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得到他的回应,容安悻悻的摸了摸鼻子,恭敬的退了下去。
等他退出去后。
偌大的长乐宫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空气中,有着长时间的静谧。
男人依旧保持着来时站立的姿势,一直在那站着,没有上前一步,也没有开口说一句话。
容锦儿微抬起头,朝他看了一眼,发现他幽深的眸子紧紧的锁在她的身上。
深沉,压抑,如一池平静的池水,深邃透明,闪着光,又如两颗神秘的星辰。
她淡然的将视线抽回,扶着旁边的茶几站了起来:“你走吧。”
她背朝着他,往前走了一步,没有听到后面的动静,不仅回过头朝他看了一眼,发现他还站在原地,没有动弹。
一双深邃的眸子,始终不曾从她身上移开过。
不知道就这样僵持了多久,容锦儿转过身,朝他走过来,盯着他看,想透过他那双深沉的眸子,看出些什么。
卫离墨已是生硬的将视线别开,从袖袍里掏出一个白色瓷瓶。
拉住她的手。
察觉出她的反抗,他依旧不语,面无表情的将瓷瓶里的药,全倒在她的手背上。
那股钻心的疼,在她的手心弥漫,容锦儿控制不住的缩了缩手。
男人的动作很温柔,低着头帮她涂药的神态,像极了记忆中的某个人,是那么的小心翼翼,生怕哪里弄疼了她。
他小心呵护的举动与模样,让容锦儿看他看得一时有些呆滞。
她一直在等他,一直在等他,记忆中与脑海中的那个人。
可是她没有等到,她记忆中的那个人,像是从人间蒸发了一样。
两个手背上的烫伤,都被他涂上了药,不消片许,来自手背传来的烧灼已经被一抹清凉感觉所取代。
卫离墨盯着她高高肿起的手背出神,那一双平日里不沾阳春水的手,此刻却满是烫伤,伤痕。
他幽深漆黑的眸子里,在她看不到的地方,飞快的闪过一抹心疼。
随后便将她的手放下,凉薄的唇,微微的开启,寡淡的视线看向她:“三日不能碰水。这药有缓解痛楚的功效,若是沾了水,你的手就废了。”
他将空了的药瓶,重新放回袖袍里。
淡淡的转过身:“三日后,我会再来给你涂一次药,要不然会留疤,到时候会变得很难看。”
容锦儿一直盯着他离开的方向,直到他走远了,她的视线还在远远的跟着他,没有抽回来。
容安和落儿是在看到卫离墨离开后,才赶紧的进来。
看到她的手上虽然没有包扎,但是已有了涂药的痕迹。
落儿的脸上,还有着难以消下去的红晕,若不是之前挨了那二十巴掌打,脸上的话红晕不是很明显,要不然,准会被身旁观察细微的容安看到。
“容姑娘,怎么样了?手上的伤可好了些?还疼不疼了?”
容安看她脸色平静,小心的询问着她。
看到她摇头,他长出了一口气,眯着眼睛笑道:“容姑娘这样的女子,咱家活了这么久以来,还是第一次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