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拿公主上次和奴婢出宫那日,张莹刚命人挖了茶楼妇人一双眼珠子。张木在朝中地位显赫,张莹的母亲,一生只有这么一个女儿,维护疼爱的紧。”
“给了那妇人几百两银子,威胁了一番,才把这事压下去。京城里的百姓怕惹祸上身,多半不敢随意提起。”
“所以呢。”慕潇潇把男人外面的一双手放在被子里面:“这样的人杀了不值得同情,是么?”
公主做法虽然残忍了点,但要是用在那种罪大恶极的人身上,水墨不得不低头应答:“是!”
“我刚才在外面和单远说的那些话你也听到了,上官轩的事我敢肯定是被人诬陷。张木官职比上官轩高,但上官轩平日里在京城里的为人君子风,清正廉洁,远高过他。是个人都有嫉妒,争强好胜的心。又更何况他是——”她低头看了一眼床上昏睡的男人。
夜冰微的人。
她阴晴的脸转换不定,水墨看的心惊:“奴婢这就下去吩咐御膳房备好油锅!”
“皇叔。”
慕潇潇低低呢喃了句,趴在他的身上,听着他强劲有力的心跳声,每次见到他,她外表装的无所谓,笑吟吟的,可是她心里的痛苦,终究还是无法从残忍杀害他的阴影里走出来。
“皇叔,如果有一天你知道潇潇做了这么多天理不容的事,等哪一天,你不喜欢潇潇了,会不会开始反感潇潇,不要潇潇。”
“这次瞒着你,我承认是我的不对,但上官轩真的是一个好官,昔日里的大祁四大家族,能博得我好感的,只有上官一府的人了,他们为了皇叔你鞠躬尽瘁,一心一意为这大祁的江山,大祁的子民。甚至连上官轩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他们明知道上官轩的为人,断然做不出这样的事出来,他们为了皇叔,却甘愿他被赐死,也不找皇叔来求情。”
“朝中大臣,有忠有恶,我知道皇叔撇下我,是个清明的明君,皇叔唯一的致命点,就是太轻易的相信人,我知道你之所以那么相信张木,是因为,张木曾经也是我当年向皇叔举荐,提拔上来的。皇叔为了我,总是特别的信任关怀那些提拔上来的大臣。”
她哽咽了下,哪怕是在他昏睡的前提下,还是无法说出她和夜冰微私通的事。
不仅不敢,还没有那个胆子。
“皇叔,以前我喜欢荣华富贵,喜欢走到哪,都被人高高的捧到天上,喜欢众星捧月,将所有人踩到脚底下。可是现在,潇潇不想了,潇潇只想和皇叔好好的。”
“那一日,你说你不做皇帝,带着潇潇,去过那闲云野鹤的日子,我嘴上说着拒绝你,心里不知道有多高兴,多向往,那样的日子,才是潇潇最想和皇叔过的。”
可是....她不能...她不能啊...
她无法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深恶痛疾的男人登上皇帝的宝座,无法看到自己错信了的杀父仇人,活生生的站在自己眼前。
今世,她纵使是死,也要和他同归于尽,不让他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