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华猛地将自己的手收了回来,“蹭——”地一下,站了起来。
一颗心,在这一瞬间,仿佛乱了,乱的不知所错。
挽风秀挺的唇角微微向上一挑:“你不喜欢吗?不喜欢便折断吧。”
亏了他还将她以前赠与的定情信物视若珍宝,当作珍宝,却原来。
是啊,一直在变,一直在变,一切都在变。
时间在变,人也在变。
他等了这么多年,即便是她进了宫,他也不相信,他对她,会是这么的绝情,这么的绝情,绝情到——。
他将眼闭上,桌子上的琴,一直被他小心保护的很好,这一刻,却是被他狠心的将手一带,给凶狠的砸在地上。
本身这琴的质量本就不好,只是为了她讨他的欢心,而特意制成的。
只因这把琴,是出于她的手,所以,他便不曾,也不舍得损害分毫。
所谓的睹物思人,只怕会如此吧。
倏地传进耳朵中的琴声断裂的声响,让谢华猛地转头看向他,看向被无情摔在地上的琴,看向挽风那张平淡没有任何感情的眉眼。
谢华眼眶一红,飞快的弯下身去,去捡那早已被破碎成两半的琴。
她的手颤抖的摸上那已被损坏的琴。
“你——。”
她痴痴的盯着他,此刻,竟然也说不出话来,其实她想说,她想说的是——。
为何,为何非要摔碎它——
她——。
谁说她不喜欢了,谁说她不喜欢了,他总是这样,总是这样。
总是光凭自己的想法,就能断定她心中是怎么想的了,谁说她不喜欢了。
她气的眼眶直红,两个瞪大的眼珠子,只能微抬着盯着他冰山一角的雪白袍角。
气的却是无可奈何。
她将损坏的琴从地上捡起来,小心翼翼的放到桌子上。
一把琴,三年前的定情信物,就这样给毁了。
心痛的不仅是她,还有他。
此刻,连一个可以睹物思人的物件都没有了。
“挽风,你是不是傻子?。”
傻子吗?。
挽风不语,只是痴痴的抬头看着她。
看着她眼眶微红,杏眸含泪,有那么一刻,他心中一软,有种被压痛的沉痛感,让他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怎么去回应她。
他就这样怔怔的盯着她看,盯着她红肿着一双眼,有眼泪流下来。
他忍着,想将她拥进怀里安抚的冲动。
而她,同样的,则忍着想扑进他的怀里,大声痛哭的冲动。
同样的两个人,怀揣着两个心事。
“既然进宫了,为何还要来这舒雅阁。”
男人在沉默了半晌,终于薄唇轻轻开启,吐出话来。
他语气中的事不关己,听到谢华的耳朵里,带着似有似无的刺痛感。
她只是将头低下,彻底的隔绝了与他之间的对视,故作轻松道:“都已经说了是来看看昔日的故友的,怎么,不行啊?。”
“你打算在这里待多久?。”
“我能待多久。还不是看你的意思吗?。”
挽风闻言一怔,好半晌,才将目光垂下看她,声音微微显得有些沙哑。
“既然已经进宫,就该遵守宫里的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