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静静听着,听她告诉他这阵子的事。看她比手划脚,讲得眉飞色舞,大气都不喘一下。
这是那个小时候,讲话结巴的女生?
他没专心去听琐碎事,只怔怔瞅着她,贪婪地要将她每个眼神,每副表情,记在脑子里。自从他醒来,便一直习惯性地要去握她的手。吃饭要握,睡觉要握,每天眼睛睁开,除非她离开去办事,只要她在身边,就急着要握住才安心。
他像个大男孩,常傻傻地笑,看着爱慕的女人,脸上是作梦的神情。他要一直握住失而复得的菁木,怕一松手,她就不见。他甚至感激起小马那一击,听来荒谬,但他已经忘记痛,只记得现在的幸福。如果不是小马,如果不是那场意外,菁木要到什么时候,才肯回来他身边?
当然,他也记起家里那一仓库的珍藏。
“唉我的甲虫都死了”三个多月啊!
菁木哈哈笑。“放心,都养着,全寄放在芷绫家里。”就连来医院照顾他,每天也都抽空回去检查甲虫的状况。大目那家伙,比她还关心甲虫。
夏泽野满意地笑了,用力握握她的手。
“律师有没有给你我家的钥匙?”
“嗯。”“可以回去帮我拿个东西吗?”
“好。”
“我床底下,养着我最爱的一只,非常珍贵,罗森伯基黄金鬼锹形虫,你去帮我看它死了没?死了也没关系,带来给我,它可以做成标本。”
“你还把虫养床底下!”他们曾热情缠绵的床底?一只什么黄金鬼虫!她快晕倒了。
他笑道:“唉,你不知道,黄金鬼锹形虫羽化成功机率非常小,我不只让它羽化,还养成68mm”
“没良心,没良心,辛辛苦苦照顾你这么久,醒来只记着你的甲虫。”菁木佯装生气。
“拜托。”夏泽野将她的手,捉来吻了又吻。
她纵容地笑了。“好好好,马上帮你抓来,马上去抓,行了吧!”
夏泽野抬手,摸摸她的发,若有所思。“怎么把头发剪了?好可惜。”
还不是为了方便照顾你。她笑笑,没多解释。“还会长的嘛,有什么关系。”拿了钥匙,交代:“我马上回来啊!”gogogo!帮男友抓虫去。
夏泽野目送菁木离开,她的前脚刚走,他就哭了。趁她不在,尽情掉泪。他的女人,瘦了好多啊!等他好起来,一定要好好弥补她。
太多太多感谢,他说不出口,那么多感动,点点滴滴,都收在心底。他对自己纺,要快点好起来,换他照顾她,照顾一辈子。
菁木推开屋门,扔下钥匙,穿过客厅,走进房间。夕阳染黄房间,尘埃轻轻颤着,在夕照中飘浮。
菁木在床边蹲下,往床底望去,看见木盒子,就是了,掏出来,吹掉上头灰尘,掀开。眼睛一亮,她微笑了,将夏泽野嘱咐的黄金鬼带上,马上奔回医院,来到挚爱身边。
夏泽野披着外套,坐在床上。看到她,招招手要她过来。
菁木过去,笑咪咪,手伸向他。“喏,最心爱的黄金鬼来了。”
他呵呵笑,握住她的手,拇指抚着那冰冷坚硬,顽固的硬壳,那被她戴在指间,闪闪发亮,是他的真心一颗。那是为她买的钻戒,哪来什么黄金鬼?最最珍爱的,是眼前这个女人。
他张臂,将她揽进怀里,抚着柔密的短发,哑声道:“你很傻如果我一直没醒呢?”她要这样一直耗在医院,对着活死人?想到这些,好心疼。
菁木撂狠话:“那个啊,你没醒啊,我就把你做成标本,硬放在我身边。”又说:“你知道吗?这阵子我常想,也许我会变成芳疗师,是为了要救你。你昏迷时,每次帮你按摩,我都这么想,这可能都是为你学的,为了将来有天派得上用场,要救你才学的,冥冥中注定好的。”
“唔,我想我会迷甲虫,也是因为你,也是冥冥中注定好的,为你迷的。”
“少牵拖了,跟我可没关系。”
“我的头被这么重重一敲,让我想起一件事,那时躺在救护车上时,我记得快昏迷前,我还有印象。我想到很多往事,童年的事,我记得跟你在游乐场玩,还记得你抓过甲虫。”
“我有吗?”
“你曾经救起一只困在水槽里的甲虫,还很温柔地把它放到树上。你还催促它,飞啊飞啊gogogo”
菁木哈哈大笑,抬头望他。
他俯望她,摸摸她的头。“那时我认为你很爱甲虫,而我喜欢你,也许是这样,潜移默化,我才迷上甲虫。”
“误会大了,你那些虫啊,害我鸡皮疙瘩爬了三天才习惯。”
“奇怪了,我昏迷的时候,你怎么不说?”
“说啥?”
“说快醒快醒gogogo!你要是这样喊,说不定我马上就醒了。”
菁木大笑,回头察看房门嗯,关上的。她爬到床上,跨在他身上,捧起他的脸,眼睛闪着顽皮的光。
“夏泽野,我要亲你。”
他扬扬眉毛,欢迎极了,闭上眼睛,由着那柔软唇儿,贴上来,坏坏地侵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