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电话的是葛兴邦,让赵启明过去说是有点小事。
奸商刚好打算出去散散心,一路驱车到了希尔顿酒店,他没有让影子似的亿万跟在自己身边。
到了地方一进门,葛兴邦正坐在客厅里喝茶,看见赵启明便笑着摆摆手招呼他过来“坐,来品品这茶怎么样。”“葛书记好兴致呀!不过我对茶可没什么研究。”赵启明笑着坐了下来。
“怎么样,眼下问题不大了吧。这次能把香港保住,你算是立了一大功,我脸上也有光呀!”葛兴邦的心情不错,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
一口清香直通肺腑,人也觉得清爽了许多,眉头一抬,连脑门上的皱纹都舒展开了。
赵启明虽说心里没底,却不想打扰他的雅兴,只好点点头:“只要对方下周没什么大动作,应该是设有问题葛书记找我来,没什么要紧事吧?”
葛兴邦放下杯子:“没啥,就是找你来聊聊天。还有,上次你托我给你找的人,今天刚到香港,把你找来,也就是这事。”
奸商茫茫然眨了眨眼睛:“我托你找人找什么人?”
葛兴邦瞪了他一眼:“浑小子,你忙晕了吧。前段时间不是你让我帮你从内部找保安人员的吗?怎么这么快就忘了。”
他这么一提醒,赵启明想起这件事来,一脸恍然:“哦,对、对!您老可真疼我,连这事都帮**着心呢!我一定得好好孝敬孝敬您!”
葛兴邦翘起腿,满不在乎的摆摆手:“知道你现在有钱,我也用不着你孝敬,住后别给我丢脸就成说到往后,我得跟你聊几句。”
赵启明立刻坐直了身子,肃然答道:“您老尽管说,我保证按您的指示做!”“我知道你小子人不错,一直以来也帮国家出了不少力。虽说有时候跟我耍点小聪明,干点出格的事,但总起来说还算是仁义。”葛兴邦给奸商下了个评语。
也是他的真心话。
可奸商一听他这话,明显是对自已的事情知道点什么,心里顿时没底了:“出格的事?您老这是啥意思?”
葛兴邦目光一转,眼神中透着几分严肃:“又跟我装糊涂!?我问你,你身边那两个女孩子是怎么回事?广东那家公司发到东北的货又是怎么丢的?”
一听是这两件事,赵启明傻了:“这您都知道呀!我我错了”他现在终于明白什么叫国家机器的威力了。
就拿晋光公司的事来说,他原来觉得自己做的是天衣无缝,可葛兴邦居然一清二楚。
想到这,奸商背上冷汗直冒,幸好自己没干过什么缺德的事。
葛兴邦端起杯子又喝了口茶,接着说道:“你是个聪明人。说这些不是跟你翻旧账,我是想提醒你,以后做事要三思而后行。
你还年青,不要想到哪做到哪,搞不好就会出乱子的。还有,俄罗斯方面最近有没有跟你联系?”
赵启明连忙答道:“昨天那个契契科夫给我打过电话,说是索罗斯准备撤了。不过我担心索罗斯没那么简单,正考虑怎么防着他在紧要的时候咬咱们一口”
葛兴邦摇摇头:“要懂得从更高的层面看问题根据我得到的消息,失去俄罗斯寡头的支持,索罗斯带着华尔街的那几个美国佬,是没能力吃得下香港的。更何
中央已经明确了坚决维护香港的态度,他更是有心无力。所以,现在要重视的不是索罗斯,而是俄罗斯。”说到这里,他略显昏花的双眼闪烁着深邃而睿智的目光。
赵启明忽然觉得葛兴邦似乎变了个人似的,再也不是自己以前认识地那个葛大爷了。
难怪他会悠闲地坐在这里喝茶,原来是早已经看清了香港这盘棋。
葛兴邦接着说道:“我通过有关部门调查了契契科夫,他与一个叫莫纳霍夫的人私下里交往密切。这个莫纳霍夫的背景非常复杂,他虽然也是寡头,却不是七人寡头集团的成员。但这个人1987年和别列佐夫、霍多尔科夫斯基两人共同开办了‘科学技术项目中心’,可以说他们三人是一起发的家。”
奸商只是个生意人,一时间还不太明白:“葛书记,您跟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葛兴邦没有直接回答他,反而问道:“契契科夫上次跟你说,俄罗斯的寡头们是长不了的,对吗?”
赵启明点了点头没吭声,他对老葛的话一知半解,还没理出个头绪来。
“这说明契契科夫是站在反对寡头这边的,至少他在你面前表现出了这种态度,目的是希望通过你反馈给我。”葛兴邦的表情越来越沉重:“俄罗斯眼下的局面很复杂,寡头、总统、还有下面几个反对派在明争暗斗,弄不好就会造成一场动乱。如果真成了那样,对中央也会有负面影响。他们找你合作的意图,绝不仅仅是为了这次的金融风暴,至于这些人属于什么派系,目的又是什么,现在还不好说。”
听到这,赵启明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奸商胆怯了。
也难怪他怕,水太深,一不留神就能把自己给淹死了。
他连忙答道:“那等香港的事办完,我把钱还给他们,啥事也不管了。”他打定主意,回头跟这帮老毛子结了账,还是早点溜为妙。
葛兴邦慈祥的笑了笑:“怕了?怕就对了。不过你现在已经掺和进去,想退出来只怕不容易。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
赵启明扬着眉头申辩道:“大不了这次挣的钱我一分也不要了,他们难不成还能要了我的命?”不知为什么,他想起了宋子宏在吉隆坡跟自己说过的那句话。
葛兴邦站了起来,走到赵启明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小赵呀,政治和经济永远都是密不可分的。就凭明远集团现在的家业,已经不是你想怎样就怎样的了。”
奸商听了这句话,打心眼里冒出一股寒气“葛书记,您的意思是?”话说道一半,赵启明的后半句咽进了肚子里。
他突然有一种浑身无力的感觉,就像是落进了一章无形的大网之中。
葛兴邦抬眼看了看镶嵌在装饰墙里的时钟:“你回去仔细想想吧,我一会儿就要回上海了,有什么事再联系。”说到这,他拿起书桌上的电话按下一个键:“小管。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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