的身体,跪着完全不肯起身。
“今日薛家上下全部到场,对于孽女薛文华对王妃的不敬,望摄政王看在以往草民对朝廷的贡献,饶了薛家。”
薛羽则说完,全家上下都给二人磕头,然后匍匐在地,等待着帝北辰的决策。
帝北辰却是完全不管事,一切交给月卿影,自己惬意喝茶。
关于这件事,月卿影也确实没准备让帝北辰管,甚至是希望他离开,自己好问话,弄清楚下药情况。
但是几次暗示,帝北辰只是回了她一个眼神,让她当他不存在,然后就对月卿影抛过来的暗示眼神当看不见了。
几次下来,月卿影也放弃了让他回避的念头。
“对于这件事,本王妃并没有放在心上,不过是个孩子无心之举,本王妃还没有小心眼到那般地步。”
月卿影此话一出,薛家人齐齐抬头,看向的不是月卿影,而是帝北辰。
因为这件事,帝北辰盛怒之下,可是还来警告他们薛家。若是月卿影不在意,没放在心上。那么帝北辰这般举动,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吗?
然而帝北辰却真的好像自己是空气一般,一双眼睛只是盯着月卿影,嘴角微抬,完全没有要给薛家人解惑的意思。
月卿影无奈一叹,随即瞪了眼帝北辰,却引来帝北辰满眼宠溺的笑意。
众人一看如此情况,复又低下头,稳稳的跪着。
“怎么?本王妃的话不好使吗?”月卿影无声的散发着凌冽的气息,不过刚刚入秋,众人总觉到了寒冬腊月。
“不……不,好使……好使……”众人如坠冰窖,却又满身汗水。期期艾艾的,只得起身。
“本王妃与王爷不是那般小气的人,所谓童言无忌,本王妃并没有把薛文华的不敬放在心上,你等也不必因此不安。”
月卿影威严满满的端坐着,帝北辰不禁好笑,这个丫头已经很久没有如此,害他都差点忘了,曾经梅岭下,那个气势凌人,淡漠无际的月卿影了。
现在想想当时的月卿影真的是拒人千里之外啊!可能生活所迫,淡漠疏离不过是保护色。如此大小的女孩,到底是经历过什么,才会有那般与年龄不符的气势于表情?
心脏没来由的一紧,无意识的伸手握住她的小手。想到明日就要走,抛下她在京城受人指指点点。自己,会不会伤她更深,她会不会再次封闭心房,再次变得那样淡漠凌冽?
月卿影转头便对上帝北辰满腹愧疚的神情,顿时表情讶异,眼神看着他,无声的询问。
帝北辰摇头,淡淡一笑。此事到底该怎么做,他还真该再考虑一下。
月卿影虽有不信,却正在处理薛家的事,于是也就把这事甩在脑后了。
“谢王妃宽宏大量。”众人再一次跪下磕头,真是一言不合就是跪啊!
弄得月卿影很是无奈,还如坐针毡。身为三十世纪的新新女性,她并不太习惯古人动不动就跪的行为。
这么多人给他们跪下,帝北辰坦然受之,月卿影却有种坐不住的感觉。
这若是搁在三十世纪,两个老人给她下跪,那简直是天理不容。肯定还会被人指指点点,脊梁骨都能被戳破。
接下来要进入正题,月卿影看了看帝北辰,见他心情貌似还不错,于是看向薛文华。
“之所以过来见你们,是因为本王妃一直有个疑惑,希望薛小姐为本王妃解惑。”
“呃……”薛文华猛的抬头看向月卿影,被薛老太太的拐棍拐了一下之后,赶紧低下头:“王妃请问。”
“不瞒各位,本王妃在外三年,一直与高人学医。不说可媲美穆少将军,却也差不了太多。食物,水中,空气中有没有毒,也瞒不过本王妃。
所以本王妃很疑惑,你与华月公主到底做了什么?本王妃又是如何被下的药?”春药也是毒,战略不可能察觉不到。
此话一出,多人脸色突变。首先就是帝北辰,闻此言,立刻站了起来。
他只听闻是薛文华听信华月公主的谗言,对他的小影儿言词不敬。若真的只是这样,只要他的小影儿同意,它并不会怎么样薛家。
却没有想到,居然还有这样的一件事。下药?华月公主那种满园尽是面首的人,听到下药就不难猜出是什么药。
好啊!好个华月公主,她当真是不要命了。还有眼前的薛文华,真是该死!薛家教养出这种女儿,也真的很该死!
帝北辰自站起那一刻开始,整个接待大厅都充斥着寒冰。比月卿影刚才的凌冽更加的射人,就连空气都几乎凝固,失去了它本该有的用处。
众人呼吸困难,都跪倒在了地上。不是因为犯错而跪,而是在帝北辰愤怒的威压与凌厉的气势之下,众人根本站不住。
因为帝北辰所散发出的威压与气势,众人被震得五脏六腑都在痛。身染重病的薛羽则更是不堪重负,嘴角溢出血来。
“则儿!”薛老夫人顾不得胸口的窒感,伸手扶住薛羽则,薛家人丁单薄,她可就这么一个儿子,绝对不能有事啊!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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