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道自在人心,待一来二去时日长了,这事儿带来的影响总能慢慢过去。
商量定了,又说了些话儿,王福来几个就要走,陈翠喜瞅一眼外头,见积德还没回来,语气便带了些焦急“这孩子,外头天儿早见了黑,买个纸墨还不见人了?”
自打跟宝珠娃儿的事儿不成之后,积德整个人就变了样儿,这些天虽不再将自个儿关在屋里,到底还是受了打击,成日也没个好脸儿,有啥心事儿也不跟自个说,陈翠喜有心开解开解他,偏问他他也不吭气儿,拿他一点法子也没有,心里便只盼着他过些天好生去考个功名,将来去了省城,一年到头回不来几次,渐渐把这事儿忘了。
这会儿见他还没回屋,心头便急的发毛,生怕他一时想不开,出去寻了短见。
良东忙起身“我去外头寻一圈。”
王福来也从椅子上起身,又让陈翠喜别去担心“快到了考期,娃儿准是心头烦躁着,这会儿怕是寻个借口出门去溜溜,一会儿出门顺路寻一寻他。”
唐宝也插个话儿“积德哥最爱上茶馆听书,兴许过了时辰便回来了。”
陈翠喜原本正心焦着,听他们几个这样一说,稍稍松一口气,叫他们也别去找了,铺子最近正要大家伙操劳,大晚上的就先回去睡去。
自个却急的一整夜没睡,宝珠跟招娣在跟前儿陪着她,四更天儿时她硬是催着两个娃儿去睡。
一整天下来,不仅仅是肢体上的劳累。事实上,这一段时间,铺子三番两次受了口福楼的打压陷害,宝珠面上虽强自镇定,内里早已心力交瘁,因此刚沾上炕头,衣裳来不及脱下就沉沉睡了过去。
第二日天不亮就醒了,这一觉虽睡的短暂,好在累极之下****无梦,倒睡了个踏实觉。轻手轻脚为招娣盖好被,笈鞋下炕往堂屋去,果然见陈翠喜靠在椅上睡了过去,手里的一方帕子早已湿了个透。
她悄悄进厢房拿一张小薄被出来,刻意的放轻了脚步,将薄被盖在她身上,这么一丁点柔和的动作她便猛地睁了眼,瞧一眼外头天色,急的又抹起了泪,知道积德多半****未归,却仍旧忍不住再问一回“你表哥回来了么?”
宝珠摇摇头,扶她进厢房炕上躺着“姑今个别去铺子,就在屋里歇着等表哥。一会儿我跟表姐再发动舅舅他们一块找。”想起她****没合眼,心头也跟着紧了紧“我去做个鸡蛋羹,姑吃了再睡一会儿。”
好容易劝她躺下,宝珠一出门,她又翻身坐了起来,下炕穿了鞋往院子里去,宝珠听了声响忙从灶房出来,见陈翠喜将板车往牛身上架“上他祖母屋看看去”
“表哥咋能跑去那样远?”宝珠蹙眉上前儿去抢她手里的缰绳“姑一定急糊涂了,表哥兴许就在县里,无缘无故的怎么上奶奶屋?”
“难道是口福楼的人把你表哥掳了去?”话毕,一扔缰绳,整个人便软了下来,宝珠忙去扶她进屋,这下不敢再轻易离开她,忙喊招娣起来陪着,自个才去灶房做饭。
知道她这会儿没胃口,宝珠还是不停劝着她,只有身子保重好才有精神去寻表哥,她姑听了这话儿,倒也皱着眉头吃了几口。
宝珠也不再劝,知道她心急着,便说:“一会儿先上县里各家茶馆去瞧瞧,兴许表哥昨个儿听的太晚睡下了。”顿了顿,又道“表姐去茶馆,我去街上寻,顺道将这事儿告诉舅他们,大家一块去找”
招娣点点头,瞅一眼陈翠喜,忍不住劝“姨别发愁,积德哥厉害着哩,就是不回屋也不会出事儿,表哥嘴巴又利,还懂学问,对县里也熟悉着哩。”
宝珠也在一旁强打起笑脸道:“表姐说的是,积德哥最是不会让自个儿吃亏的。姑先歇着,我们这就分头去找。一有消息就回屋通知你。”
话音刚落,大门外便传来一阵急促响亮的拍门声儿,宝珠跟招娣俩立即反应来便往外跑,陈翠喜猛地直起身子,一掀被,慌忙穿了鞋就往外头赶,俩眼竟也带了些喜色“该是娃儿回来了吧”
谁料,大门一开,外头站的却是唐宝,他一脸的焦急神色,透过宝珠两个直接望向陈翠喜“婶子,出大事儿了,积德哥被关进了县衙牢房里”
陈翠喜先是一惊,知道儿子现下就在县里,反倒美美松了一口气,娃儿还平安着比啥都让她心头踏实。知道了积德的下落,面上又焕发出略带惊喜的神采,再不像方才那般憔悴失神。
接着再听唐宝细细道来,眉头却越皱越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