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景涟冷笑:“夜王爷,朕需提醒你一句,知人知面不知心,你要好好的记住这句话。”
夜冰微眼底的利刃,转瞬消失在眼波深处,“微臣定当谨记皇上的话。”
“皇上!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皇上!”
“饶命?”
祁景涟就像是看待一只跳梁小丑一样看待他:“昨日朕惩治上官轩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么卑微过,因为你,朕差点损失了一名忠臣!”
他眼底的冷,显而易见,逐渐被冰寒所取代,他忽然伸手,握住他领前的半截衣领,凶狠的力度,恨不得将他提起。
张木被他此刻突然转换的表情吓到了,在他的印象里,这个年轻的帝王无论做什么事,脸上都是一副云淡风轻,无动于衷的表情,鲜少发火,这次,他虽没有对他大动干戈,但是他脸上的神色,还有他眼底那令人受惊的锋芒。
他使尽的吞了一口唾沫,到了嘴边的求饶,再发不出半点的响动。
“皇上,保重龙体啊,这等下贱的无耻之辈,还不值得您亲自动手。”
见帝王动了真怒,古安忙慌着冲下来劝阻。
祁景涟听话松了手,接过他递来的手帕,神色淡淡的擦着手。
转身回了高座。
他将龙案上的奏折推翻,斜了眼跪在地上的夜冰微:“张木,你枉为朕信任的二品巡抚,做出这等,朕饶你不得,来人!将张木卸去官职,压下去,明日午时,问斩!”
“不!皇上!!皇上饶命啊皇上!皇上!!罪臣知错了!罪臣知错了!!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皇上你就念在罪臣这么多年为朝做出了这么多事的份上!饶罪臣一命啊!皇上!皇上!”
张木的声音越传越远,悲恸的求饶在庄严肃穆的大殿回响,直到被人拉下去,再传不到人的耳朵。
“人是寒王过问的,这监斩官,暂有寒王代劳。”
“微臣领旨。”
“皇上,既然张木的罪行已查实,上官大人是不是也可以...”
“这次是朕慧眼难得识珠,错信了奸臣的话,早朝退后,你便可带着朕的口谕,去地牢传旨。”
“张木一死,他二品巡抚的位子...”
“上官轩接任。”
祁景涟眼一眯,怎会不懂他的意思,当即接口。
上官轩这次蒙冤,受了这么大的委屈,让他一连晋上个几级,算是对他的安抚,料想旁人也不敢说什么。
单手拍打着龙案,祁景涟恢复了往日的慵懒姿态,慵懒的靠在龙椅上:“还有什么事一并奏上来,难得朕今日这么主动。”
“.....”
主动?文武百官,无不一位头顶巨汗。
下面还有一位呢,皇上您这是不打算管了吗?
“皇上...”古安小心的凑到他跟前,指了指下面跪着,一身脏乱的妇人,好心提醒:“皇上这还有一个呢。”
“皇上,既委任微臣监斩张木一事,这张夫人,也一并交给微臣处置——”“好。”没等他说完,祁景涟眼没抬一下,直接答应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