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托起来,像是双手捧起她心爱的女人一般小心翼翼,珍之若宝。
沈婵儿也觉得很不好意思,静默了片刻才轻轻的道。
“我需要迷药。”
男子捧起兰花仔细瞧了瞧,松口气道:“幸好没有伤到主要根子,好好养护一段时间还能救活。”
沈婵儿不好意思再说话,只等他安顿好了兰花,才看着他等答案。
男子瞧了她一眼,又恢复起初的痞子样,挤了挤眼睛,指着床上的八少爷道。
“给他吃?”
沈婵儿没想到这个男人这么上道儿,咬着下唇点点头,然后赶紧又道。
“有没有迷药是给小孩子吃的?”
男子好笑地瞅着她,一直将她瞅的发了窘,低下头去,谁都知道迷药这东西不分大人小孩。
男子失笑一声道:“只要用量小,就不会伤害到他。”
说完,他从腰间掏出一个锦囊,打开一个药瓶倒出一颗药丸,捏碎,拈起一小粒碎渣子,用蜂蜜水沾在自己的小手指上,在八少爷粉嘟嘟的小嘴边点了点,婴儿感觉到圆圆的东西,条件反射地以为有吃的过来,撅着小嘴就凑了过来,那一粒迷药顺着男子的小手指喂进了八少爷的嘴里。
沈婵儿从衣柜里掏出几件质地结实的衣服,将八少爷绑在自己怀里,她现在人长的小,一个婴儿绑在她身上也显得十分累赘。
男子轻笑一声,单手抱起她,另一只手抱起八少爷,起身一跃,便出了窗户。
沈婵儿吓的浑身冷汗,紧紧地揪住男子的衣襟,晨风很凉,冷不防吹来,她打了个寒噤,男子带着她落地,沈婵儿才恍惚睁开眼睛。
男子指着前路道:“从这里一直走,遇到门就左拐,就能走出侧门,出了门你就自由了,但是谨记,不要被人发现。”
沈婵儿来不及说话,男子转身隐入后院的树丛中间,几个起跳便消失不见。
沈婵儿瞅着他的背影消失,心里一直画魂儿,他到底是谁,为什么每次来都会有不一样的感觉?他的年龄不比南荣锋大多少,十七八的样子,怎么就有这样高的功夫?
沈婵儿一路心惊胆战地出了侧门,出门便将手上的一只玉镯子撸给了一个车夫,她麻利地上车之后才喘着气道。
“去沈将军府。”
车夫拿了价值连城的镯子,自然卖命赶车,从城东南荣府一直到城西沈府,并没有很长时间。
沈婵儿撩开车窗瞅着外面的街道,晨光刚刚洒下来,各个店面刚刚开张,偶尔有一两声吆喝卖早点的货郎,像是买烧饼的武大郎。
沈婵儿下了车两三步走上台阶,拍门。没拍两下就有人来开门,立马将她迎了进去,沈婵儿纳闷之余,仍是快步朝里面走。
“刚才有位公子来报信,六小姐今儿便要回来。”
怪不得刚才门开的那样快,见到她回来一点都不惊讶,原来是那个人来报信。
“七少爷在哪里。”她直奔主题。
在晨曦中的沈府显得异常安宁,偶尔路过几个洒扫的下人都是静静的说话,轻轻的挪动,伴着晨露一般的清新,给沈婵儿一种上辈子逛文苑的感觉。
“六小姐且随我来。”
来了个管家模样的人,似乎直奔她而来,接了她便往里面领。沈婵儿心中一惊,难道南荣锋真的不行了?她不敢多想,三步并作两步,双手抱着八少爷,一路跟着管家走到后院。
七拐八拐到她出嫁前的院子,门口有重兵把守,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在这别人睡的最香的时段还能挺立如钢枪,可以看得出来这是一批不简单的精锐。
沈府为什么要派兵守着南荣锋?
带着惊讶,沈婵儿走到门口,门口的守卫似乎认得她,躬身道。
“六小姐请。”
虽然整个沈府固若金汤,但她一路如过无人之境一般,直达她的房间。
她推开门的双手都有些颤抖,当她立在门里的时候,屋里的人都愣在原地。
里面或坐或立几个人,有在她婚礼当场认识过的,也有些不认识的,她呆立在原地,不知道第一句该说什么,就找出自己最可能说出的话,开口道。
“七少爷呢?”
屋里的人只见一个狼狈不堪,气喘吁吁的小娃娃,怀里抱着一个比她小不了多少的襁褓闯了进来,双目灼灼如迸光,这一亮相着实杀的在场所有大人措手不及。
“六儿!你怎么来了?”
沈婵儿知道站在她眼前跟她说话的这个是三姨太,是六小姐的娘,也是她的“娘”,她便上前一步,瞅着娘的眼睛又问了一遍。
“七少爷呢?”
三姨太脸色一暗,不忍心提起一般,用手指了指后面的床帐。沈婵儿才发现帐子里面人来人往好多人,满屋子的血腥味猛然扑鼻而来,呛的她眼前一黑。