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龙,李云龙笑道:“老丈说错了,小子有可能娶到她们这样美丽的夫人吗?”老者笑道:“有,而且很多,更美,更好。”
李云龙心里一惊,想到难道这个老者真的有不凡的本领?于是仔细的打量去老者来只见他六十来岁,面黄,双眼无神,疏疏落落的几根胡子,衣襟上一片油光,两只手伸出来,十根手指瘦长,他身材瘦削,却怀里挺了个大肚子。
莫老头喝了一碗酒后道:“酒是好酒,却无好器皿,可惜啊可惜。”李云龙道:“小子这次出远门,所以只有些粗碗粗盏,莫老哥将就着喝些吧。”心想请你喝酒倒还说三道四,真是个奇怪的老儿,真值我李云龙相交一场。
听了李云龙的话莫老头摇头道:“万万不可,万万不可。你对酒具如此马虎,如此美酒岂不是被糟蹋不堪。要知饮酒须得讲究酒具,喝甚么酒,便用甚么酒杯。喝汾酒当用玉杯,有诗云:‘玉碗盛来琥珀光。’可见玉碗玉杯,能增酒色。”李云龙和蓝冰月道:“正是。”
莫老头指着一坛酒,说道:“这一坛关外大清白酒,酒味是极好的,只可惜少了一股芳冽之气,最好是用犀角杯盛之而饮,那就醇美无比,须知玉杯增酒之色,犀角杯增酒之香,古人诚不我欺。”
李云龙虽然喜欢喝酒,但是于天下美酒的来历、气味、酿酒之道、窖藏之法,已十知一二,对酒具一道更是一窍不通,此刻听得莫老头侃侃而谈,大有茅塞顿开之感。
只听他又道:“至于饮葡萄酒嘛,当然要用夜光杯了。古人诗云:‘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要知葡萄美酒作艳红之色,我辈须眉男儿饮之,未免豪气不足。葡萄美酒盛入夜光杯之后,酒色便与鲜血一般无异,饮酒有如饮血。岳武穆词云:‘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岂不壮哉!”
李云龙连连点头,听得莫老头引证诗词,觉得“笑谈渴饮匈奴血”一句,确是豪气干云,令人胸怀大畅。
李云龙拿起莫老头指着的酒,撕开泥封,就往喉里猛灌,喝了几口,道:“像小子这样喝倒真是糟蹋如此美酒,小子刚才却一点也没有什么‘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的气概!一点也不壮哉,还是莫老哥高明!”说完两人相视一齐大笑。
莫老头又道:“饮这绍兴状元红须用古瓷杯,最好是瓷杯,瓷杯勉强可用,但已有衰败气象,至于元瓷,则不免粗俗了。饮这坛梨花酒呢?那该当用翡翠杯。白乐天杭州春望诗云:‘红袖织绫夸柿叶,青旗沽酒趁梨花。’你想,杭州酒家卖这梨花酒,挂的是滴翠也似的青旗,映得那梨花酒分外精神,饮这梨花酒,自然也当是翡翠杯了。饮这玉露酒,当用琉璃杯。玉露酒中有如珠细泡,盛在透明的琉璃杯中而饮,方可见其佳处。”
莫老头最后还说到竹叶青,女儿红,桂林三花,等大陆名酒都一一道来是用什么器皿最能体现其的芳香,浓郁,正说得头头是道。李云龙听的津津有味。蓝冰月以对他的话佩服不已。
李云龙知道他不是平常之人,于是看着莫老头问道:“莫大哥,念在我们兄弟一场,你就将你的大名告知我吧?”语气从兄弟之情转成衰求之情。莫老头干笑几声对李云龙的误求至置不理,过了道:“嘿嘿喝酒,喝酒。”
这时一个声音传来“你老酒鬼还不是从天山大老远跑来这里大吹法螺,太原又不是你天山的牟金居,老乞儿自然来去自如了,更何况老乞儿是来找这位兄弟喝酒的呢?”
这话再明不过了,李云龙就算再不醒目这时也猜到,不,是听到这个莫老头是何方神圣了,他惊道:“莫非莫非莫大哥是怪侠莫光。”莫光,江湖一怪。
蓝冰月在一旁接口道:“你是莫老前辈!”莫光马上道:“兄弟,刚才老哥却实不是故意欺骗你们,兄弟不要见怪是好。”李云龙道:“莫老前辈此话倒是见外了,小子哪敢怪老前辈呢?况且今日能得莫老前辈一番大论真是脑灵清明呢,小子对莫老前辈的敬佩有如黄河之水滚滚西来,滔滔东去,对莫老前辈的”
莫光听李云龙前一句老前辈,后一句老前辈,左一句什么滚滚西来,右一句什么滔滔东去,听得就心烦,打断李云龙还想大论的话,道:“停,你这个嗅小子有完没完的,听得老夫耳朵都烂了,什么老前辈啊,是不是老夫不配做你这位小子大哥啊?靠!气死我了。”
李云龙明白像莫光这样怪人也是和全半一样的性子,慌忙改口道:“是,莫大哥,小弟知错了。”莫光才转怒为喜道:“好好好,以后我们就是兄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