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上楼去到爸爸的书房。等我处理好这位女士的状况后,我会上去和你讨论你该有什么处罚。你也要自己反省一下。”席钟斯边站起身边说。
“是的。父亲大人。”瑞特一鞠躬后朝地窖洞口走出去。他走到半途,回头看见父亲正在替女巫解开手链脚链。“父亲大人?”
“什么事,瑞特?”
“在我到书房去之前,我可以去请村内的大夫过来看看女巫婆吗?”
瑞特看到父亲眼中的谅解及赞许。他赞许自己弥补的心。“去吧!大夫一到堡内,告诉他到堡顶的房间来找我。”
这是父亲第一回允许他的任务,瑞特觉得很高兴。他点点头,挺直背骄傲的跑出去。
席钟斯看着躺在他床上的这名女子。
她对他无疑是个谜团。
由她独特的外表到她怪异的举止。他捉不住自己该对她抱什么态度?甚至是用什么面孔来看待她。
原始的层面说,她是个美丽的女人,他喜欢的那种。有著乾净的肌肤,平滑如丝,绝美的双峰。他并不是故意要看她的胴体,只是他必须替她换上衣物。若不是堡内的女仆都恐惧她,不肯接近她半步,他也不会有机会浏览她的美丽。
他看了,便没有办法再由脑中扫去她的身影,绝美的双峰和那一双修长的腿。他为她而炽热如赤铁,他想以一个男人要女人的方式,要她。
若非他有著许多的顾忌,他或许会占有她。
而当他占有她的时候,他知道那会是一场绝不同以往的体验。
他会抚摩她黑如子夜般的长发,吻著她玫瑰花瓣似的唇,歌诵她深幽神秘的黑眼,试图穿过那片夜空解读她的欲望,使她和自己共同燃烧在这场激烈狂野的占有中。
甚至是现在,这样看着她,他都不自觉的会悸动著。
可是,她是个谜。
他不想要在这种情况下,带著她上床。这会让情形复杂许多。现在,还不是他们结合的时候。他要先得到答案。
彷佛有人在她耳边催促她醒来。一个热切的声音在鼓励她睁开双眼,看看外面的世界。
金嘉翎捺不住那声声的请求,她辗转的,由潜意识中浮升到意识层面。
她睁开了眼。
错觉。她第一个想法是,她产生错觉了。她不可能看到火把,也不可能看到壁炉,特别是旺盛烧在壁炉里的木材正散发出阵阵的木香。
有这么逼真的错觉吗?她不只看到、听到、闻到这个影像,她还觉得自己只要伸手就能碰到那火旺烧的热度。
“你醒了?”一个中音阶的男音,在黑暗的角落传来。
嘉翎必须扭转脖子才能够看到一个在她床后方的高大影子。不是梦,她真的在十三世纪,倒楣的被一堆箱子撞到。她不知道还有谁能比她更倒楣了?得了绝症也罢,自杀不成也罢;被人误会为女巫也罢;现在她甚至在十三世纪被几吨的东西给打昏了。
嘉翎躺回靠枕上。起码,她不用待在那恐怖的的脏地容了。
天堂。她能够睡在这张宽大的床上真如天堂。不晓得古时候的人为何对床这么讲究,这张大床上铺著软羽毛,很舒服。
席钟斯走到火光照射下,深蓝的双眸望着她。
“你还记得发生了什么事吗?”
多方便,嘉翎忽然找到一个最佳的解释。她摇了摇头。
“不记得了!”他皱起眉,在他的俊美上添了忧郁。
她可以方便的出神望着地。一个失去记忆的人,应该也失去一点羞耻吧!她给自己一点籍口。她希望良心会放过她这小小的放纵。
席钟斯走向壁炉,像在思考著。他抬起头看着披著发躺在床上的她,无辜的眼回望他。他眯低了一眼。
他不会是起了怀疑吧!嘉翎有一秒钟担心,可是她随即乐观的想,怀疑又有何用?她不说,他永远不知道。
“我来告诉你发生什么事,”他开口“你是一个女巫,在准备逃跑的时候撞上了一堆的木箱,被木箱打昏了头。就是这样。”
噢!他太过分了。嘉翎燃起怒火“你胡说。”她终于对他开了口说。
席钟斯眉半挑“你会说话了?”
“我没说过我不会。”
“是没有。”他点点头“那么,你最后还是记起来罗!”
“记起什么?”
“记起你发生什么事。”他轻松的跨著两个大步走到她身前。
压力,他身上的气势带给嘉翎压力,她深呼吸一次,迎向他。“我发生什么事?”
他用两指执起她下巴“别玩文字游戏。你知道我指什么。”
“我知道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不是个女巫。我知道,我不用逃。”
“好!”他放开她的下巴。“你说你不是女巫,你也没有逃。那么,你是否能告诉我,你究竟是哪里来的?我没听过你的口音,虽然我不讨厌,可是我没听过哪里人这么说话的。”席钟斯客气的问。
这是德州腔,当然他没有听过。都怪她的死党阿妮塔,她的德州腔影响了她!嘉翎垂下眼“我旅行过许多地方,从法国到西班牙,当然我说话的腔调和一般英格兰人不一样。”
“西班牙?”
夏娃冒出来在嘉翎耳边说:“法兰西。”
“噢!就是法兰西地方。”嘉翎暗呼一声:“好险!”
“法兰西,你坐船到英格兰来的?”
“我是个流浪的人,不论是陆地还是海船,我都要习惯。”
“我见过非常多的流浪汉,而你一点也不像是流浪者。你保持的乾争程度和一个淑女不相上下,也许有的淑女还不像你这般清洁;你也不像那些吉普赛人,他们是集体行动的;而且,我到现在还没有听过有吉普赛人来到这一地带。”
“既然你什么都知道,又何必问我?”
“你在闪避我的问题。”他微微一笑,又一慑人心魄的笑“或许你和擅于说谎的吉普赛人还是有点关系的。”
这是个侮辱,也是个激将法。“省省你的话,我不是个傻瓜,不会连续两次上当。”
“你没有选择。我一定要弄清楚你的来历。”
“何必,你可以明年春天淹死我就好了。”
“若不是你救了我的儿子,你的命运也许是如此。可是,我想一个奋不顾身去抢救一个小孩子的人,就算是个巫婆,也是个好巫婆。我不确定我是不是还要那么做。”
“你不必改变你的主意。救你的儿子是我的一个直觉冲动。说不一定,我已经后悔我这么做了。”嘉翎不在乎的说。
“你不怕我淹死你?”
哼,要是他知道她原本就已赴黄泉路的话,他也不会这样满脸错愕。“你要我表现得恐惧一点,好让你满足淹死一个巫婆的快感?”
“不。但是你要被淹死不,我是说审判难道你真能不怕!”
“淹死就是淹死。我知道不管结局如何,我都一样的下场。害怕?我胆子一向很大。”否则她也不会一个女孩子家独自出国学医了。解剖尸体早已扫去她对死亡的阴影。
席钟斯认为要不她说谎,否则他便是遇上一个奇女子。在他印象中,淑女都不会这样说话的,提到死亡这种话题还能这么坦然的更是少之又少,不,一个也不曾有。
“所以,等到明年春天,你真能让我们扔你下水?”
“如果我待到那时候,”或者说活到那时候“可能吧!”嘉翎模棱两可的说。
“为什么你这么坚持要保有你的小秘密?你只要说出你来这里的用意,我们就不会伤害你。”
说了他们也不相信。“你们又为何要追杀我这一个弱女子?我是无害的。”
“一个女巫不可能会无害。”
“我是无害的。”她强调的说。
席钟斯的眼梭巡著她。
“我暂时会这么相信你。毕竟,你救了我儿子,我不习惯拿刀子来回报我的恩人。你暂时会很安全的在堡中。可是,你不准踏出这个房间一步,你的出现已经让我城堡内的上上下下一片恐慌,我不要你再去嚇他们。待在这里,我会照顾你的三餐和需要。假使你有需要的话。”
他话说得这么一本正经,让嘉翎不好意思去认定他的话有双关。
“以后呢?”嘉翎不得不问,她被囚禁在堡中,她一辈子也捉不到犯人。“我是不是要在这房间待一辈子?”
席钟斯忽然无比性感的一笑“我不认为这样有何不好,我个人倒很喜欢知道有位美女在我的床上睡著。”
“这是你的床!”
钟斯点头“我花了三十镑请人由伦敦替我运来的,它当然是我的床。我平日都睡在它上面,就像你一样。不过,我喜欢裸睡。”
这几句话,不仅加深了她颈耳间的热度,也让她的下腹升起闷热的欲望。古代人讲话都这么色情吗?
“你的脸这么红,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我看看你的伤口?”席钟斯菲常关心的问。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照顾我自己。”嘉翎应该不是害羞脸红的小处女了,她都生过孩子了。可是,和席钟斯这样一个俊男共处一室说著煽情的话,是她漫长生命中不曾有过的。她多久没有和人调情过了?也许有一辈子这么久了。
“照顾自己背上的伤?”他微笑“那么你得表演给我看,我还不知道有人能前后兼顾呢!你可以看得到背部的伤口,那真是奇闻了。”
他的幽默也让嘉翎笑出声。
“你应该常笑。这样,你便不会被人误会是女巫了。”
钟斯忽然说。
“为什么?”
“因为你笑起来像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