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他怎么试图努力,无论他如何挣扎,想要将她的影子挥去,却是无论如何都无法挥去。
终于,他睁开了眼,第一次,有了愧疚的情绪。
而且这份愧疚,还是对一个女人,一个他深恶痛嫉,自以为,可以亲手杀了她,都觉得脏了手的女人。
“小姐,殿下今日好反常,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他冲你发这么大的火。”
出了江扶辞的房间,听到身后传来关门的声响,江柔缩了缩身子:“我也不知道,大哥今日是怎么了,从他今日进宫回来,整个人都变得有些反常。”
“小姐,是不是真的和你说的那样,殿下在朝中,被那些顽固不化的大臣给排挤了?”
江柔摇了摇头:“不可能的,大哥在朝中的地位,不是谁能撼动的了的。依照他的性子,他不排挤别人已经算不错了,谁还敢排挤他。”
“可是殿下今日——看起来真的好生气,而且他从不会对小姐发火,这一次却是冲着小姐发了这么大的火。”
“算了。”江柔示意他不必再说下去了。
香玉乖乖的闭上嘴,不敢再多嘴。
皇宫
“太师,您快进去看看皇上吧,奴才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皇上整长脸都变了,还有他的身体,他的身体,您快进去看看皇上,这可怎么办啊,皇上可是咱们大祁的主宰,这皇上要是倒下了,大祁的江山可怎么办啊——”
古安哆哆嗦嗦的从合欢殿里跑出来,迎面撞到贺兰达的怀里。
贺兰达正打算骂他几句,一听他紧张哆嗦的话,眼角狠狠一抽,快速推开他走了进去。
当看到祁景涟俨然一副死人一般躺在床上,一张脸与露在外面的肌肤,全成了血青色。
当即,他的双眸大睁,蝶眼?他怎么中了蝶眼的毒?
不是说,蝶眼在江湖上失传已久,而他又长期在宫里面,外人根本就不可能潜进宫里来,给他下这么毒的毒。
况且,依照他的本事,怎么可能被人下了毒?
倏然地,他视线在合欢殿扫了一圈:“公主去哪了?”
“这——这——”
“有话就直说!!老夫面前,何需吞吞吐吐!”
“是!是!奴才,奴才听合欢殿的奴才说,公主,公主好像出宫了。”
“出宫?”
一幕不好的事情,在他的脑海里飞快的闪过:“为什么出宫,出宫多久了”
“这,这奴才就不知道了,奴才也是听宫里头的人说,说公主和水墨那丫头出宫好长一段时间了,到现在都没有回来。”
这个世上哪里有这么巧的事,她刚出宫,皇上就中毒了。
贺兰达搭上祁景涟的脉搏,发现他的脉搏,非是一般的不稳定,有愤怒在他的心头怒火中烧,他不敢相信,不敢相信的一幕,如今就像是在他的脑海里,一遍一遍的得到证实一般,正如一个你如此相信,好不容易放下戒备之心的人,突然间出卖了你。
他好不容易说服自己相信的人,却原来,还是在出卖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