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打开,她看到一具鲜血淋漓的身体,浑身瑟缩的躺在草席上,草席被一片鲜血染色,那小小的血影,不是她的女儿又是谁,汪兰贞当即眼泪就奔涌出来了。
哭的不成样子。
这可是她的女儿,她的亲生女儿。
她向她扑过去,把她满身是血的身体抱在怀里:“容儿...容儿...娘的好女儿...娘的好女儿啊...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陈嬷嬷搁边上也是心疼的直掉眼泪:“大小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是不是对你用刑了...”
南宫容半睡半醒,疼的根本睡不着觉,她就这样半睁着眼在这缩了一夜,外面的响动她听到了,但是她没有力气看。
她的一双胳膊无力的垂着,汪兰贞以为她是冷的,疼的,把自己抱成一团。可当她,把视线移向她,一双胳膊随着她这个转头的动作,“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像是幽灵一样耸拉着。
她当即看傻眼了,握住她两只没有动静反应的胳膊:“容儿,你的手怎么了....这是怎么了...”她痛心的把她的手摇晃着,双臂晃荡的和一阵风一样。
她瞪大眼:“你的胳膊断了?断了是不是?”
南宫容流着泪,想说话,一张嘴,一口的血流出来,配上她全身的血迹斑斑,形同死人一样。
汪兰贞有那么一刻,呼吸都快停止了:“你的嗓子又怎么了?是不是那个贱人!是不是!娘的娇儿!她究竟怎么你了!她究竟怎么你了!这个贱人!!这个天杀的贱人!!她怎么能这么对你!!怎么能这么对你!!”
南宫容摇头,除了摇头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她想反搂住她,可是她的手不听自己的使唤,她只能默默的流泪,默默的垂泪,想哭,哭的嗓子沙哑,发出难听的沙沙的响声,沙沙响声已经成了极限,她努力自己发出更大的声音,一努力,嗓子就会痛的要死,然后向外喷出一口的血水。
血水正吐到汪兰贞胸前的衣服上,她的心在滴血,容儿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女儿,看到女儿这副惨样,她恨不得自己替她受罪!
“娘去找皇上!娘去找皇上理论去!那个贱人怎么能这么对你!她怎么能这么对你!不!娘找你爹,娘去找你爹!娘让你爹联合众位大臣向皇上启奏,娘要为你讨回公道!这件事本来就不是你做的,凭什么我的女儿要受这种罪!受这种苦!”
“夫人,没用的,老爷已经向皇上求情了,就连寒王殿下他们,都为大小姐向皇上求情了,皇上不听,执意要把大小姐关进地牢,夫人再去求老爷,没用的,说不定还会牵连老爷。”
“那怎么办!那怎么办啊!你告诉我!你告诉我啊!”
汪兰贞忽然站起来,发疯一样,摇晃着陈嬷嬷:“你告诉我!你让我怎么办?你总不能让我亲眼看着我的女儿死在这!她是南宫府的大小姐,是大祁的四妃之首,她怎么能待在这种地方!怎么能!?”
眼前的人,哪里还有半点往常的贵妇人形象,十足十的就是一个疯子。
陈嬷嬷被她摇的发晕,想吐,她强撑着平复她:“夫人,大小姐被公主害成这样,是谁也想不到的,眼下,夫人是该平下心来,好好的和老奴想主意,不能让大小姐在这受委屈,你看她身上的伤口到现在都没有止住,这样下去,大小姐撑不了几日。”
“找太医!!你快给我回去找太医!!”
“夫人!你冷静一点!这里是皇宫的地牢,你忘了我们怎么进宫来的?大小姐是戴罪之身,太医怎么敢来这里给她瞧伤!”
“那该怎么办...我不能让我的女儿在这里受苦...我一定要救她出去...”汪兰贞无助的样子让人心疼。
陈嬷嬷安抚她:“夫人,会有办法的,你和慕容夫人关系最好,加上是近亲,平日里,你们来往甚密,你去慕容府找慕容夫人,求她和你一起进宫向公主求情,说不定大小姐还有一丝的希望。”
“你说什么?你要让我去求公主?!那个贱人把我女儿害成这样,你竟然还让我求她?!”
“公主在帝王心里的地位举足轻重,这件事本来就是因为她才起的,皇上又只听她的,这是当下唯一的办法,如果夫人不肯低下这个头,大小姐很有可能就要死在地牢里了,夫人,你忍心看着大小姐就这样凭白的惨死吗?”
“日后我们有很多报仇的机会,夫人,老爷常说的一句话就是小不忍则乱大谋,公主嚣张跋扈,仗着帝王的宠爱无法无天,朝中上下因为她死的人还少吗?安康公主身上背负着这么多无辜人的性命,不仅夫人你,想要她命的大有人在,等夜王爷揽握朝中所有大权,到时候夫人你想怎么惩治她就怎么惩治她,她是死是活,还不是夫人你的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