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景涟背后叫她几声无应,刚打算起身追上去,边上的古安无比尽责的把一堆积如山的奏折搬过来给他:“皇上,不是老奴说你,想你好歹也是一个帝王,说谎话这种事....”
祁景涟狠狠剜他。
古安险些被自己的唾沫星子呛住,麻溜的:“皇上,公主喊奴才和她一块出去,奴才告退。”
“砰——”
男人有力的大手砸在龙案上,奏折应声倒了一片,十几本奏折摔到地上,发出震耳的响声。
再看帝王那张冷如鬼面的脸,古安收回了打算迈回去给他捡奏折的冲动。
脚底抹了油,跑外头撵人去了。
于是,想要杀人的帝王,为了不让自己的小人儿生气,默默的弯下了他高贵的身子,阴着脸,蹲在地上捡奏折。
*
慕潇潇有些不大高兴的瞪了眼,半天才跟上来的古安:“怎么那么慢?我都在外面等你很长一段时间了。”
古安脚底踩油,就怕她等的着急,这一路跑来都没带停歇的,他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公主...年纪...年纪...奴才是上了年纪的人了...哪像公主您和皇上...身轻力健....年轻力盛的...走...走多远都不嫌累的。”
“谁说的?”慕潇潇撇嘴:“我走两步也累。”
“是是是...公主您娇生惯养的,哪走过什么远路,就拿昨天来说,好不容易去一趟假山,最后还是皇上抱着公主您去的。”
慕潇潇怒瞪:“你也嫌弃我没用是不是!”
古安龟裂:“公主,奴才哪敢啊...奴才要是敢嫌弃你...皇上还不得把奴才给大卸八块了啊....”
想来也是,慕潇潇脸上气愤的表情消了,吩咐他办正事:“你找几个奴才去后花园给我刨几篮子虫子。”
“虫子?公主要虫子做什么?”
“别问,尽管找人刨!”
“可公主,如今这个季节,是条蛇都该冬眠了。”
“你不是聪明吗?想办法啊!”慕潇潇急了:“后花园里土地肥沃,往深了刨,把冬眠的虫子全部给我刨出来,蚯蚓蚂蚁,蚰蜒,什么的全要。”
古安听的恶寒:“公主你要这些虫子干嘛?”
慕潇潇烦了,一个字:“吃!”
“扑通——”
古安跪了:“公主,你要是想吃什么你和奴才讲,千万别吃这些低下丑陋,肮脏个死人的东西,要是让皇上知道了,皇上一定会摘了奴才的脑袋的。”
恨铁不成钢的在他腰上踹了一脚:“谁给你说我吃了,再敢满嘴的胡言乱语,小心我赏你几十板子,还不快命人去刨!?”
古安泪奔,委屈的擦着泪,嘟囔,不是你吃你早说啊,害得奴才白煽情那么久。
*
水墨从太医院回来,没看到公主,只看到年轻的帝王黑着一张脸,埋头批阅奏折,那认真的模样,真的不忍心让人打扰。
更不忍心让她往枪口上撞,她默默的,打算悄无声息的退出去。
“谁准你走的?”
龙案上的男人发话了,头没抬,低沉磁性的声音,带着一种乖乖让人听话的魔力。
水墨没有出息的怂了:“皇上,公主吩咐奴婢去办事,奴婢不知道公主怎么得罪了皇上,总之公主得罪皇上和奴婢无关,奴婢一直在苦口婆心的劝公主,要时刻将皇上您记挂在心上,不要让皇上伤心,更不要伤害皇上您。”
祁景涟勾勾唇,挑挑眉,继续低下头认真的批着他的奏折:“没事了,出去吧。”
水墨暗暗的擦了一把脑门上的冷汗,原来皇上也喜欢听恭维的话,古公公果然没有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