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甚至开始带苦了。
呜他总不会度量大到真要让她痴望着左弋一整天吧!
终于下完棋的云栖俍瞟了眼朱媥媥僵化的笑容和僵直的颈项,这才满意的示意左弋走到他跟前,让她不用再仰头仰得那般辛苦。
“看够了吗?还是”呵,她天真的想法全写在脸上,让人想不看穿都不过她蓄意的举动确实让他的心里很不是滋味,所以他才会让她跟著受点罪。
“看、够、了。”颈子僵痛的朱媥媥咬牙切齿的回话。
“夫人,您要去哪儿?”绿竹不安的拦住朱媥媥。
“厨房啊。”朱媥媥很顺地答著。
这回非让云栖俍对她另眼相看不可!朱媥媥眼中闪著决心。
喔!果然!绿竹翻了翻白眼,深吸一口气,才忍下到口的尖叫,以自认和缓的态度问朱蝙蝙“请问夫人想吃些什么?”
“我不饿。”对曾被噎死过的朱媥媥来说,吃东西银肚子饿是画上等号的,也就是说肚子不饿时绝不吃东西,要吃东西就绝对是肚子饿时。
“那请问夫人,您去厨房做什么呢?”
自朱媥媥恢复成原来的朱媥媥,五侍大松一口气之馀,云楼俍当日所下的指示也让她们同时明白,栖俍圣宫的当家主母已非朱媥媥莫属,而她们五人则是一日为侍,终身为侍了。
因为对资质驽钝不堪的朱媥媥已不抱任何希望,云栖俍开口要她们五人从今而后随侍朱媥媥左右,对她以命相护,保她一生安乐无虞。
因为欠他情、欠他命,所以五人就算千般不愿,依然亲口允诺并致血立誓。因此打从那天起,她们五人就真心拿朱媥媥当主子看待,只是偶尔还是会让她的蠢笨激得气血翻涌,很想弑主罢了。
“烧饭煮菜。”
“上回您才生个火就天降大雨,这回会不会天外飞来一道闪电,让厨房意外地著火燃烧呀!”
“不会啦,只要你帮我把火生好,其馀的我绝对可以应付。”朱媥媥信心满满地央求绿竹协助。
“就算要绿竹陪葬,夫人是不是也该让绿竹当个明白鬼,知晓您为何坚持下厨烧饭?”
“想捉住男人的心,不就该先捉住他的胃吗?”
“您是要做饭给爷吃?”绿竹嘴角微微颤抖,眼中满是死定了的哀芒。
云栖俍胃口之刁常常让宫中御厨天天悬胆挥汗,唯恐一个不小心自己就可能身家不保。也就是说,御厨都拿捏不住俍爷的胃了,更何况这个连火都生不起来的媥媥夫人呢?
“嗯。”朱媥媥用力点了点头,旋即拉著绿竹的手往厨房行去。
被拖著走的绿竹直到此刻才真正了解什么叫悲哀,想哭!
“噗。”云栖俍将才刚入口,连咀嚼都还来不及咀嚼的食物吐出。
“你也太夸张了吧,真有那么难吃吗?”朱媥媥既难堪又难过的瞅视著一点面子都不给她的云栖俍。
“我愿意将这种连看都觉得损眼的食物入口,你就该觉得万幸了。”云栖俍没好气的睨她一眼,才一口仰尽下人递来的茶水。
就因她殷盼的眼神和被熏成黑炭般的小脸,他才勉为其难的同意将那看不出什么菜色的食物入口,以免她整天用那张满是委屈的小脸对著他,用那双盛满控诉的双瞳睇著他。
可比毒藥还难吃的食物一入口,他就毅然决定宁可面对她委屈的小脸一整天,也不愿糟蹋自己的胃。
见他夸张的表现,朱媥媥不信邪的自己夹了一口食物入口。
“如何?”
“不错啊。”起码还能入口。应该比小说中那些肉脚女主角煮出来的东西好吃多了,可他却远比那些男主角不赏脸多了。朱媥媥哀怨的扁著嘴,红了眼眶。
“人各有千秋,你毋需为自己的不善厨而难过。”
“是吗?那我的长处是什么?”
朱媥媥的问话一出,云栖俍顿时语塞,还差些让自己的口水给活活呛死。
“天真无邪。”想不出她有任何优点的云栖俍只得睁眼说瞎话,将蠢笨二字加以美化。
“那也算是长处吗?”
“我说是就是。”他拉过她,宠溺的帮她擦拭脸上的脏污。不是他忽然变体贴了,而是他知道这样能转移她的注意力。
“那还有没有别的?”她心里甜孜孜的,意图听到更多的甜言蜜语。
“人太完美会遭逃谑,所以长处只需一项就够了。”不想为难自己帮她美化缺点,所以他再次睁著眼说瞎话。
“是吗?那她们为什么个个都很有本领?”指指立在一旁的五侍,她很自卑地低下头。
“所以她们遭逃谑,一辈子只能屈居于你之下,当你的侍女。”看穿她的不安,云栖俍一举两得的安抚她。
“她们不是你的侍妾吗?”朱媥媥终于问出心中最介意的疑问。
“她们都是我的侍,唯有你是我的妾。”
这短短一句话点明了她是他唯一的女人,让朱媥媥的心更甜了。
谁说乐极生悲是件憾事呢?对她而言,乐极生悲让她寻到了永生幸福,所以塑身后噎死也算是一件美事吧。朱媥媥尽扫脸上的委屈,幸福的搂住云栖俍,甜甜的吻上他的唇,让他共享她的甜蜜。
尾声“你看什么?”云栖俍虽然没有面对朱媥媥,却知道她正瞅视著他。
朱媥媥一脸不服气的上下扫视云栖俍结实精壮的修长身躯。
“你到底在看什么?”见她没反应,他施舍似的随意瞥了她一眼。
她依然没有回话,一迳瞪著他符合二十一世纪审美标准的完美体魄。
“别让我问第三次。”云栖俍拉下她的身子,让她近距离的和他眼对眼。
“不公平!真是太不公平了!”她愤愤地嘟著嘴。
这回换他没有答腔了,因为他知道依她那种凡事不经脑袋的冲动性子,一定会继续说下去。
“为什么?到底为什么?”她不平的用力戳著他肌肉结实完美的上半身。
他依然没有答腔,只是盯著她放肆的小手,直到她意识到自己太过放肆的缩回手为止。
“凭什么女人得胖得像头猪才称做美,而你们男人却不用把自己吃得像头牛就可以很坦荡的走在路上受人景仰?”她越说越气愤。
尤其是想起今天听到有人怀疑俊美无俦的护国师为何独锺一名“丑”女时,她就更加不是滋味。
“男人重的是才能,不是外貌。”云栖俍撩起她的发,宠溺的望着她。
她永远将情绪摆在脸上,永远都像团火球一样不顾一切的散出光与热,让他想忽视她都忽视不了。
只是对她的重视他永远都不会让她知道,以免她终有一天爬到他的头上撒野,让他这个威震天下的护国师威严尽扫。
“栖云国不是男女平权的国家吗?”
“男人重权,女人重情,所以男女永远不可能平权。”
“真是不公平。”她嘟嚷著,但没反驳他的话,因为先进如二十一世纪,男女平权也不过是个响亮的口号,能真正落实的又有哪个国家呢?
“世上多的是不公平的事,就如同多少美人等著我青睐,我却独锺你这丑女一样,没道理可言。”
“你你真认为我丑!”虽然他的“独锺”二字让她听得心花朵朵开,可那个“丑”字却让她怎么听怎么碍耳。
“丑有什么不好,这样才显出你的独特。”栖云国美女如云,反倒是像她一般“丑”的还真找不出几个。
“谢谢你的安慰喔。”朱媥媥气呕的白他一眼。
“不客气。”云栖俍抚上她气鼓的香腮,无视她眼中的哀怨。
“你”“如何?”
“差劲!”
“忘了告诉你,我除了不喜欢听人废话之外,也不喜欢听人说我不是。”语毕,他重重地咬上她的唇。
呜烂人!一个坏到骨子里的大烂人,尽会欺侮她。朱媥媥哀怨至极的瞪著直对著她灿笑的男人。
殊不知一旁有道肉眼看不见的幽魂更哀怨的瞪视著她。
她只知道云栖俍正对著她的眼似乎穿过她在看些什么,以致眼神瞬间变得有些诡谲可怕。
云栖俍睁著眼望向那缕徘徊在朱媥媥身侧的幽魂,锐利的眼神带著警告,不许她觊觎朱媥媥的身子。
被他骇著的灵体为免魂飞魄散,连忙飘至门外暗自饮泣。
呜简直是没天理嘛!强占了她的身体,还怪她觊觎!
枉费她当初还那么崇敬护国师,他竟笑着夺去她的身子不还,让她从此魂魄飘飘无所归!
不信人了,她以后再也不信人了!无体可附的幽魂暗自下了决心,然后才不甘地往阴气最盛的地方飘去。满心气愤的她没留意到前方,因此直挺挺地撞上了一具媲美墙壁的刚硬身躯。
他他他居然捉住了她本该穿透他的身子,面无表情地望着她。
幽魂骇然地仰起了头,回望着对方。
君无影!
栖俍圣宫的活阎罗!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