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话说不出,有苦说不出。
如今舌头被人割了,喉咙也被人毒哑了。
就连双手也被人折断了。
现在的她,形同一个废人。
要不是母亲,千方百计给她寻遍了京城里的所有大夫,才勉强保住她一命,但是她也听到那大夫说了。
只是勉强,只是勉强保住她的性命,至于她能活多久,几个月,或者几年,又或者一年,更或者,她只有几天的活头,这些都是个未知数。
她对慕潇潇是恨的,每个午夜梦醒,她的梦里出现的都是慕潇潇影子,她想杀了她。她想用全天下最残忍,最狠毒的酷刑,将她给自己的折磨,全部如数,加倍的还给她。
她每一天都在想,每一天晚上都在想。
她还想从母亲的口中,得知她的消息,得知她最近又做了什么事。
可是随着这几个月的调养,她躺在床上不能动弹,每天一睁开眼,就是盯着房顶发呆,久而久之,她就不想慕潇潇了,不想她做什么,不想她发生了什么事,也不去想,她将自己毒害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凄惨模样。
她唯一想的是,如果她的身子还健全,一切都好好的,如果她没有入宫。依照她天真烂漫的性子,或许也不会落得个这样的田地。
她空洞的眼神再次转向房顶。
任凭汪兰贞说的天花乱坠,唾沫横飞。
她才发现,南宫容的视线根本就不在她的身上。
对于这个闺女,汪兰贞是打心眼里疼的,她这一辈子,就指望着这一个闺女过日子。
她跟了那男人这么多年,花言巧语的,年轻的时候被他哄的骗的团团转,如今她年老色衰了,没有势力,没有靠山没有背景了。
他就打算翻脸不认人了。
她的心里怎么会没有半点的难受和不甘,怎么说也是自己看上,自己选择的男人,这么多年在一起,怎么会没有半点的感情。
可是现在,这点感情,随着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随着他以前在自己身上的东西给了别的女人,让别的女人咬着,她就恶心,很恶心很恶心,特别的恶心。
恶心到她现在都想冲上去,恨不得杀了他。
但是她知道,她不能杀。如果她真的杀了,那么完蛋的人就是她。
如今的她,已经没有半点的靠山和背景了。
她擦着眼角的泪,拉着南宫容的胳膊:“你说我们母女俩的命,怎么就那么苦。早知道,早知道你爹是这样的一个人,娘当初就算是瞎了眼,也不会选择他。现在成天天的就是女人长女人短的,那么多的女人往府上带,生怕别人看不到一样。”
“你爹现在也不管你了,他的心里只有府上的那一堆小贱人,知道你没用了,就不要你了。以前把我们捧的多高,现在对我们就有多嫌弃。”
“娘也想明白了,以后娘就守着你过日子,与其去你爹那闹,挨他一顿打,一顿骂,挨那些小贱人的冷眼嗤笑,娘还不如在这里守着你,守着你过日子。这个府上,也就只有你能让母亲诉诉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