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下方,鲁七等人力竭倒地,院子中,巫铃儿抱着戚归抬头。
头顶,石块裹着幽光流火般坠下,其势若雷霆呼啸,一抬头便能感觉压迫的罡风逼面砸来。
此时,巫铃儿正扶着戚归,放下他在掐起法诀以术法阻挡已经来不及,她只好再次带着戚归纵身躲避。只是刚想躲,一抬眼便看见鲁七等六名王骑倒在血泊里,几人都已重伤,经不起再一击。她这一躲出去,就再没人为他们遮挡。那是烈哥哥的王骑,因为她的鲁莽而至今夜生死险地,要她眼睁睁看他们死?
她这一犹豫,只是一瞬间。但头顶流石来得何其快,也只是这一瞬间,便已经砸了下来!
千钧一发之际,地上血泊里忽起一道人影,腰间同时一痛!接着,自己便被甩了出去。
巫铃儿被刷地甩出去,人在半中抬眼,愤然一喊。只见将她推出去的竟是戚归,血泊里疾驰而来的人影竟是鲁七,两人都已经身如被箭矢扎透的血人,也不知哪里还来的气力,一动之间血涌如注,身上数不清的伤处喷着血,眼神模糊地看不清,两人却是打算拼力帮同伴阻挡下灭顶的流石。
两人之间却划来一道流光。
与那光一同到了的是腾起的沙幕,宛如巨碗倒扣了大半院子,沙幕之下,碧裙白衣的少女举着双手,看起来竟像是以一人之力举起这大片遮挡的沙幕一般。
这个动作看起来不可谓不怪异,修仙者施术向来以法诀为引,犯不着术法施展出来,双手如此举着。但这生死一线之刻,没有人觉得怪异,只听数十道流石山崩之势砸进沙幕,沉闷的炸响震得人心口似被巨锤连番砸过,那些流石伴随着灭灵箭以及穆然之前困住箭矢的术法之威,顿时便将沙幕的数处砸穿!
但砸穿了的流石却并未坠向人身,而是在沙幕之上,似乎触到了一层无形的壁障。触上的一瞬,流石便齐齐向下一沉,这一沉绝非是砸下去的,而是被吸下去的,一吸间,四周的威势已减。举着双臂的少女忽然双臂一震,那些流石忽然纷纷炸开,化作齑粉随风簌簌飘落。
飘落的齑粉里混着灵箭的幽光,夜里似星光漫漫洒落尘世,那尘世里,碧裙白衣的少女立着,周身尚有未敛去的银辉,看起来竟不似尘世中人一般。然而,仔细一看,便见她目光凛冽,身子愤然一转,步伐坚定步律奇特,英武中带着说不出的轻柔姿态,伸手极快地接住摇摇欲跌的鲁七和戚归。
鲁七已不能说话,半睁半闭的眼里被血水浸着,眨个不停,却是咧开嘴冲着穆然一番急切口语。
穆然霎那间便读懂了:姑娘,快走!有陷阱!
这时,被甩出去的巫铃儿也已踏着围墙飞奔回来,将穆然另一边拉着的戚归接过来,两人目光交汇的刹那,巫铃儿咬着唇,目光复杂。
穆然知道她对自己有些误会,不过此时也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她视线顺着前院四周一扫,扫向行宫围墙外。
那里,阿卿和霸王正协同铁洛带着人与仙宫弟子混战,穆然有心要通过这一次的行动锻炼符咒师们在战场上的配合和应变能力,因而向两只仙兽下了命令,叫他们不必要的时候不需参战,只管看着,保护着符咒师们的安全。喀哈十城的符咒师堂会长老弟子总共四百来人,人数本来就少,不宜再有损失。今夜的行动只为了锻炼他们,亦为了激励谷中的符咒师们,因而今夜积累经验为主,她可不想令他们出现减员。
而现在的情况,看样子他们打得挺兴奋。铁洛带的这一百名王骑,修为都在上仙期,选的都是好手,但帝京仙宫弟子们的人数虽少,修为却在他们之上,且这些人手中仙器都是极好,一照面,按说王骑必然处于劣势。但此处战场并非城外,而是城中世家望族聚居的东街,结界已破,仙宫弟子们不敢在皇城中大肆使用术法,怕破坏太巨,双方照面,用的竟是武夫般的近身搏战。
近身战这些养尊处优的仙宫弟子们,哪里比得上在大漠整日与天鹰地蛟徒手干架的王骑,加上队伍中有符咒师们助战,金刚咒、疾风咒、定身咒轮番用。王骑们本来就拳头硬,也耐挨揍,金刚咒加身之后揍起人来更是呼呼生风,那些个平日里尊贵惯了的仙宫弟子们只得凭着灵巧的身手躲避,但是论身手敏捷,王骑们竟也不输他们,速度快得出奇,有的仙宫弟子忍无可忍,祭出仙器打算以仙器之威镇压,手中仙器还没刺出去,人已经被定住不动了。
仅仅一会儿,仙宫弟子们便觉不妙,有人已经发现情况有异,如果连自己莫名被定住都还发现不了对方有符咒师在的话,那他们也就太迟钝了些。但五国大陆,不是只有一位上古符咒师么?就是行宫中设下陷阱要抓捕的那人。怎会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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