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的只有许穆闫一人,只要让他闭嘴,警察的矛头依旧会指向黎苑的那位,仔细算算,这个时间,她们应该发现那只可怜的猫咪了。
“你真当,我们是傻子?”许穆闫也开始冷笑:“还是当,黎苑那位是傻子。”
黎苑那位…谷玉突然正色,那人几次三番的从中作梗,确实有点手段,加之住在黎苑中的人一直没有透露过身份,不由的有些好奇:“黎苑里究竟住着谁…”
“也没有谁,一个远近闻名的教授罢了。”
许穆闫笑了,谷玉藏的太深了,并且懂得转移警方视线,他只希望自己死后,许州能将她揪出来。
左右必死无疑,许穆闫索性闭上眼,眼前出现的是顾言那张清冷的脸,以前,他为了讨好她化身成一只温柔的兔子,现在,他想保护她,想一直在她身边。
他害怕,害怕许州会将自己逃离八年这件事迁怒在顾言身上,也害怕顾言会知道真实的自己。
他不想让她对自己有任何的感情羁绊,因为他并不是什么好人,可他…很想她。
离开的那三个月,他想她想到发疯,他想回到她身边,以一个陌生人的身份…保护她,看着她。
随着手臂一阵刺痛,许穆闫能够感觉到有东西注射到自己的身体,冰凉的液体随着血液游离至身体每一个细胞。
很快,他便觉得头发昏,嘴唇干涩,并且手心开始出现虚汗,这是…
遭了…
在失去意识的那一刻,许穆闫恍惚间闻到了清淡的茉莉香…不知是不是幻觉,他指甲死死抠进肉里,想保持意识清醒。
可等了几秒,他依旧没有看到那道身影。
他…回到了小时候。
周围十分嘈杂,他矮小的身躯躺在母亲怀里,余光看向外面忙碌的身影。
“里面好像有一个小孩子,快救人!救人!”
几名警员配合消防员将两辆撞毁的车分离,费力打开已经变了型的车门时,许穆闫感觉到外面的新鲜空气,意识不再恍惚。
那时是春夏,空气中掺杂着淡淡的茉莉香,以及血腥味儿。
“小朋友,你有什么受伤啊?哪里痛吗?”
这是那阵车鸣声后,他听到的第一句清晰的话,木讷的摇头后就看见一双大手向自己伸了过来。
“担架!”
许穆闫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远的母亲,突然鼻尖酸涩,哭了起来:“妈妈,我要妈妈!”
消防员紧紧抱着怀中小儿,轻轻拍着他的背:“哭吧,哭出来就好了,小孩子记忆浅,过一阵就忘了。”
被平放在担架上,许穆闫手紧紧握着担架的一边,看着现场,一片血红。
他在医院做了全身检查,只是一些轻微的皮外伤,一个人蜷缩在病床上瑟瑟发抖。
晕,说不上的难受,他很想吐,身体开始发冷,就当他以为自己也要死去的时候,一名年轻的男子站在自己面前,他俯身摸了摸许穆闫的额头,声音轻缓:“有些烫,先吃颗糖,我陪你测体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