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敢?”陈刘氏睁圆了眼儿“你三哥成亲是大事,她要是敢使绊子,娘就做主叫铁贵休了她!”
宝珠原也不是冲动的性子,前世她孤身一人,靠着自己一步步的奋斗过上了好日子,当中吃了多少苦,看尽了多少脸色,听尽了多少责骂,这样的经历她处事自然比旁人多了一丝隐忍。
可这一世不一样,家人是老天赐给她最珍贵的礼物,她一心维护着她娘,听着陈刘氏口里说出的话,怎么也淡定不起来了。
使出吃奶的力气在陈刘氏怀里挣扎着,挥舞着小手不停翻滚着小身子,嘴巴里依依呀呀地肆无忌惮表示着自己的愤怒:反正现在是小婴儿,谁也听不懂不是。
陈刘氏架起宝珠,笑着嗔怪:“这孩子!刚夸听话,这会子又不老实了!估摸着想她娘了。”
翠芬站起身从她娘怀里接过宝珠“说不准儿是想尿了,我抱去嘘一会儿!”
宝珠小眼珠一转,心里生出个主意。
陈翠芬抱着她到鸡窝旁小菜地跟前儿蹲下,见宝珠又老老实实的窝在她怀里,小眼睛滴流滴流转,可爱极了,忍不住哄着:“乖娃儿尿尿。”
把好姿势,口中又“嘘嘘”地吹着口哨,宝珠本来就有一丝丝尿意,听着那口哨声浑身就打了个冷战,一张小脸儿绷的紧紧的。
翠芬见把了半天也没见尿出来,只当宝珠不想尿尿,又顺路抱回椅子上坐了下来。对她娘感叹着“养个娃儿真不容易,就说换洗尿布,见天儿就得换洗,遇上冬天可不更辛苦?”
陈刘氏“扑哧”笑出声儿来“这就嫌苦了?娘那时候还不是把你们几个这样辛辛苦苦拉扯大的?你将来嫁人了,容不得偷懒儿!”
翠芬脸上羞红一片“我还早呢,怎么也要再陪娘几年的。”原本翠芬的年纪也正好说亲了,因着铁山还没说上,陈刘氏也顾不上给小女儿说亲,只等着年前先给铁山说上再考虑小女儿。
正说着,就感觉腿上传来一阵源源不断的湿热感,翠芬脸色一变,抱起宝珠就往腿上瞧,襦裙上果然一大滩浅黄色的尿。
“唉哟!这个死孩子!”翠芬将宝珠顺手递给她娘,偷偷掐了一把,一边儿骂“气死我了,把了一回不尿,偏尿人身上。”
陈刘氏连连摆手“行了,跟你小奶娃子闹啥脾气,快去换洗了去,你大嫂也是爱吹牛皮,臭女娃子哪有那样鬼灵?”
宝珠正高兴着,冷不妨屁股蛋子被姑姑拧了一把,疼的眼泪瞬间便在眼眶里打转转,宝珠忍着疼,知道爹娘不在家,哭也是白哭。
宝珠在陈刘氏怀里眼巴巴盯着大门口,盼着她娘早些回来,翠芬回房不久,她娘便背着筐子进了门儿,满满一筐子的蘑菇压的她娘脊背弯弯的,宝珠依依呀呀地朝她娘挥舞着小手。
王氏一边儿往灶房走,笑着喊她“乖宝珠,听奶奶和姑姑的话了没有?”
将筐子放进灶房,出来又抱起宝珠,和陈刘氏打招呼“娘晒太阳呐?我晌午跟双喜采了些蘑菇,新鲜着呢,一会咱吃炖蘑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